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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怀,多谢你。”眼下困觉酣睡、明日的晨起、用的每一口饭食,喝的每一口茶水,一切都好似有了盼头。
半晌,霜澶抬起头,与沈肃容四目相对,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眉头轻敛,霜澶瞧不透,闷声道。
“瑾怀,你不开心么。”
沈肃容闻言,挑了眉,别过眼,轻轻撩起霜澶的一缕头发,“没有,我很快活,眼下是我最快活的辰光。”
霜澶闻言,扬了唇角,复垂下头钻入沈肃容的怀里。
“细幺,我亦要多谢你。”
屋内燃着的烛火许是快要见底,火舌渐渐变大,火光将那相拥的二人笼住,亦在沈肃容的眉眼之上覆了一层晦暗的影子。
……
霜澶委实想不到,翌日晨起,待膳毕,等着她的竟又是一碗黑乎乎的药。
霜澶皱着眉,好似要将五官都挤到一处去,只道这日日都喝,还未消停过一刻的,是药还三分毒呢。
如今霜澶有了身孕,已然是这宅院里头顶金贵的人了,虽不曾拿乔,一旁的青徊还是笑脸盈盈得轻声哄道,“先头少夫人喝的是健脾胃的药,眼下是坐胎药,如何能一样的?”
霜澶闻言,一时愕然,脑中回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这青徊说的‘少夫人’是谁人,只觉怪异非常,转过身来瞧着青徊,“青徊你这是作甚,平日不都是叫姐姐……”
一旁的敛秋亦是舌桥不下。
青徊却笑道,“昨日我给夫人上香,夜里夫人便给我托了梦的,我不能再这般言语不敬。”
霜澶却不应,只道还是叫姐姐,倘或青徊不应,那坐胎药是一口都不会喝的。
青徊无法,只得应下,继而催促道,“姐姐快喝罢,倘或放凉了更是苦口。”
霜澶瞥了嘴角,端起来药盏,岂知这药竟比平日里的苦上几倍,一时喝不尽,胃里头竟又要翻江倒海。
霜澶无法,强忍了不适,捏住鼻子,一口饮尽。
青徊见状,忙接过药盏,递上了甜腻的吃食。
霜澶一瞧,嚯,今日还闹了花样?
那盘子里装的,不堪堪有蜜饯,还有一盏蜂蜜水,腌过的青瓜。瞧着青徊满面的刻意讨好,霜澶不知怎的便想起青徊的终身大事来。
青徊这头不必说,虽她嘴上不肯说,可霜澶不瞎,往日种种皆瞧的见。
从前青徊许是还收敛着,近来愈发不得了,总是要寻那沈远的玩笑。
至于沈远那头,也不知他愿意还是不愿意。
霜澶转念一想,青徊这样的姑娘,样貌好性子好女红也好,这是赤了脚打着灯笼都寻不来的好姑娘,沈远哪里会不愿意的。
霜澶心下有了计较,打算找机会便与沈肃容说上一说,将这二人的事情提上日程来。
想罢,霜澶兀自敛了心绪,随意拿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只朝着青徊言笑晏晏。
第86章 小寒5 她竟这般瞧轻他!
近日沈肃容仍旧是忙, 却得空便会来宅院里头,有时亦会留宿。
近来的天愈发的冷,却反常得很, 还不见下雪,这光刮风不下雪, 倒似是在耍流氓一般, 往年眼下的辰光, 雪都不知下了几场。
左右下不下雪是天公的事体,不过是不能堆那雪人,倒也无大碍, 霜澶如今一心都扑在小腹中。
只那坐胎药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霜澶害喜害得重, 平日里半点荤腥都不敢占, 有时不过是路过小厨房, 那里头的猪油味儿飘出来,都能教呕出酸水来的,每每喝那坐胎药,都是边喝边吐,待喝完时, 亦总是唿吸急促气喘得很,委实教人筋疲力竭。
但凡霜澶拿出丁点不想喝的架势来,青徊便像成了个老妈子似的,总拿大夫先头的话出来压人,只道那日大夫确实说了月份小还未坐稳的, 一句话便能捏着霜澶的七寸。
霜澶愈发想将青徊嫁出去,也好给她找些事情去忙别的,没得总看着她打转, 当真教人招架不住。
……
这日晚间,沈肃容来宅院,霜澶得了信儿便在大门口等着。
沈肃容迎风策马而来,才刚入了街巷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霜澶,她戴着大氅的兜帽,那兜帽宽大又满是貉子毛,已然将她的小脸遮盖得严严实实,远远瞧着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可沈肃容还是一眼便瞧出了她,随即扬了马鞭,少顷便至霜澶面前。
沈肃容翻身下马,扔了马鞭,三步并作一步两步跨上台阶,见着霜澶的鼻头已然通红,遂解下他身上的大氅,披在霜澶的身上,直将霜澶遮得更严实才作罢。
“外头这样冷,站着作甚。”
霜澶弯了眉眼,娇嗔道,“我在此处自然是等你,难不成还是瞧那半弯不圆的月亮不成么。”
沈肃容勾了唇角,心下柔软,侧眸与霜澶四目相对,“下回不许了,没得将你冻着。”
霜澶闻言,随即垂了头,不曾应他,心道下回事且下回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