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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他追上前面的那部车。
三爷他……果然想和顾校长过一下“二人世界”吧。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也早就做好了一辈子都默默忍受的打算,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那么地苦楚呢……
坐在黄包车上,黎叶死死地咬住泛白的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在上海舞厅请舞小姐跳舞,需要购买舞票。舞小姐根据舞票和舞厅结算报酬。一支舞一张票。大方的小开都是一本一本舞票来追舞小姐的。酒钱、茶钱另算。
当时在上海最出名的百乐门舞厅,安装了”弹簧地板“,实际上是地板下面安装了汽车弹簧,跳起来仿佛踩在席梦思上,人更加轻快。据说百乐门的大班到了台北后,蔑视台北最大的”夜巴黎“还不如百乐门的一个厕所来的豪华,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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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电台开麦
第二天的一早, 罗夏至在顾翰林的小别墅前,左等右等都不见黎叶的身影。
差不多八点钟的时候,梁少龙打来电话, 说黎叶昨天喝多了,今天起不来,让他别等了。
罗夏至有些惊讶地回头看顾翰林, 后者沉思了一会儿后说,你先去罗公馆, 我们在百货公司见面。
看着顾翰林有些深沉的眼神,罗夏至带着不明所以的担心,回到了罗公馆。
这边他刚进门就受到了全家热烈的欢迎,那边顾翰林出了门, 抄起他小别墅门口放着的一把铁锹走了两步。
春天的时候他想在院子里种些花草,但是事务太多又没能其力亲为, 于是就请了园丁来定期侍弄, 这应该是昨天园丁干完活后放在门口的。
拎着铁锹,走了两步, 顾翰林回头想想:这样动静太大, 影响不太好。就把铁锹放回原地, 然后转身拣了块砖头, 藏进一个平时用来装书的竹柄布包里,将包裹着在怀里, 出门叫了一部黄包车。
梁少龙常包的酒店也就那么几家,不是华懋饭店就是扬子酒店,他嫌弃和平饭店洋人多,一出门都是叽里呱啦的“鸟语”所以不爱去住。
顾翰林决定先去华懋,不行就再转战扬子饭店。
他的运气很好, 下了黄包车,直扑梁少龙的那间常包房,才按了几下门铃就听到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应门声。
“谁啊?我没叫客房服务啊……”
身上随便披了一条绸缎睡衣,坦着半个胸~膛的梁少龙睡眼朦胧地拉开门,恶声恶气地说道。
“表哥!”
梁少龙大惊失色。
顾翰林面无表情地将他一把推开,径直走了进去。
套房的客厅里散落一地的酒杯,和昨晚吃剩下的酒菜,沙发上零乱地挂着被撕扯下来的衣服。
看着沙发靠背上那件灰色的衬衫和卡其色的长裤,顾翰林脸色一变。
昨天在火车站上,黎叶穿的就是这一身!
他转头,看到卧室的门半掩着,不顾梁少龙的阻止,一把推了进去。
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宣示这昨晚在这间房里的“战况”,靠南边的大床上一个人反趴在那边,被子一角露出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那人似乎害怕极了,那么厚的被子都能看出下面瑟瑟发抖的背影。
“表哥……”
梁少龙几步窜进卧室,看到顾翰林僵直地站在那里。
他十分尴尬地舔了舔唇,刚想要说些什么,就觉得眼前先是显出一片黑幕下的金光,接着一阵剧痛从脑门上袭来。再后来就直接失去了知觉,笔直向后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穿好衣服出来。”
顾翰林颠了颠手里的砖头,侧过头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接着拉住梁少龙的脚踝,将他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男人,跟拖垃圾袋一样往客厅里拖去。
里面的人自然是昨天被罗夏至派来追人的黎叶。
因为衣服被遗落在客厅里,又不敢出来取,最后黎叶也不得不也只披了件睡衣出来。
外头站的的男人曾经是他的校长,骨子里对老师的敬畏让他想尽办法将带子束的紧些,将左右两片布料尽量拉的凑到一块。
没奈何这衣服说到底不是用来正襟危坐的,他双手抱环,拘谨地走了出来,下面却还是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腿。披着白色袍子的他可怜兮兮地颤抖着,像是站在风中的鹭鸶。
把昏迷的梁少龙往客厅里随便一扔,顾翰林就不在再理他。
在客厅里巡视了一遍也不见到有个凉水壶。茶几上倒是放着一瓶开好还没来得及喝的红酒——虽然此刻他也很想来一杯把自己灌醉,而不是继续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把沙发上挂着的衣服往旁边拢了拢,找了块空的地方坐下,余光里看到黎叶尴尬到无地自容的模样,他又暗叹了一声说不定现在晕过去的那个可能比较幸福。
如果可能,他也很想跟作孽的梁少龙互换位置。
“他强迫你的?”
他坐下来,扔出第一个问题。
黎叶一愣,拢着衣服摇了摇头。
顾翰林总算松了口气,把放在脚下的砖头踢得远些。
“你……喜欢他?”
他看着这孩子可怜的模样,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然后看到黎叶露出一脸迷茫的表情。
“不喜欢?”
他追问。
“我……不讨厌。”
黎叶谨慎地选择用词。
“不……那么‘讨厌’……吧……”
再一次补充道。
不是“喜欢”,只是“不那么‘讨厌’”。
顾翰林突然有点同情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了。
“昨天一起喝了酒了?”
顾翰林看到桌上的杯盘狼藉。
“嗯……”
黎叶低下头,像是被教导主任抓到的逃学去干坏事的中学生。
“今年多大了?”
顾翰林疲惫地将后背靠在沙发上,他记得这个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他才十三岁。
被罗夏至牵着来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只会说一口崇明乡下土话,别说国语了,连上海话都说的磕磕绊绊的。
而那个时候梁少龙已经是个夜夜泡在声色犬马中的大混蛋了。他姑父那时候还活着,“青龙堂”还在,成衣大王梁老板还是梁大少,不识人间疾苦,到处惹是生非。
“过了年虚岁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