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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放着一本《盗贼之春》。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盗贼,但没想到也会被人摆了一道。这就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吗?不过……盗贼总是有底牌,我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复仇的戏码,现在才要开始。”
    “永远也到不了绝境”?
    程解意隐隐明白了秦弥君所说的底牌是什么,他的视线落在秦弥君的耳环上,突然问道。
    “你有循环时的记忆吗?”
    普通人听到这句话,也许会疑惑什么是循环。
    但秦弥君瞳孔微张,没有第一时间给出正确的反应。
    知道露了端倪,他依然神色不动,施施然地站起身,拿起茶几上一直温泡着的红茶。
    “……你是确认我记得才这么问我的,那几天一直都在观察我和之前有什么不同吧?小坏蛋。”
    澄澈微红的茶水自细长的壶嘴里倾泻而出,落在透白的骨瓷茶杯里,等倒了二分之一,秦弥君就把那杯温热的茶递到程解意手里。
    “你的手太凉,喝一点。”
    程解意缓缓喝了一口,然后就像等待老师给出答案的乖巧学生,仰头看着秦弥君。
    秦弥君实在受不了程解意的眼神,他接过茶杯放在一边,就抬手盖住了程解意的眼睛。
    “嗯,和你想的一样。”
    “我能够让世界的时间循环。”
    一辆黑色汽车正缓缓往山上驶来,车上的人身上都带着枪,这些歹徒知道只要一露面,就会与那个狡猾的盗贼有一场恶战。
    毕竟他们之前诓骗了这个世界最有名的盗贼,在盗贼还活着的时候,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我给他电话确定时间吧。”
    “嗯,不过他应该早就猜到我们会来了。”
    车里的人低声讨论着,在车道两侧的林木里,还有一些人影正踩着树枝和草叶往山上赶去,这就是他们的援手。
    不是他们过于紧张,对于秦弥君,那个连周长生都能偷出来的盗贼,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车行途中,车胎突然一个打滑,像是碾过了什么尖利的物体,让车胎瞬间漏气失衡,朝一侧的林木狠狠撞去!
    车里的人除了司机都没有受伤,在车子停下后,他们急忙下车,与林木里的人汇合,举起枪警惕地看向四周。
    “我们是来看货的!你不想要命了吗!”
    正前方的树林摇动,歹徒们集体朝树林射击,唯有树枝与草叶被射断,那边幽深的树林里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歹徒们示意三人上前查看,那三人立刻端着枪小心地走了过去。
    他们越走越快,最后同时举枪绕到树后,那里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们转头看向对面,正要比一个安全的手势,却发现原本树林里的盟友全都倒在了地上。
    唯一站立在那的,是金发碧眼,耳上戴着标志性中国结耳环的青年男子。
    他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手上戴着一对黑色皮手套,右手握着一把轻薄的黑色匕首,另一手则拿着一管蓝色的液体。
    “想看货?不可以。”
    “本来谁也没想让谁活下来。”
    “这个就是解药吧?谁来给我试试?”
    秦弥君笑着看向还活着的三人,他嘴角微翘,就像点名让学生回答问题的好老师。
    “要是骗我,又只能重来了。”
    太阳刚下山的时候,秦弥君就回到了位于山顶的宅邸。
    这是他早年匿名买下的山头,没人知道这里是他的土地。
    秦弥君在山顶修建了一所白色的小洋房,在洋房旁边又修建了一座玫瑰花房。
    他住在花房的时间比在洋房里刚多,洋房一共二十六个房间,太大,太空,就像航行在海上的空舟。
    但这一次秦弥君回去的时候不再心生寂寥,他知道有人在等他。
    那个人身体虚弱,连走几步路都要气喘吁吁,只能颤颤地靠在窗边,垂落雪白的手臂,等着谁去拉他一把。
    秦弥君故意没有给他留下鞋袜,秦弥君喜欢看他赤脚踩在红丝绒地毯上的样子。
    玉白的脚掌踩在暗红的地毯上,地毯柔软,几乎要把他的脚背都吃下去。就像新生的藤蔓,缠着他,裹着他,让他哪里也去不了,成为只能困在花房里与玫瑰作伴的美人。
    那样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亲吻他的脸颊,啜吸他的唇珠,听他因为受力过重而发出的无助低泣。
    只是秦弥君深知那个美人并不是真的弱如菟丝,秦弥君只能用自己的秘密与他交换。
    今夜还很长,这一个故事还能说很久。
    玻璃花房里,程解意靠坐在床头,手里捧着那本《盗贼之春》。
    他昨夜没有看完故事的结尾,只看到盗贼拔出长刀,要力战群雄。
    这是十分典型的男性英雄主义妄想,一腔孤勇总是能打动人心。
    盗贼在围攻下遍体鳞伤,雨水下了整夜,他们从珍宝室一路打到森林里,最终盗贼将背叛他的同伴都杀了。
    但他也没有活下来。
    盗贼仰躺在森林里,周围满是同伴的尸体,他脸上满是冰冷的雨滴,他却笑着唱起了歌。
    那是过去他每次和同伴们出完成任务胜利归来时,都会唱的凯旋歌。
    他是骄傲的盗贼,他是完美的盗贼,他即使死亡也将走向凯旋。
    “在看这个?”
    玻璃花房的门被人打开,秦弥君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程解意身边。
    他已经洗了澡,换了干净的T恤与牛仔裤,发尾微湿,身上满是冰凉的薄荷香气。
    “这书不错,但和故事不同的是,我还活着。”
    “母亲告诉我,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程解意把书合上,放到茶几上。
    他刚看完一个故事,现在要听另一个故事了。
    “你的循环能力,是你母亲给你的吗?”
    秦弥君看着程解意笑起来,他是个爱笑的人,嘴角也有一点浅浅的笑纹。
    “你果然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我该怎么称呼你?神灵,天使,还是……造梦者?”
    秦弥君年幼时,与母亲住在海中的轮船上。
    在岸边看起来巨大的轮船,一旦航行在海上就像一片小小的叶子,如果不注意,就会被海浪掀翻。
    秦弥君趴在船头,惊诧着海洋的宽广。
    “妈妈,海洋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广,最巨大的东西吗?”
    秦弥君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和他不同,总是喜欢看向天空。
    她长着一头和秦弥君相似的金发,生着和秦弥君相似的蓝眼睛,那双眼睛就像海洋,盛满了包容与温柔。
    “这个世界上最宽广巨大的东西?”
    母亲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