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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吐完回来,祁轩拍拍自己的胸口, 抱怨说, “在车上吃太多, 晕车太难受了。”
李富贵白了他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 三大袋零食,被你们吃的只剩一袋了。”
他心疼地提了提自己手中轻了许多的袋子, 瘪嘴叹了口气。
这时, 郝歌葛在队伍前“啪啪”拍了拍手,“同学们,接下来我们去分房间, 两个人一间房, 自己选自己的室友,然后休息一会儿, 一个小时后在一楼大厅集合,我们去吃饭。”
看着女生们各种小眼神瞄向王子们,郝歌葛:“……”
他微微一笑,无情斩碎了她们的希望,“当然,室友只能是同性。”
“哦……”
女生们失望地叹气。
郝歌葛:“……”
他握拳咳了咳, 大声说:“男生一共有12人,包括我,也就是说,我们班有一个男生要和我一起住, 有谁自愿举手吗?”
“……”
一片安静如鸡。
郝歌葛又是微微一笑,“宽容”地咬牙切齿说,“那剩下的一个来找我吧。”
女生们心有余悸,“还好我不是男的……”
她们振振有词,“虽然老班是很帅啦,但是班主任这种生物,真不是一般人能喜欢的……”
林殊兴冲冲走过来,“富——”
尉迟徵朝他冷冷地一瞥。
一个“贵”字噎在喉咙,林殊恨恨地把它吞下去了。
李富贵睁大眼睛,手指一动,对林殊做出挽留的尔康手,不要走!说好做彼此一生的基友呢!
尉迟徵瞥他一眼,“说好【一起】旅行的呢。”
“一起”两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
他神色不变,冷淡的目光落在远处的群山上,“再说了,两张床,我又不会吃了你。”
李富贵却觉得他听出了一丝调笑的味道。
“……”
他不好意思地眼睛乱瞥,耳尖微微泛红,说,“赶紧把行李搬进去吧,我想休息了。”
冷酷王子尉迟徵终于勾了勾嘴角,跟着李富贵一起把行李搬进了自己的房间。
半路,林殊跑过来,顾不得尉迟徵排斥的眼神,向自己的好友求救,“啊啊啊啊富贵儿,房间都快分完了,我就要和老班住一间房了呜呜呜……”
李富贵:“……”太,太可怕了。
李富贵看好友太可怜,也想帮帮他,帮他找一个室友,正好欧阳宇走过来,李富贵眼前一亮,问:“欧阳,你找到室友了吗?”
欧阳宇闻言,微微睁了睁眼睛,“……还没有。”
李富贵欣喜,把同样喜极而泣的林殊拉到他面前,“那你跟他做室友吧,他睡觉很安静,不打呼不磨牙,绝佳的室友人选。”
……这些都是他乱编的。
他没和林殊住在一起过,根本不知道他睡觉打不打呼,磨不磨牙。
欧阳宇却似失望了一瞬,温和地说:“可以。”
林殊喜极而泣,几乎要抱住欧阳宇大呼“恩人”了。
不远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郝歌葛:“……”
心哗啦哗啦碎了一地。
*
圣安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鼎鼎有名的贵族高中,从它镶金的大理石大门就可窥见其财力之雄厚,这次由它组织的社会实践,学生不需要付一分钱,却可以享受在旅行时最舒适的住所和最可口的菜肴。
李富贵和尉迟徵的行李都不多,只塞几件衣服和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李富贵把箱子提进房间,在门口就可看见阳台巨大的落地窗,通过透明的玻璃可以将群山的黛色收入眼底,一览无余。
李富贵走近落地窗,赞叹地“哇”了一声,情不自禁拉开门,想要出去更直接地欣赏美景,却被寒风嗖的一声刮走了兴致,抖了抖身子,颤颤巍巍地闪身回房间,麻溜地合上了门。
“呼~太冷了太冷了。”
李富贵扑在床上,用白色的羽绒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一条白溜溜的毛毛虫。
尉迟徵觉得好笑,从床头柜找到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李富贵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声音有些闷闷的,“尉迟徵你也快点休息吧,待会儿要去吃饭了。”
“嗯。”尉迟徵点头,走近李富贵的床尾,摸上了他的裤脚,后者一个激灵,从被子里惊慌地伸出一颗脑袋,“你干嘛?!”
很显然他想跳起来,但碍于被子的阻力只能委委屈屈地缩起来。
……按理说这也不是第一次李富贵被困在自己的被窝里了。
尉迟徵按耐住自己内心的蠢蠢欲动,故作正经道:“帮你脱鞋。”
李富贵:“……哦。”
是他误会尉迟徵了。
他忘记脱鞋就上床了……
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鞋子一只只被对方摘下来,留下袜子给他的脚保暖,直到两只鞋都脱下来了,李富贵这才后知后觉,不对啊,为什么他不能自己脱鞋呢?
把鞋子脱下来后,尉迟徵还特别贴心地把他两只脚裹进了被窝里,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
李富贵想:他真的好贴心啊……如果尉迟徵是女生的话,说不定……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解决了……?
想着想着,意识逐渐模糊,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房间里只剩两个人清浅的呼吸声。
原本只是想小睡一会儿,谁知他们睡了个昏天黑地,成功错过了饭点。
李富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周围一片漆黑,嘟哝了一声,“怎么还没到早上啊……”
他以为自己还在家呢。
尉迟徵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因为现在是晚上。”
李富贵被吓了一跳,抓紧自己的小被子,“鬼?!”
“……”
尉迟徵无奈了,“是我。”
李富贵更害怕了,声音哆嗦,“你是哪只鬼?”
尉迟徵:“……”
绕了一圈,到李富贵面前,坏心眼地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同时,凑近去,低沉的声音问:“现在看清楚了吗?”
“……”
黑暗中,两人凑的极近,李富贵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轻柔地喷洒在自己脸上,痒痒的。
他被捏着鼻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大不知看着哪里,瓮声瓮气地说:“知道了……”
他又小声说,“你捏我的鼻子,我不能呼吸了……”
有了点撒娇的意味。
尉迟徵的呼吸一顿,心里泛起了一股麻痒,很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巨人,把小小的李富贵抓在手心里,狠狠地□□,但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捏他鼻子的手,改成狠狠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有点泄恨的味道。
李富贵坐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捏的脸,控诉说:“尉迟徵,你好暴力哦。”
对方没有说话。
李富贵问:“现在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