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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所有的来往信息他都有备份,那天徐阑进书房偷文件,他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他并没有出手阻拦,是想知道这一世的徐阑会做到什么地步。他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局。徐阑虽然偷了他的文件,反而将文件所有数据都大肆改动,反将严子然一局。让严子然直接失去了继承权,而那日他回来之时,红肿着侧脸,至于是何人所为,这个一想便知。
很多事情,傅霖知道得比徐阑更清楚,可是他就是想听徐阑向他解释。想听到他的妥协,听到他遇到问题能同自己商量,而不是自己一人想办法解决。
可徐阑不知傅霖是何想法,他的声音很低再次道歉,“抱歉。”
“你要把我赶出去吗?”徐阑前天听到他妈给他打电话,说是徐宅楼下还有很多采访的记者,让他这几天先不要回家,傅霖知道偷文件的人是他后,肯定会很生气,如果把他赶出去的话,那他就无家可归,只能住酒店。
“当然。”傅霖凤眸微闲,眼睛锐利而凌厉,半晌,他继续说:“当然不会,你在想什么?”
“徐阑,你所欠我的,一生一世也还不完。”傅霖的手停在徐阑的衬衣上,缓缓地解开一颗颗玉色的扣子,“我还没说要放开你,你就想走?”
几分钟时间,徐阑就被压倒在沙发上,傅霖咬吮着他的锁骨,力度有些深,像是恨不得把他侵吞入腹一般,徐阑都闻到有血腥之味传来。
“傅霖,别……别在这里……”徐阑握住傅霖的手,想要制止他,沙发太小,他的腿曲着有些难受。
“今日一晚,你都要喊我哥哥,听到没?”
傅霖又不知哪来的恶趣味,最终徐阑还是被抱回房间,几乎喊了一晚上的“哥哥”,身上那人都没有放过他,徐阑又气又哭,又踢又踹,还想要咬他,但都被他温柔无比地吻了回来。
傅霖温柔的表面之下,潜藏的是另一番疯狂和睚眦必报。或许是报前世之仇,或许是报徐阑被打了一巴掌之仇,严氏公司最近被整得相当惨烈。股价大跌,更是被人造谣出现资金周转困难问题。资深经理和员工被高价挖走,连平日的合作伙伴也有些开始落井下石。
严氏家主最近脸阴沉得像是六月暴雨天的乌云,他烦闷无比地坐在书房中,眼前桌上的小缸中堆了好多支抽到一半就被灭掉的雪茄。
“父亲,是我。”有敲门的声音传来。
“进来。”严家主捶了捶桌子说。
严子然最近被下了禁令,让他只能呆在家中,自他上次偷溜出去见徐阑以来,他已经有接近一个多星期都没出过门。他知道他父亲最近因为公司的事很生他的气,所以他也尽量少惹他动怒。
“你看你最近干的好事!那个傅霖你是怎么得罪他了?老是捉着我们公司不放,公司是家族几代人的心血,现在倒好,变得岌岌可危!”严家主额上青筋暴起,他握紧了拳头,相当愤怒。
“对不起,父亲。”严子然低下头来,脸上再没有平日的轻佻和笑意。
“我和你爷爷都对你抱有很大的希望,结果你呢?反而给我整出这个乌龙来,你太让我失望了。”严家主用拐杖重重地敲打着地面。
“抱歉,让您和爷爷失望了。”严子然低垂下眉眼,声音低沉,带着几日没睡好的沙哑。
“你知道就好,我看这一次你大哥和你二哥表现得就很不错,你要多向他们学习。”严家主再次点燃一根雪茄,黑沉沉的脸笼在烟雾中,看不太真切。
他大哥是残忍无情的杀人凶手,他二哥是连弟弟都想害的毫无血性之人,而他父亲却准备让这样的人继承严家?严家要是真的交到这两个人手里,严家还会有好发展?严家里其他的兄弟姐妹包括他自己还能有好下场?
但严子然都没有表现出来,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他父亲对他尚且如此严厉及失望,自然有人趁机贬低和幸灾乐祸。
“啧啧,真可怜啊,严子然。听说你被父亲下了禁令,不得出严宅半步,所以我特意回来看看你的可怜样。”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他大哥。他大哥居高临下的站在他的房门前,不屑地看着他。
严子然当做没听到,理也不理他。
第二个出现的人是他二哥,他二哥永远比他大哥更有办法,也更恶心和凶狠。
“听说你被关了,这就很好啊。少了个继承人,你也不用花那个心思去争,不好么?”他二哥笑着看他,但那笑容像条毒蛇一般,只会让人觉得阴冷。
“但你依旧是我最大的竞争敌人,所以请你把这个吃下去。”他二哥又是嘿嘿一笑,“不然你妈可就会小命不保,我保证会让她死得比你姐更惨。”
“你敢?”严子然愤怒地看着他,提起拳头准备往他脸上招呼。
“没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他二哥再次笑了笑,朝他递过来一小瓶全是外文的药。
严子然当然不会拿自己母亲的性命冒险,最终,他在他二哥的注视下,吃了三颗药下去。在他二哥走后,他迅速进了浴室,对自己进行催吐,把那三颗药全部吐了出来。
就算他被逼死了也无所谓,这个世界黑暗混浊,没什么值得他留念的,可是他不想他妈会因此受到伤害。严子然躺在沙发上,脑海中闪过一张清朗带笑的脸。那人他只见了几次,可是却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迹。
除了他母亲,他还想念一个人。他想再去见他一面,想抚摸他的脸,想把他拥入怀中,想让他只对他一个人笑,想让他的心中仅有他一人。
雨下了好像停不下来似的,天空破了个缺口,瓢泼大雨倾盆而至。
徐阑站在窗边看着阴雨连绵的天气,神色有些犹豫。
“这么大的雨,要回家吗?”一连多日未见,其实他早就想他妈了,也很想早点回去见一见她。可是他知道徐世杰也会在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个把他妈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
“该面对的避不掉,等雨下小一点,我和你一起回去。”傅霖从身后抱住徐阑,他吻了吻徐阑的耳垂,声调中有微不可闻的安慰。
下午雨就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