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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爪。
    程解意在窗口只来得及和兔兔一挥手,飞船就跃到了大气层里。
    阿一的叮嘱还言犹在耳。
    【到了首都星, 可以找我的堂兄弟!他会告诉你回来的办法!】
    【放心啦, 偷渡这种事,落日城的人谁不会干呢嘿嘿嘿!】
    那时候程解意才知道, 平常看起来可爱纯洁的兔兔, 是这个星际里最大的运输商。
    当时在沙漠里遇到程解意时, 就是阿一惯例去收货的时候。
    程解意的水很快就送了上来, 选官们用了红漆洒金的盘子,装着水的杯子也是漂亮的宝石打磨的。
    但托盘里的不只是水,还有一些精致的小蛋糕,饼干,以及糖果。
    程解意面不改色地看着选官献的殷勤,算是更深入的体会春泪之前说的“一切美好的东西尽在上层手中”。
    他现在只是待选的红衣,就已经能吃到这样的食物,那么首都星会是什么样子?
    剖开那坚固的堡垒,会流出什么?
    程解意只喝了一口水,没有碰那些点心,他开始有点想念春泪,春泪做的兔爪包子比这个鲜活有趣得多。
    首都星监狱船。
    春泪独自一人站在监狱的长廊上。
    整艘飞船极其安静,仿佛船上只有他一个人。
    在落日城时,春泪和程解意说话的时候就看到了隐藏在街道中的首都星卫队。
    如果是过往的黑衣,他也许不会在意,甚至可以陪着程解意逛完一整天,但他看到了那些卫队长袍下的白色制服,以及腰间挂着的金色长剑。
    春泪当下决定要走,他要在不会波及到程解意的地方解决所有人。
    给了一支代表着“珍爱”的花卉后,春泪立刻追上了那些掉头就走的卫队。
    春泪倒是不担心卫队会干出劫持程解意这种事,毕竟这些卫队十分了解他。
    【公平法则的春泪没有在意的东西】
    【他只想把现有的一切全都毁灭】
    【也许他偶尔表现得像个拥有正常感情的人类,但那只是他的伪装】
    卫队的人一开始在人群中走得很慢,像是不想引起一般民众注意,当进入僻静的巷道时,他们就瞬间奔跑起来。
    春泪一路追着卫队,他根本不在乎有什么陷阱。只要没有重武器,对方还敢背对着他跑……就只有一个下场。
    卫队每个人的速度能达到每秒三百米,但春泪比他们更快。
    一秒内春泪已经追到了卫队的身后,下一秒三个穿着白色制服的卫队成员连金玫瑰长剑都来不及拔出,就被春泪敲断了颈椎。
    至于剩下的几个,在跑到一片空地时,全都迅速回身,动作统一的拔出长剑来。
    “哦,这是想正面对决?勇气可嘉。”
    春泪慢悠悠地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把金玫瑰长剑,他优雅而缓慢地抽出金色的剑身,那些站在对面的卫队没有一个人趁机先攻。
    在过去他们已经吃过非常多次亏,春泪每次慢下来,都是引人上钩的陷阱,每次看似优雅而风度翩翩的微笑,都是让人放松警惕的毒花。
    “我赶时间,”春泪将长剑举起,与太阳穴齐平,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缓缓划过,“一起来吧。”
    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所有卫队成员在原地瞬间消失。
    下一刻则以包围的形式出现在春泪四周。
    这样陷入敌阵的情况,在春泪来说简直司空见惯,他笑了一声,剑尖迎着日光微微一转。
    那是长箭离弦脱手的锋锐,是冷刃入水的冰冷,还有烈风割破脸颊的痛楚。
    春泪出剑时卫队的人还站着,当他收回剑,那些穿着白色制服的执刑者全都倒了下来。
    长剑碎裂,每个卫队的人胸口都溅着胭红的血花。
    “哦……差点忘了,这个种族有两颗心脏。”
    春泪头也不回回身一刺,将那只是指尖偷偷移动了一下的卫队成员再补上一剑。
    春泪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只过去了一分钟。
    只是下一刻,春泪看着自己执剑的手,缓缓皱起眉头。
    他的指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蔓上了纯正的黑色,那点黑色还在以极快的速度朝手臂上蔓延。
    “……是在剑柄上下的毒,还是他们的身上?”
    春泪抬头看向平地上空缓缓下降的黑色军制飞船,飞船门打开,从里边再次踏出了一批同样制服的首都星卫队。
    “都有,甚至在血液里也有。”
    卫队眼神冰冷地看着春泪,然后心中默数着应该倒下的秒数时,春泪还依然站着。
    “我的抗毒性很强,”春泪甩掉手里的长剑,长剑落地发出铿然的响声,“要把我带走,还得再多付几条命。”
    等卫队的人真的把春泪带走的时候,他们付出的已经比原来预想的代价还要多得多。
    “要不是国王非得要用他来阻止公平法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卫队内部这样的声音从来没少过,可是他们是国王的忠犬,只能顺从着国王的意志。
    但他们从未想过,中了毒又被重创的春泪,在飞船行驶三十分钟后,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不,不是行动能力。
    而是再次击杀的能力。
    “我发现,也许真的心中有了牵挂的对象,人越能发挥潜力。”
    春泪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在那些阴暗的角落里,全是被他拧断头颅的卫队。他抬头看着躲在防御门后的其他幸存者。
    “我上次徒手撕开五十吨重的大门时,用了多久时间?”
    春泪缓缓走上前,白发红眸的模样就如自深渊手捧玫瑰而来的死神。
    “啊,对了,是三秒。”春泪自问自答,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厚重的大门被春泪缓缓打开,他还分神注意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程解意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消失了。
    “我的腕表记得还给我,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在程解意搭乘的飞船驶离落日城时,属于公平法则的法则正开启隐形模式,缀在那艘飞船后。
    “跟着头的雪鸟机械人,回报头被人抓了。”
    “哦,那没事,应该回头头就开着飞船来找我们。”
    “但是还有另一个事,就是头那天晚上说有好感的那孩子好像上了红衣征选队的飞船。”
    “啊……这是另投明路了?”
    “明智啊!跟着头能有什么好下场!”
    “得了,还是跟上去吧,要是头知道了这个事当场发疯……”
    “我们还能缓冲一下。”
    ……
    舰桥上的组织成员正在小声诋毁春泪,不过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开着飞船跟了上去。
    联络员突然打开公放,抬头对舰桥上的指挥们说。
    “头传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