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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伊诺终于稍稍退后了些,唇离开他的耳尖,换成了冷玉一般的手在轻轻揉捻。
“现在终于记得来问我了?”伊诺身上带着精灵那种上位者的气质,精雕细琢一般的侧脸高贵冷淡,但他在看徐阑的时候,深色的眸中染着一缕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趣味。
正是这一缕趣味,让他看起来不再漠然冷淡,不再高高在上,一向眼高于顶的精灵此时浸在人间烟火的气息中。
徐阑看着他一这一转变,稍稍有些不习惯。但刚刚耳尖那种灼热感还在提醒着他的窘迫,徐阑右手成拳重重地向伊诺击去,但伊诺反应迅速地一下接住了他的拳头。
“才刚刚求我帮忙,现在就要对我拳脚相向?”伊诺用力地钳制住徐阑的手,避免他再乱动。
“谁让你要咬我耳朵!”徐阑气愤地瞪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却只显可爱,毫无震慑力。
伊诺没接他这一句话,继续着前面的话题,“我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徐阑没想到伊诺竟然真的有办法,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殆尽,眼眸像星星一下点亮,“真的?是什么条件?”
这个男主也真是的,怎么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呢?既然有办法为何不早说,既然自己开口求他,他一开口就说有条件限制?徐阑在心里暗暗腹诽。
“只要你求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伊诺那几乎与天神媲美的脸,此时正带着微不可察的微笑看着他。
就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主,果然是最大反派,就想看他苦苦哀求的样子是吗?徐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身子微曲,膝盖一弯,作势就要跪下来。
伊诺却揽住徐阑的腰,半搂半抱将他拉了起来,虚虚地拥在怀中,“不是这样。”
徐阑眨了眨眼,将脸从伊诺胸膛中退出一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请求您帮我,我会极尽所能达成您的条件。”
“任何条件?”伊诺低下头,将脸埋在徐阑的肩膀锁骨处。
徐阑没想到伊诺问得如此详细,咬了咬牙答应下来,“是。”
伊诺蘧然松开了徐阑,似毫不留恋一般,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他的下颌,“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没过多久,这一天的清晨,徐阑的客厅竟然迎来了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那
位女子身上带着浓烈的花香,她款款走来带动起摇曳的裙摆。徐阑却微微皱起了眉宇,不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而是她身上的香薰气息太重。
女子和徐阑打过招呼后,徐阑这才知道原来她是自己的新女仆,徐阑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丹尼丝呢?她为什么不来了?”
“殿下,她生病了,这段时间由我来接替她。”新女仆颔首回话道。
“是现在流行的那种传染病?”徐阑有些紧张,他多么希望丹尼丝只是普通的感冒。
“是的,殿下,请您不必太过忧心,她一定会尽快好起来的。”
徐阑心里浓烈的不安感越来越重,他急切地进了房间将这一消息告诉了伊诺。
伊诺冷心冷脸,谁的生死他都不关心,连精灵族的存亡问题他都不放在心上,何况几个蝼蚁一般的人类。所以这也是他其实早早就有解决办法,却一直没有告诉徐阑的原因。
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徐阑没事就好,其他人的生死与他何关?
“知道,我会帮你,现在我需要她的几根头发。”伊诺侧坐在沙发上,鼻梁高挺,眼眸淡漠,绸缎一般的头发如瀑布倾泄到膝盖上,发尾有些卷。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徐阑在这次的传染病的问题上总是十分急切。
伊诺感叹他太过善良,但还是没发表任何异议,随着徐阑出了房门。徐阑虽然被国王下令关在阁楼里,但也不是完全的禁令,他偷偷藏了房间的钥匙,有急事的时候他也会偷偷溜出去。
幸好仆人的住处离他住的阁楼不算太远,徐阑在今日来他房间打扫的新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了丹尼丝的住处。丹尼丝现在被隔离在单独的房间内,一看到徐阑竟然纡尊降贵地来看望她,立时感动得热泪盈眶。
“殿下,您怎么过来了?我真的是感激不尽……但劝您还是尽早离开……”丹尼丝想从床上挣扎起来向徐阑行礼,徐阑向她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如此。
“你现在感觉怎样?很难受吗?”徐阑看着她皮肤变得半黑,原本白皙的肤色已经认不太出来了。
丹尼丝看着徐阑后面跟了个陌生的男子,面容平淡,但那双蓝色的眼眸却深邃如海。丹尼丝以为他是徐阑新的仆人,也就没有多想,“殿下,我还好……咳,咳,就是时常感觉很困……”
事实证明丹尼丝说的话一点也没错,徐阑问了她一些问题后,她竟慢慢地靠在床头倚着睡着了。
“伊诺,我们行动吧。”徐阑向后望了一眼变成仆人模样的伊诺。
伊诺的洁癖似乎只有在面对徐阑的时候才会免除,而在别人面前则会不减反增。
伊诺冷着一张脸走到丹尼丝的床前,然后他从口袋中抽出一双纯白的手套。他将手套戴得严严实实,然后才抬手扯了丹尼丝几根头发放进一个透明玻璃瓶中。
“我们回去。”刚一出房门,伊诺就取下手套,将手套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一幅一秒也不想多戴的模样。
男主这洁癖也太严重了吧?不就是取了几根头发,至于这样么?徐阑在心里小声嘀咕。
两人一回到房间,徐阑就站到了伊诺的面前,眼睛一眨一眨的全是暗示之意,“伊诺?”
伊诺何等聪明,一下就猜到了他的意思,伊诺将手搭在徐阑的肩上,“知道了,我这就回精灵界一趟。”
“嗯,谢谢你。”徐阑十分发自内心地道谢。
“你在此等我,不会很久。”伊诺的手指带着薄茧,或许是长期拿箭所致。他用冰凉的手指顺着徐阑的颈侧一路上移,最终停在柔软墨色的发上,然后轻轻地揉了揉。
徐阑一时变得十分不适应,毕竟眼前的人向来讨厌和别人接触,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