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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江涟皱起眉,他留在山楼夜那的人通报山楼夜在府门外似乎对陛下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月江涟心想应不至于,但还是忍不住出了门来,一路快马截住了程解意。
    看着眼前这少年像是噙着泪的眼和艳红的唇,月江涟就被被人用冷剑刺入心脏,一时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随后便是充斥于心的滚烫杀意。
    月江涟深吸一口气,那双金银异瞳的眼里的颜色浓重得快要溢出来,他微侧头,像是要下马车,但他又回头和程解意道。
    “陛下……你……”
    不要再努力了,若是您愿意,只要您对我说出那句话,无论您要什么我一定会满足您。
    但月江涟那满腹情思还未说出口,便见程解意神色一变,突然抬手向他后颈探去。
    一般人若是敢抬手触碰月江涟的要害,月江涟早已拧断对方的脖子,但程解意这么一碰,他却连动也不敢动。
    “陛下要做什么?”月江涟毫无抵抗力地问。
    程解意则摸到了月江涟颈后的伤疤,一时无言。
    刚才月江涟回身时掀起发丝,他隐约看到了一道赤红的印记,现下一摸却是真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美人(16)
    月江涟就像被人一下仍入蜜罐中, 香甜厚重琥珀色的蜜糖一层又一层覆在他身上,自脚尖到头颅,他被这蜜瞬间封了视线, 听觉,呼吸。
    过了好一会,月江涟才发现其实是自己屏住了呼吸。
    少年的指尖只在他的后颈逗留了一会,像是确认了什么就将手收了回去。
    “月将军后颈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程解意看着那条伤疤, 现下已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月江涟过了好一会才抬手撑着车壁, 以支撑自己的身体,才不会突然软倒下去。
    月江涟喘着气, 唇色与面色就像被人泼了一池春水,由内向外透出一股暖奢的热气来。他抬眸看着程解意, 总是冰冷的眼里像是盛满了醉人的烈酒。
    月江涟根本听不清程解意对他说了什么, 他只觉得, 眼前这少年是被山楼夜欺负,慌了怕了, 终于忍不住想要开口求他。
    可这少年何等骄傲,最后也只能伸手稍稍碰碰他, 连月江涟的衣角也不敢牵。
    眼看月江涟越靠越近,程解意才发现月江涟的神色好像有些不对,他立刻警觉地咳嗽两声,往后一缩抓起一个绣枕就顶在月江涟脸上。
    “我只是想问问月将军后颈上的伤从何而来!”
    少年的厉声就像一道惊雷,这才让月江涟自那混沌的欲念中脱身而出,他自己也颇有些惊疑自己的失态,但见着程解意像猫一样缩在马车一角, 心中欲念便又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月江涟心中不由有些自嘲, 分明是他本就心有妄念, 何必将这失态归于程解意?
    眼见月江涟神色渐渐变回平日那样清冷的模样,程解意才将枕头放下,但还是放在他和月江涟中间,算是遮挡。
    程解意想了想,又将袖中短剑拿出来放在膝上,然后等着听月江涟的答案。
    月江涟觉得自己先前实在不像样,也不由正坐,向年少的主君说起伤疤的由来。他不像山楼夜和万秋声那样注重自己的面皮,虽然身上有疤痕不雅,但月江涟却觉这伤来得颇为荣耀。
    “长歌咏原上的人,每到十五岁就要结伴出去猎杀冰原上的游蛇。那一年只有我与大我一岁的阿姐前去。我们在外找了十天,可哪里都寻不到游蛇的踪迹。我心想那也是常事,毕竟游蛇一年比一年少,有些人出去之后也是寻不到的。”
    “只是阿姐没有放弃,有一日我们行经冰湖,便见一条数百丈长的黑尾游蛇入湖,阿姐历来比我强,便上前诱那游蛇过来。”
    “我们与那游蛇战了三日,阿姐长剑先折,游蛇便对她吐了融酸,我当下一剑斩了游蛇的头,护在阿姐身前,只是那酸仍溅了我一背。”
    “等回了家,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月,背上的伤痕都好了,就只有后颈这一道用什么药都去不掉,就像是被人砍了似的。”
    “不过我倒不觉得难看。”
    月江涟说完之后,也没有在程解意脸上什么嫌弃之色,少年只愣愣地看着他,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知道了……月将军可还有事?若是无事,我便要走了。”
    “陛下可是身体不适?”
    月江涟抬手想要给程解意把脉,却见程解意摇摇头,只目光沉静地看着他,这便是请月江涟下车的意思。
    本来月江涟当街骑马拦路便很不妥,如今请他离开也理所当然。
    按照平时月江涟说不定会温柔又强势地继续留在程解意身边,一路送他回到宫中,说不定还要和程解意一起批点奏折,可是看着少年有些疲惫的神色,他便朝程解意一拱手,转身下了马车。
    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前行十步,便突然转向左侧,不像是要回王宫。
    月江涟骑在马上,抬手抚着自己的后颈,那道终年无事的伤疤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热。
    程解意在距离黄鹂愁雨还有一条长街的地方让马车停下。
    “就在这等等吧。”
    程解意说完之后,马车内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外边坐着的采买有些坐不住。
    他还以为这位陛下要一日会见三位将军,他可是每个将军的钱都收的。
    可是现下他也不好一个人跳下车,屁颠屁颠地跑一条街去收钱。
    毕竟待在陛下身边更是心旷神怡。
    在采买身后,车窗的窗帘被人挑起,露出一只指节纤细修长的手,那只手上还停着一只小小的黄鹂鸟,玉白的指尖微微一动,那只黄鹂鸟就啾啾着振翅飞走了。
    今日的黄鹂愁雨,便迎来了一只真正的黄鹂。
    黄鹂没有叽喳,而是很安静地落在黄鹂愁雨顶层的栏杆上,毛绒绒的羽翼扑棱了两下,那双黑豆似的眼睛便静静地看着前方,卧室里的那位美人。
    那位美人好像收到了什么好消息,正一边哼曲,一边挑拣衣裳。
    等换好了一身点金缀玉的水蓝色长衫,把腰用腰带一束,那腰板身段任谁也无法挑剔出什么不好来。
    黄鹂鸟歪着头,想要再看仔细些,那个美人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回头,黄鹂鸟也不害怕,照样望着他。
    那美人看了黄鹂许久,随后像是没察觉到什么异样,便一甩水蓝色的长发,又站在镜前打理自己。
    随后他换了几个头饰,不是觉得太素,就是觉得过于隆重,最后他还是抬手拿起一条发带,将长发高高竖起。
    每回他要见人,总是觉得把头发束起会更精神些。
    等他看着镜子觉得满意了,才转过身要出门。只是长廊外栏杆上的那只胖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