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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少女是将景璃认成了救命恩人,将自己认成了冷漠催促离开的那个人,难怪刚刚对他态度这么冷漠。
“不是我。”景璃看也没看程萱凝递过来的一个紫檀盒,他开始冷漠地下逐客令,“我们不需要什么谢礼,请你离开。”
程萱凝贵为公主,从小都被人捧在掌心,何曾听过这样冷漠的驱赶的话,她脸色煞白道:“是‘追宁’带我来的,你就是我的恩人!这不会错,请收下小女子的一点薄礼。”
“此处并非只有我一人,再说一次,我们不需什么薄礼厚礼,请你尽快离开。”景璃才懒得听她纠缠,他俯身拉住徐阑的手,转身就带着徐阑向屋内走去。
他的意思并不是他救的,而是那个温和带笑的少年救的她?程萱凝想到自己刚刚一进来就对少年出言不善,脸上变得白一阵红一阵的。
少年应该是那位男子的弟弟吧?可为什么他们刚刚是拉着手进去的?莫非中原人兄弟之间都是这般亲密?
“小花妖,你到处惹是生非,我都可以惯着你。但你若是再给我惹一堆料烂桃花回来,我可要生气了。”景璃扶着徐阑坐到榻上,故意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对小花妖说道。
徐阑看到景璃又打翻了醋罐子,他眼底盛开明显的笑意,他拉着景璃的手,和他一起顺势倒在榻上。
很快徐阑就虚虚地搂住景璃的腰身,故意朝他耳边暧昧地吹了吹,“生气了?”
第115章 清冷仙尊的纯情花妖17
室内清雅的淡香幽幽浮动,一身暗红缕金挑线月纹锦服与另一人的素色月华锦衫暧昧地触碰到一处。
景璃脸上染着薄红,但眼眸中尽是浓郁得不行的占有欲,他圈住徐阑的腰就往自己怀里带,“看着我,阑阑。”
徐阑撑着一只手支在景璃的胸膛上,好笑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心悦你,景璃,在你还不是人的时候。”
还不是人的时候?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徐阑想到这一点,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在很久之前就是了。”
景璃狭长深邃的凤眸微微一缩,然后遽然睁开,里面闪烁着黑曜石般的幽深,“真的吗?”
“嗯。”徐阑将脸埋在那线条分明的胸膛上,声音隔着层层衣衫传出来。
景璃的眼尾上挑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带着孩子气的欣喜再次问了一遍:“真的?”
“真的,真的,是真的。”徐阑被景璃逗笑了,抬起脸亲了景璃一下。
“还冷吗?”景璃抚着徐阑的手臂,柔声问道。
徐阑早就不冷了,他把玩着景璃滑落着他腰上的一缕长发,脸上是落拓好看的微笑,“景璃,你亲亲我,亲我就不冷了。”
“景璃,我是妖。”徐阑搂住景璃的颈,用力向下一拉,他蘧然凑近,在景璃耳边轻声说:“所以我也可以替你孕育子嗣。”
“轰”的一声,像平地起了声惊雷,直接在景璃耳边炸开。他微微敛着眼睫,眸中黑夜一般的色泽渐渐深沉。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落针也清晰可闻。
景璃像是被贴上了何止符一般,他就静静看着徐阑,也不说话。薄唇紧紧抿成一道直线,下颌线条也冷硬得不行。
徐阑眼中的笑意也渐渐消失了,眼眸中水光潋滟,像是下一秒就要坠下泪来。
“我不想你受那样的痛苦。”景璃脸上的冰霜一寸寸瓦解,冰雪消融过后的神色多了几分疼惜的意味。
景璃揉了揉徐阑的头发,力度轻柔得不行,很快他就俯身重新吻上徐阑的唇,声音缓慢而坚定,“我谁也不要,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人。”
徐阑心绪复杂,缓缓闭上了眼睛,遮住早已润湿泛着水汽的眼眸。
他以为景璃没有注意到,却没想到下一秒有温热的触感停在他眼角,然后那刚刚滚落的泪就消失了。
“阑阑,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景璃将人抱在怀中安抚,一下一下地拍着徐阑的背。
今夕何夕?共赴巫山云雨。
晨曦初亮,山谷中鸟鸣声声,婉转悠扬。山坡上漫山遍野地开着月白色的花,而山坡下的山谷中则并肩走着两匹骏马。
一匹为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一匹为全身洁白仅额间有一绺黑毛的马,骑白马者身披胄甲,头载盔帽,身形彪悍魁梧。
他向身旁的华服少女望去,一开口,夹杂着浓郁的口音,“公主,你为何一幅如此伤心的神色?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少女一身紫服,打扮得雍容华贵,这越发衬得她面容姣好。少女正是齐国公主程萱凝,此时她轻轻摇头,“没什么,不说也罢,何将军你又如何能懂?”
程萱凝完全不打算与守护边关十多年的何将军来讨论儿女情长的事。
何武盛笑着摇了摇头,“除了诗书文章,难道还有其它我不了解的事?公主可是为情所困?”
何武盛是齐国开国功臣,更是守关名将,与齐国皇族关系甚密,程萱凝更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他与小公主比其他官臣更亲近一些。
即使如此,程萱凝还是觉得与五大三粗的将军不便细聊感情之事,只好点头回应道:“嗯。”
何武盛自己的儿子女儿也有公主这般大小,他何尝会看不出公主的心思?
他继续宽慰道:“公主你才貌双全,善骑马精射箭,一直过着潇洒恣意的生活。为何受伤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程萱凝抬头看天上一群自由自在飞翔着的白鹭,心生羡慕,苦苦一笑,当作回答。
何武盛知道他们齐国尊贵的公主,肯定不知给安国哪个混小子给伤了心,立即大声骂道:“依我看安国没一个好东西!我们齐国多的是威风凛凛的热血男儿,公主你又何必担心遇不到意中人?”
“何将军说得有理。”程萱凝勉强一笑。
“何况我们国家马上就要与安国开战,公主还是尽早将那人给忘了。”
程萱凝想起那天她失手掉落在地的紫檀盒,里面放着她亲手做的羹汤和辛苦缝制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