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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世代簪缨之家出身,却不骄不妄,难怪事业做得那么大。
把顾翰林听的差点都要吃味了。
“不过顾局长也算是半个‘北平土著’,让他带着您,比我带着您四处瞎逛来的更好。”
樊东篱从怀中抽出一张支票,双手递给罗夏至,“您和顾局长在北平一切住宿玩乐开销的开销,请务必还是让我负责到底,也算是我们尽了心意。请务必不要推辞。”
话说到这个份上,罗夏至再不接受那就是矫情了。再一次心底暗暗佩服这位樊先生有多么会做人后,恭敬不如从命地接受了下来。
酒宴结束后,樊东篱又派司机把罗夏至和顾翰林送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门口,并且约定明天一早过来,把他们送到预定好的北京的酒店去。
下了车,罗夏至感觉自己脚步有些踉跄,原来在饭店里还不怎么明显的醉意,如今坐了一段时间的车子,反而升腾起来了。
出了升降梯,罗夏至在前头现行一步,顾翰林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地咳嗽一两声,惹得罗夏至忍不住回头看着他。
“干嘛?被烟味呛着了?我看你跟梁少龙混的时候也没那么精贵啊?”
说完,罗夏至就想打自己一嘴巴。
明明心里想说的不是这句话,怎么面对顾翰林他就特别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呢?
“我能去你房里坐坐么?”
顾翰林状似不在意地说道。
“……请。”
打开房门,罗夏至侧开身子。
都走到门口了,难道我还能说“不”么?
“阿乐呢?怎么半天都没见他。”
一进门,顾翰林就自来熟地脱下了棉外袍。过了寒露,在南方还没有特别冷的感觉,北方的这些高级酒店里却已经烧起了暖气了。
“他下午就坐了火车去北平了。先把行李什么的搬到北平去,在那边打点起来。”
一方面是真的热,另一方面也是这酒精有些上头,罗夏至脱掉西装外套后,干脆将领带和袖箍也一同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喝水?”
在一边的柜子里拿出水晶壶,往玻璃杯里分别给自己和罗夏至倒了半杯水,顾翰林笑着将水杯递了过去。
罗夏至斜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慢吞吞地接过了杯子。
两人的指尖在冰凉的水晶玻璃杯上触到了一起,不过谁也没有把手放下的意思。
顾翰林挑了挑眉毛,从眼角看着罗夏至一本正经……看着杯子的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看的不是什么洋人水晶杯,而是什么紫禁城里出来的古董呢。
不知道是真的醉了有些迷糊,还是在装傻。
顾翰林干脆将水杯放到一旁壁炉的架子上,单手反扣,握住了罗夏至的手掌。
罗夏至的眼睛总算从那杯子移到了如今被抓住的手上,不过神情依然有些呆滞。
“夏至?”
顾翰林试探性地问了问。
“嗯?”
罗夏至侧过脑袋看着他。
本来他今早出门时候,特意抹了发油,将整个头发梳成现在流行的“三七开”。如今到了夜间,这头上的发油估计是支撑不住了,额前的发丝不服管教似得一根根半支棱了起来,散落在额头上,倒添了几分不加修饰的少年之感。
“我问你,你给我老实回答!”
这边顾翰林问话还未出口,罗夏至倒是眯起眼睛,用手指着他的胸口,恶狠狠地问道,“那个……你那个同学是怎么回事?”
聪明如顾翰林,起先还不明白他问得是谁,不过眨眼工夫,就知道这人必然是在那颗绿植后面听到了他和贾金泽的谈话……
“他的”夏至心比比干多一窍,想必当时就听出了些什么,如今是借着酒力,“借题发挥”呢。
“我的同学?你说的是金泽兄么?啊,他怎么了,你要打听他什么?”
他憋着一肚子笑意,面上做的一派真诚的表情问道。
看来他多年布局,一点点地走进他的家里,一步步地走进他的心里。如此这般地耗费心神,辗转反侧,怕是终于要收获结果了!
“你别跟我装蒜。说——那什么,易盛?医生?跟你到底什么关系?”
罗夏至一把抓住顾翰林胸前门襟,很是不客气地仰着头喝道,“老实交代!”
顾翰林乖乖举起双手,眼中却全是笑意。
“我交代,我交代……”
“他是……”
“是什么?”
“是我……‘前男友’。”
语闭,他低下头,瞪大眼睛近距离地观察起罗夏至的表情。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罗夏至皱起鼻子,狠狠地哼了一声。
“说!你到底有几个‘前男友’!”
表情是真凶,不过是奶凶。
“这个么……”
顾翰林眼珠往上一瞟。
“干什么?多的都数不过来了?”
“不是数不过来……是夏至自觉同我是什么关系,是用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顾翰林语带轻佻地说罢,低笑一声。
“你……你这个家伙……”
罗夏至被反问的张口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越想越亏,虽然说他“上辈子”在大学里也交过两三个女朋友,现在说这个也挺没意思的——不过他“这辈子”自打来到了这具身体里,每天不是在忙着赚钱,就是在想怎么赚更多的钱,以及有啥更多的赚钱的方法——男女之事,居然半点都没碰!毕竟和他来相亲的都被他安排去读书去了。
说起来,百乐门仙乐斯他也不是没去过,但都是为了应付生意,不得已的应酬。
盖在他心里那些精致漂亮的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太爷爷太奶奶之辈,实在不会对其产生什么旖旎之思。
只要眼前这个可恨的家伙除外!
“什么关系是吧!”
罗夏至凭空生出莫大力气,一把将顾翰林推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拉住他的衣服前襟,然后低头就吻了下去。
炙热的酒气扑面而来,顾翰林先是一愣,随后便反客为主地抱住他的肩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酒香氤氲,壁炉里的炭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将室温一点点地推高。
两人唇齿相交一阵后才各自喘息地分开,罗夏至居高临下地看着顾翰林,用手背抹掉嘴边的些微水色。
“怎么样?”
“就这?”
顾翰林将后背靠在沙发的靠垫上,伸手轻轻地抚平了前襟上的衣服皱褶,挑了挑眉毛,挑衅地说道。
“你急什么?”
单手取下金丝边眼睛扔到茶几上,罗夏至咬着唇,笑着解开衬衫的领子。
开玩笑了,哥哥当年也算是半个校草,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