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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不过是场面罢了!
霜澶蓦然抬了头,强自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隐去,佯装镇定。
“你处心积虑得将我留下来,我以为你有什么好手段,竟不过是妄下雌黄,全然是空心架子罢了,云季芙,你当真越活越回去了。”
云季芙闻言,睥了霜澶一眼,遂勾了唇角,似讥讽似嘲弄,恍惚间竟好似还带了三分惋惜,“你若不信,那便罢了。”
与云季芙说话,哪怕只是堪堪应付,也已然教疲累不堪,霜澶轻抚住小腹,那里抽痛之感更甚,她不想再与云季芙浪费唇舌,只想破门而去。
可是,还不行,燕归的下落,云季芙还不曾说的。
霜澶无心与她纠缠,遂追问,“燕归呢,你究竟将她藏到了何处!”
云季芙闻言,双眸染了莫名的光,随即不怀好意得靠近霜澶的耳边,轻声道。
“她呀,在沈府瑶塘底吧,不过已过了这般久了,想来皮肉骸骨都教那瑶塘的鱼儿啃食了个干净。”
霜澶心下大骇,险些站不住身子,一手紧握成拳,任那指甲扣进掌心,才教那陡然慌乱的唿吸稍定。
“燕归姐姐,已然死了?”霜澶脑中百转千回,一时又惊又惧!
青徊说过,柳氏故去那日燕归便不见了的,莫非是燕归知晓了什么,教灭了口?
霜澶侧身面朝云季芙,随即三分笃定两分试探道,“二夫人身死可是与你有关!”
云氏听罢,蓦得敛了唇边的笑意,眸中是隐不住的狠气,一字一顿道,“你莫含血喷人!”
言罢,再不管霜澶,转身推开门去,倒似是落荒而逃。
外头齐嬷嬷与敛秋还在,云季芙跨步出了里间,正要走之际,却又一时顿住了步子,复又转身看向霜澶,面上已然又带了不达眼底的笑意。
“柳氏身故与我无关,你莫要在小叔面前胡言乱语,他自然不会信你。”
说罢,又噗嗤一声笑了,“倒是我多虑,想来你近日,怕也是见不着他的。”
云氏说罢,带着齐嬷嬷转过身施施然走了。
敛秋见状,忙进了里间,不想才刚至霜澶跟前,霜澶腿一软便要跌落下来一般,敛秋忙将人扶住,这才发现霜澶的手心额上皆是细密的汗。
“姐姐,你可要紧?”
霜澶摇了摇头,只道先回去再说罢。
一路上,霜澶身上冷汗涔涔,云季芙说的话,她自然是一个字都不会信,可是,那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好似是冬日里的寒霜,不能要人性命,却能轻而易举得钻过人的皮肉,往心腔的深处撩身子试探,但凡瞅见一个缝隙,便毫不犹豫一把扎根在那头,时不时刺挠着心房,教人心乱不能自抑。
日头渐西沉,那点子暖意渐渐褪去,冬日的凉意慢慢渗了进来,激得霜澶浑身直颤,面色煞白。
一旁的敛秋瞧着已然不放心,“姐姐,你可安好?”
霜澶轻唿着气,喃喃道,“敛秋,我的肚子……不舒服……”
敛秋听罢大骇,只道让外头驾马的小厮小心着,待回了宅院,沈远已然回了,却仍不见沈肃容,敛秋却管不得那许多,忙让沈远叫大夫!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后,众人围在霜澶的床头,无一不眉头紧蹙得盯着那大夫置于霜澶手腕上的两枚指尖。
一旁的青徊亦是焦急不已,只道出去时还是好好的,怎的回来就这样了。
那大夫眉头紧蹙,众人的心便也跟着提着,不敢松懈半刻。
良久,才见那大夫渐渐舒展了眉头,只道霜澶原身子便不大好,想来从前是受过伤的,底子原就比旁人弱些,眼下胎相略有不稳,日后还是少动为妙,原月份就小,胎还未坐稳,亦要保持心绪开阔,好好养着,方能万安。
说罢,便出门去另开方子去了,敛秋在后头跟着。
霜澶随即遣散了旁人,只道要休息的了,见众人陆续出屋去,霜澶犹豫了片刻,复开口,只道沈远留下。
沈远原是要去找敛秋的,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他总要去问上一问才好,眼下被霜澶唤留了下来,只当她有旁的事要差遣,遂待众人出去了,朝霜澶作揖,只问主子有何吩咐。
霜澶原是有许多话想问上一问。
她想问,沈肃容今日去何处了,何时能回。
她想问,明明早间是他与沈肃容一道出去的,怎的眼下就他一人回了。
她还想问,今日她瞧见云季芙了,听她说了好些奇奇怪怪的话,那些话可是胡诌?
可是,瞧着沈远那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样子,那些话到嘴边,已然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霜澶喉间颤动,只轻声道,“今日原是我要出门去,你莫去寻敛秋的不是,我如今这样……”
静默片刻,复启唇,“你还是不要说与他了,大夫已然瞧过了,我亦无大碍,没得教他挂心。”
他是谁人,沈远如何不知,遂低眉颔首应下了。
霜澶心下微微叹了口气,遂朝沈远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