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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车车厢,顾翰林一把拉上了车厢的门。
    然后和罗夏至一起,对梁少龙进行了大快人心的“欢乐二打一”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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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个小时候后,当车子缓缓驶入上海站的时候,城里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了。
    “梁少爷,记得去补票。”
    罗夏至跳下车,掸了掸帽子,转头对着梁少爷轻描淡写地说道。
    因为遇到了罗夏至他们一行,梁少龙干脆也不回苏州了,跟着他们一同来到了上海。说是要想要看看人去楼空的摩登百货,真的是吃饱了撑的。
    “今天就算了啊,明天必须让我请客吃饭。我想吃西餐,我们去红房子西餐社好不好?苏州都没有好的西餐社,偶然也挺想念的。”
    一行人步行到外头的乘客接送大厅。
    罗家的车子就在车站外头等候,至于梁少龙,好像不久前就把之前不得不典出去的“梅园”给赎回来了,那边也有佣人日常照料,应该会叫车直接去梅园。
    “行啊。我也好久没吃西餐了,挺怀念罗宋汤的。”
    三人站在大厅里约定明天出来聚会的时间,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问话声。
    “请问,哪位是罗夏至,罗先生?”
    一个穿着墨绿色洋装,烫着精致的S头,手里拿着一只手包的女士走到他们面前。
    这女的看着三十多岁,打扮的还算可圈可点,可惜面色有些憔悴,不知道是不是受旅行之苦的关系。
    “我是罗夏至,请问您是哪位?”
    罗夏至转身,对她谦虚地笑了笑。
    “罗先生您好,我是姓唐,知道罗少爷要回来,特意来找您的。是这样的,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您聊一下,不知道您……”
    这位唐女士为难地看了看顾翰林和梁少龙两人。
    “哦,那我们这边说话。”
    罗夏至看她谈吐气质不俗,以为她是哪位重要客人,或是客人的女眷,于是示意两人可以到一边去谈话。
    可能事关生意,梁少龙和顾翰林识相地离开他们两步。
    在包厢里憋了几个小时,梁少龙忍不住掏出香烟,在窗户旁边抽了起来。
    “哎,别盯着看了,都是你的人了,跑不掉的。”
    将烟叼在嘴上,梁少龙看着顾翰林回头对着罗夏至一瞬不瞬地迫切盯人的样子,开口讽刺。
    “她,那个女人,说今天是特意来火车站找夏至的?”
    “是啊,怎么了?有点年纪了,可能是哪家的少奶奶吧。”
    梁少龙侧过头,也跟着上下瞟了两眼,不经意地说道。
    顾翰林的眼神从女人看似价格不菲的衣物,移到她的鞋尖。
    白色的鞋尖上都是泥点子。
    他们的火车从苏州开过来的时候,确实遇到了一阵小雨,但是现在已经停了……她穿的那么精致漂亮的衣服,手包也看着不错,为什么会忍受自己的鞋子上的泥点?
    她是走路来的火车站……一个少奶奶,连黄包车都坐不起了?
    “夏至!”
    “糟了……小夏,离她远点!”
    这兄弟两人同时察觉出了不对劲。
    扔掉了香烟,梁少龙和顾翰林大喊着朝正低头和女人说话的罗夏至狂奔过去。
    听到呼叫声,罗夏至惊讶地转头看着他们两人近乎扭曲的表情,还不等他弄明白,便觉得眼下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
    他低下头,看着插在自己胸口上的那一把匕首。
    匕首边涌出的鲜红的,属于他的鲜血。白色刀刃反射出面前的这位“唐女士”露出的狰狞笑容。
    “罗夏至,去下面陪我男人吧。”
    女人本来还称得上是娇俏的面容此刻只能用夜叉恶鬼来形容。
    她一把推开罗夏至摇摇欲坠的身体,用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捋了捋自己散落在额头的凌乱发丝,喉咙里发出僵尸一般的“呵呵”声,双眼通红地咒骂道。
    “你们这些有钱人,把我们当做驴马一样驱使。我男人死了,你们都不放过他,不放过我们……我都逃到周浦娘家了,你们还要派记者来骚扰我们。好啊,你去死吧,我看你死了,还怎么来害我们!”
    只可惜,现在的罗夏至是什么都听不到了。
    捂着胸口,他缓缓地向下倒去。
    天花板上吊着的一排排巨大吊灯,在眼中只是一片全然的白;行人的尖叫,顾翰林和梁少龙的怒吼,在耳中化为一声尖锐的耳鸣。
    他感到自己应该是摔倒在了地上,只是胸口是那样的痛,那肩背落在水泥地上的疼痛反而不足为道了。
    “夏至!夏至!”
    顾翰林扑到他的身边,看着那不断涌出的鲜血,双手颤动地扶住他的肩膀。
    “臭女人,杀了你!”
    梁少龙掏出大衣里的手~枪,对着那疯女人作势要开~枪。
    “不!少龙,留活口!”
    顾翰林第一时间用干净的手帕用力压住罗夏至的伤口,同时抬头对着梁少龙喊道。
    她不能死。
    他们这次从天津回来的到达时间,除了罗、顾两家家人,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她口口声声说是罗夏至害她,这又是谁灌输的思想?
    这女人绝对不能死!
    “啧!”
    梁少龙干骂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女人身边,不顾她的嚎叫挣扎,将她的双手拗到背后,然后从旁边一个全然呆滞的旅客的箱子上扯下一根麻绳,将她绑了起来。
    “夏至,夏至,能听到我说话么?”
    顾翰林用力地按压着伤口,阻止大出血。
    “我……”
    罗夏至张了张嘴,然后吐出一口鲜血来。
    “别说话,是我不对,你别说话,保持清醒就好。黎叶已经叫了救护车了,医生马上就到了,你要坚持住啊。”
    顾翰林心惊胆战地看着他吐血的一幕。他不敢松开压迫止血的手,大叫着让梁少龙,让他脱下外套盖在罗夏至的身上,防止他低温过低。
    “表哥,你不是大夫么?你救救他啊!”
    看到罗夏至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迅速衰败了下去,梁少龙急的拼命用手敲打着脑袋——是他糊涂了,表哥现在既没有药,也没有针,怎么救人!
    此刻,整个火车站的接送大厅都已经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尖叫声,奔跑的脚步声,还有不明所以的群众以为发生了混战,在里头的人想要出去,在外头的人想要进来,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黎叶和阿乐逆着人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公用电话,分别拨打了救护车和巡捕房的电话。那边听到了罗家的三少爷居然在上海火车站遇刺了,立即派人前往救助。
    “让一让!让一让!你们让医生过去啊!”
    “全部给我呆在原地不准乱动,巡捕房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