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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沙发上。
他又被吵了整整一个晚上,那声音并没有所谓的听得久了就习惯了,也就不再当回事, 反而因为他的不回应,变本加厉了起来。
最初只是说我想要被生出来,接下来就开始絮叨自己的悲惨经历, 试图装柔弱打动凪斗那颗石头心。
可是凪斗自己经历过的绝望并没有少到哪里去, 要不是没有一个直接的接触方式可以和对方堂堂正正的对峙, 他早用自己的诡辩能力把对方噎的说不出话来了。
有了小伙伴的间桐樱把自己之前还很喜欢的大熊猫都放弃了,和她的小姐姐玩得非常开心。
她是个不敢说出自己想法的人, 伊莉雅却是个相反的性格, 两个人形成了奇妙的互补。
伊莉雅也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很喜欢,对方跟在了自己的后面, 一双大眼睛里都是崇拜和信任, 让她这个当姐姐的成就感爆棚。
“大哥哥你是没有睡好吗?”
在陌生的地方睡得比古堡还要安稳的伊莉雅蹦到了凪斗的身前:“要不要给你买一个香薰蜡烛什么的?我记得是可以助眠的吧。”
间桐樱在一旁点头:“书上说,闻到了安心的味道,就可以睡得香。”
“不, 完全没有用。”
睁着死鱼眼的凪斗对着伊莉雅倒起了苦水:“说起来,你们爱因兹贝伦家有个令人极其智障的操作,想要知道吗?”
这种违反规则的事情, 当然不会让伊莉雅知道,就连卫宫切嗣也不清楚。
否则他还怎么面对那个依旧被扭曲过的圣杯许愿。
“你们家违规召唤出来了个复仇者职阶的,本以为是多了个外挂,结果那是一个非常绝妙的从者。”
“他是个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由愿望所构成的英灵,他没什么力量,最初只是一个普通的青年,却被人为的推了上去,承担起了此世全部之恶。”
“然后他败北了,理所当然的被圣杯吸收了进去。”
“之后就出现了相当有趣的事情,他是个由愿望构成的存在,你觉得和他类似的还有谁?”
伊莉雅的脑子有些发蒙。
“是,圣杯哟。”
“你们爱因兹贝伦家,亲手把圣杯污染了。”
“不、不可能。”
“对,我说的都是骗你的,千万别信。”
给小姑娘重塑了一遍三观,凪斗发现那个一直不停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安心的舒了口气。
原来只要把你的故事往外说说就能让你闭嘴,我早就拉着伊莉雅小朋友讲故事了。
“哥,我要两个煎蛋。”
他混到了弥生的身边,提着要求:“牛奶里面要加草莓酱!”
狛枝给了弟弟一个淡淡的眼神:“自己加。”
“喔。”
小小的嚣张了一下后立刻被打回了原状,之后还贴心的问着伊莉雅和间桐樱,她们两个喝不喝草莓牛奶。
“把我说的当成一个故事就好了啊。”凪斗耸耸肩,一副神清气爽的帅哥样,“反正这次圣杯战争里,那个破杯子都要被销毁,我说的是真是假都没有关系了。”
伊莉雅又受到了冲击。
“为什么要销毁?”
她呆呆的问着凪斗,那是对切嗣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对于妈妈来说也是一样,作为小圣杯,她会在大圣杯降临前就死掉。
即使知道了这样的未来,切嗣和妈妈还是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没有想着逃避。
“圣杯被污染了是事实。”
啃了一口三明治,凪斗看在刚才小姑娘的可怜样上贴心的作了解释:“你看,正常的圣杯如果要满足一个人的愿望,那就是真正的满足,比如许下的是希望断肢重新长出来,那么被截断的腿是真的可以回来。”
“但是吐着黑泥的杯子可就不是这么好心了。”
“它也许会把另外一条健康的腿截下来,装在之前断掉的上面哟。”
反正也是“重新长出来”了,只是表现形式不一样,怎么能说是没有完成愿望呢。
“现在的御主们所追求的宝物,就是这种想要用恶意糊这个世界一脸的东西了。”
“所以那个听起来像是骗人的理由,是真的?”
伊莉雅转身去看狛枝弥生,这个沉默寡言的成年男性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只是点点头,认同了凪斗的说法。
“御主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倒是让我觉得意外了。”
爱德蒙坐在桌边,拿着刀与叉分食着盘中的食物:“我昨天送完了信后,顺便去看了看圣杯。”
“普通的御主从者,要等到其余六组退场后才能看到,但是也许是我比较特殊,被直接当成了客人迎接了进去。”
“谁让提供我行动的力量,同属于绝望呢。”
他暴露了凪斗的大秘密。
狛枝弥生恍然大悟,他一直纠结的凪斗是怎么做到召唤从者提供力量,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要瞎说。”
凪斗警告着爱德蒙:“如果你是同样的黑泥,怎么没有被它给吸收了,还能完完整整的回来。”
“哦,可能是吃了我会消化不良吧。”
论起讲冷笑话的能力,爱德蒙也不比谁差:“反正我和他进行了一番愉快的交谈,发现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过于偏执了。”
从头到尾都在念叨着出生出生,爱德蒙大概是发了善心才能耐心的等着对方恢复清明。
“一个偏执的人就很可怕了,偏偏他又代表了圣杯的意识。”
“所以必须要把他干掉。”
抬起手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凪斗一脸冷酷:“没有必要同情他,赶快把他送去轮回才是正事。”
“那,我可以问一个小小的问题吗?”
看着没有人说话了,伊莉雅举起了手:“这位叔叔说,昨天晚上就把我被绑架的消息告诉了切嗣,对吧?那切嗣他……”
“要让一个把世界和平当成了终极梦想的人,在距离梦想只有一步的时候放弃,是一件相当难的事情。”
狛枝弥生敲敲桌面:“用你牵绊住他就可以了,剩下的几个从者都很好解决。”
“昨天傍晚的时候,枪兵和那个剑士打起来了,结果打到一半又冒出来了另外两个从者,同时还有暗中监视的。”
除了已经退场的狂战士,还有保持着透明人设的安徒生,剩下的五个都完整的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
“我恰好在附近散步,不巧就看完了全部。”
爱德蒙随便的找了个借口:“最后没有发展成大混战太可惜了,不过我也是能够明白那位浑身金色盔甲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厌恶他的御主了。”
“本来有着大杀四方的机会,却被御主叫了回去,又没有和从者混成朋友的关系,搞这样的强行命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