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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阑行礼,脸上的苍白胡子就一抖个不停。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把脉!”徐阑是第一次见这个世界的太医,看到他停在原地的步伐,连忙催促道。
    太医这也是第一次面对衢国人,但在小殿下面前他也丝毫不敢懈怠,一番望闻问切过后,他正准备说话,就被徐阑急急地问话给打断了。
    “如何,他没事吧?”徐阑一双清润眼眸闪过几缕关心。
    “殿下放心,只是感染了风寒,并无大碍。晕睡的原因或许在于这风寒感染了有一段时间,一直没有痊愈所以导致的。”太医不敢直视徐阑,只能死死盯着徐阑脚下的一处地板。
    “好,药捡好的开,记住了吗?”徐阑将手从凌珏额上收了回来,看到太医忙不迭地点头才彻底放心下来。
    秋玉随太医出去,一直到半个时辰过后,秋玉才端了一个托盘盛着熬好的汤药过来。
    她故意在房间停留了一会,但殿下凡事亲力亲为,并没有要让她服侍的意愿,秋玉也没多留,转身关门出去了。
    或许良药大多都是苦口的,徐阑刚端起汤药就有一股浓郁的苦味弥漫在他鼻端。
    “可能有点苦,但喝完你很快就会好起来……”徐阑喃喃一声,也不管凌珏能不能听到,他扶着凌珏坐了起来,在他身后放了个枕头后,开始一勺一勺喂凌珏喝药。
    刚熬好的药烫得不行,每一勺都是徐阑吹凉了才把瓷勺凑到凌珏的唇边。凌珏的身体坐都坐不稳,徐阑只好一边搂住他,一边时常替他擦擦唇角。
    寂静的室内,凌珏的长睫微微动了一下。
    “还差最后一点点,来,再喝一勺……”
    说是最后一点点,但其实徐阑还是喂了七八勺,他连最后一点点药汁都没有放过,慢慢地舀起渡给凌珏。
    凌珏模模糊糊中,他感觉重新被轻轻缓缓地扶着躺到了床上。有一点点十分柔软的触感在他唇边一拭而过,最后似乎还轻轻摩挲了一下,“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抱歉。”
    凌珏很快再次陷入晕睡,在最后一缕意识拉扯着他进入沉睡深渊时,他蘧然反应过来,刚刚那柔软的触感并不是帕巾,而是徐阑的指尖!
    徐阑,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是因为愧疚才对他这般好,他不接受!若是徐阑再执意道歉,他只需要徐阑以命来偿!
    徐阑来这里其实也有一段时间了,在众人眼里,他一向是喜怒无常,因此就连秋玉也没深思他对凌珏态度作出的转变。至于皇室那些外戚子弟,他们就更不清楚徐阑到底想做什么,还以为他是想换一种办法来整蛊凌珏而已。
    但即使全天下的人都没有察觉,有一个人还是对此事有相当敏锐的发现。
    徐阑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他慵懒纨绔地笑着,神色不变地将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迎进屋来。
    这才仅仅比他大了一岁的少年太子,就是徐阑在这个世界的同血缘哥哥。
    “皇兄。”徐阑将上位让了出来,自己坐在徐恒泽的侧位。
    “幼弟你最近为何都不到我那去了?”徐恒泽的长相随他们父皇,一张脸英俊非常,此时他淡淡笑着,看起来对他这惟一的同母弟弟非常溺爱。
    “皇兄,不是我不想去找你,实在是因为最近天气太冷,你的东宫离我这又远,因此耽搁了几天。我本打算今天就过去的,没想到皇兄你竟来了。”徐阑勾唇一笑,语气也有对他这位皇兄的依赖。
    徐恒泽动作优雅地拨动着茶盖,表情柔和地看了徐阑一眼。
    不知为何,只一段时间没见,他竟觉得他这个草包弟弟似乎变得更好看了。
    黑发衬得徐阑肤如凝玉,一双澄澈的眼眸平时都爱眯眼看人,此时竟多了几分随性慵懒,红唇翕动,隐隐露出一点点洁白的齿。
    “幼弟你最近都在温习何种书册?可有什么不懂的?”徐恒泽放下茶杯,将一双浓黑眸色的眼睛紧紧落到徐阑脸上。
    “皇兄,你别和我说笑,我哪里会温习书册?”徐阑眨了眨眼睛,一幅“皇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的表情。
    徐恒泽微微摇了摇头,“你啊,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对了,皇兄,太傅不是最近身体不适吗?他怎么还不回家休养,天天给我布置那么多课业,我简直是不胜其烦。”徐阑莞尔笑笑,讨好地拿了个火红的果子递给徐恒泽。
    徐恒泽接过徐阑手上的果子,不知道是不是徐阑的错觉,他总感觉对方似乎轻轻碰了碰他的指腹。
    “太傅就算身体不适,也决不会少了你的课业,幼弟你还是别往这个方向期望。”
    徐恒泽说完,果然看到徐阑一脸失望的表情。
    徐恒泽的眼眸眯起一道愉悦的弧度,只要他这个草包弟弟一直这么没用,他也不介意自己一辈子护着他。
    景国与衢国尽管相邻,但有一点非常不一样,衢国现任皇帝酒色财气无一不缺,常常喜欢自己在宫殿听蘼蘼之音,并且晏会一般只有他和他的皇宫妃妾,并不邀请宫外的人。
    景国也常常举行晏席,但都是邀请贵族前来,放的都是雅乐,也没有人敢搂着侍女歌伎公然行狎昵之事。
    这一次的晏席上觥筹交错,因为是五皇子举办的,因此受邀对象多是像徐阑这样年纪的少年。没有繁文缛节的大人在场,晏会上一派轻松。
    凌珏说什么也是衢国名义上的皇子,尽管是被送过来当质子的,但五皇子为人比较谨慎,因此凌珏也在受邀之列。
    景国几乎所有皇子公主及外戚子弟千金都过来了,倒是太子徐恒泽说是患了咳嗽,不便前来喝酒,因此并没有出现在晏席上。
    “幼弟,尽管皇兄没来,但他嘱咐我照看你,因此你今晚别喝太多,记住了吗?”五皇子站在徐阑案几之前,俯身认真地对他说。
    徐阑一手执着精雕细琢的白玉酒杯,一手轻轻拿着酒壶。他直接微微扬起头,轻抬着酒壶嘴,一小道琼浆玉液倾泄进他红润的唇中。
    “兄长,你别同他说不就好了吗?”徐阑慵懒地露出一个蛊惑众生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