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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迫不及待地想听到别人夸奖他一般。
伊诺却完全没有要夸奖他的意思,他将被子往前退了一些,坐起身来。刚刚那些侍卫进来的时候,他藏身于被子中,因为现在是冬天,徐阑的被子还算比较厚。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只好抱着徐阑的腰,侧身躺着。
伊诺怕他会乱说话,因此一直拿匕首抵着徐阑的腹部。
“你受伤了。”徐阑在伊诺身侧的床沿坐下,他看着床单上一滩暗红的鲜血,他将手贴上伊诺的右肩,“如果我判断得没错,是这里对吗?”
其实不仅徐阑的床单染上了血迹,刚刚伊诺暧昧不已地抱住他的时候,有些血也滴到了徐阑的衣服上的下摆处,徐阑低下头理了理衣服。
“嗯。”伊诺淡淡地回应。
“没关系,我房间有疗伤药,不过,我要先找找放哪了。”徐阑说完就起身去东翻西找,房间一时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伊诺暗暗沉沉的狭长凤眼紧紧地看着他找东西的身影,他捂住右肩的伤口,表情难辩。
“找到了。”徐阑从书桌下搬出一小药箱,他拉了张椅子坐到伊诺身前,他挽起衣袖,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我来替你包扎。”
伊诺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形态姣好的薄唇缓缓开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徐阑不知他此话何意,疑惑地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有大大的疑惑,“你不是受伤了吗?”
伊诺加大手上的力度,登时在徐阑手腕处留下一道红痕,“你认识我吗?你怎知我不是刺客?你为何要替我疗伤?”
“我替你疗伤,等会你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好不好?”徐阑的眼睛澄亮亮的,眸中自发地映散着暖暖的光亮。
伊诺没想到他原来抱着这个打算,脸上多了一份愠怒,一下甩开了他的手,“你想得美!”
“不给就不给,干嘛那么凶。”徐阑揉了揉被他捏得酸痛的手腕,不满地小声嘟囔。
“把药给我。”伊诺的声音冷如寒冰的融水。
徐阑毫不介意,他打开药箱,找了找能用得上的药品,“我来,我来,还是我来。你自己怎么能给自己上药呢?精灵先生。”
伊诺听他一下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看他的眼神更加多了几分冷意,“你为何如此确定?”
徐阑受到他寒凉眼神的注目,不禁在心中感慨,这位精灵还真是冷漠啊。
感慨归感慨,徐阑说出自己的推论,“尖尖的耳朵,银色的长发,俊美的容颜,莫非你不是精灵吗?”
伊诺转过头,再也不看徐阑,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名字。”
“什么?”徐阑正在拆绑带的包装,一下没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伊诺感觉眼前这个人真是笨得可以,别人问他名字都还不知道回答,他转回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这时伊诺多加了两个字,“你的名字。”
“哦哦,原来你是在问我。”徐阑抬眸对他展露了个大大的微笑,眉梢弯弯,“我叫徐阑。”
“嗯。”伊诺一时觉得他的笑过分耀眼,温暖得太过灼热,他再次转开视线。
徐阑示意他将外袍脱下来,伊诺照做,外袍脱下后,伊诺将上衣解开最上的两粒扣子,鲜血直流的伤口一下映入徐阑的眼睛。
他拿着伤药的手轻轻地抖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被伊诺收归眼底,他不动声色地往徐阑的位置坐近了些。
“疼不疼?”徐阑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他清理着伤口周边,每清理一下就抬眸看伊诺一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个不停。
伊诺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柔软,他蘧然握住徐阑的手,左手放在徐阑身后的椅子上,形成一个将徐阑揽入怀中的姿势。他用幽深澄蓝的凤眼认真地望着徐阑,“我叫伊诺,记住了吗?”
第67章 孤傲精灵的人族王子2
“嗯哦,记住了。”徐阑恍然被伊诺握住了手,他愣了一下,然后晃了晃手示意伊诺松开,松开后他继续替伊诺疗起伤来。
伊诺受伤很重,伤口处皮肉外翻,直到现在还在不停地往外渗着血。徐阑看得十分惊心,手的动作就不自觉轻了许多。
徐阑包扎的时候,微微灼热的指尖不经意触及到伊诺伤口周边的肌肤,伊诺敛下眉眼,静静地眼看着他。徐阑处理伤口十分认真,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动作很轻柔,异常专注,额上浸着薄汗他自己倒是没有发现。
伊诺从旁边扯过一张纸巾,随意替他擦了几下。
“嗯,你在做什么?”徐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圆润的眼睛向上望着他。
伊诺将纸巾团了团放到一边,他才懒得和他解释,摇了摇头,“没什么。”
徐阑不明就里地继续看了他一秒,然后拿起扎带继续包扎。
“你还有其它哪里受伤吗?”徐阑好不容易将伊诺肩上的伤口处理好,他觉得热得不行,就停下来用手轻轻地在脸侧扇着微风。
“有。”伊诺向后坐了一些,长长的银发如瀑布一般向后垂着,他手心撑在被子上,“我自己处理就好。”
“为什么?我伤口处理得不好吗?我自我感觉还挺好的。”徐阑以为他嫌弃自己的包扎技术。
“我自己处理。”伊诺多一个字都不说,仅淡淡地说出这一句话。
徐阑十分热心地对他轻轻一笑,“我来,你自己处理肯定很不方便。”
伊诺没见过比徐阑说话更多的人,他一时觉得有些不习惯,他深深地望了徐阑一眼,静静地陈述着事实,“在大腿外侧。”
所以让他包扎才是更加不方便。
徐阑这下终于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原本莹白的脸立时变得通红,他低头盯着地板,“那、那我先出去。”
他刚说完,就立马离开房间,动作十分迅速,倒有点像落荒而逃。
伊诺将视线从他背影处收了回来,他将药箱往前移了一点,开始处理起腿上的伤口。
徐阑一直在大厅看着时间,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才敢重新敲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