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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敏感是一种更高级的天赋,副本里二十五人,冷静天赋尚可的玩家不少,但敏感天赋流选手却绝对稀罕。屈樱有一层淡淡的水红色,已是佼佼者。
    “跟我做队友吧!”皮衣男眼睛放光地说道:“我的船夫告诉我,天赋偏科严重的玩家往往会死得很惨。我们这些人私下比对过了,我是冷静天赋最高的,刚好可以补足你的短板,最适合你的队友人选。”
    “是么。”
    江沉忽然开口,拉起风衣袖子,露出深蓝近乎于黑色的初始神经,“比我更适合吗。”
    大厅里一片死寂。
    他又垂下手,手臂上的蓝线和千梧的红线似在遥遥辉映。那是代表最高的神经天赋,一蓝一红都深邃近黑,仿佛是一株并蒂双莲刚好寄生在两个人身上。
    天赋值偏科严重的玩家,往往会死得很惨。
    除非能及时找到互补的队友。
    所以无论在外面是何种关系,他们都注定要在这神经里重新携手。
    第8章 洞房花烛永不眠
    两强大佬站队,除了哀求,余下的人再也找不到冠冕堂皇挤进来的理由了。
    “我对组队没兴趣,除非谁手里有价值的线索来交换。”千梧淡淡道:“不必哭丧着脸,如果能顺手保人,我们不会袖手旁观。”
    他和江沉在一片死寂中沿着楼梯向上,直到五楼,他忽然停下脚步。
    “你有没有觉得这些玩家都有点怪?”千梧低声说道:“那个又高又胖的汉子常常爆发式狂躁,穿皮衣的有点反社会人格,第一天晚宴上有人说原本在蹲监狱,还有人要拉着贱人一起去死的……”
    江沉点头,“神经毕竟属于灵异世界,突然被拉进来,亲眼见证两个同伴惨死,情绪有波动也很正常。不也有一些心智还算坚韧的人吗?”
    “或许只是看起来心智坚韧。”千梧低声喃喃:“我总觉得每个人都不太对劲。”
    江沉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认真盯着他,语气温和问,“看所有人都不正常,那你看我呢?你看我怎么样?”
    千梧蹙眉盯了他半刻,恹恹地扭过头去,“你最不正常。你就没正常过。”
    “……”
    楼梯下忽然传来两道脚步声,他们驻足向下望去,是戴鸭舌帽的小伙跟另一个高瘦的男人。高瘦的男人戴着一副银色冷光细框眼镜,皮肤很白,气质斯文。
    在千梧印象中,这人总带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平时玩家们喜欢凑在大厅窃窃私语,而他从不出现,只在面试和晚宴上露脸。
    “两位大佬。”眼镜叫住他们,“请留步,我们想跟你俩说几句话。”
    “我们不是一起的。”鸭舌帽连忙摆手,“就刚才一起上楼碰到了。”
    “又刚好有相同的目的。”眼镜淡笑着倚在墙上,抬头说道:“我特别理解大佬们不愿意被蠢货拉后腿的心情,我也一样。刚才千梧说有线索欢迎交换,我刚好知道点东西,这位小帅哥也是,不如大家来交换下?”
    “我叫钟离冶,在外头是个兽医。”男人推了下冷光眼镜,“为表诚意,我先说我的。”
    江沉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这庄园里曾有一个病人。”钟离冶敛起严肃神情,“每个房间药箱里都有白色盒装粉末药剂,性状不属于任何常见药。一楼沙发旁、宴会厅、甚至面试间里都摆着那玩意,大多数已经潮了,至少有一两年没被打开过。”
    “庄园主身强体壮,也许只是从前病过。”千梧平静道:“目前听来这条线索价值不大。”
    “但搭配这位小帅哥的发现就很耐人寻味了。”钟离冶说着勾过鸭舌帽的肩膀,笑道:“彭彭,给大佬们展示下实力。”
    “算不上算不上,雕虫小技。”叫做彭彭的大男孩摘下鸭舌帽捋了捋爆炸的卷毛。他很瘦,有好似混血的深眼眶,不话痨时表情总是垮着,一脸颓丧。
    一头卷毛被捋得更炸了,他只好又重新扣上帽子,神神秘秘说:“我在林子深处发现了一间灵堂。”
    “林子深处?”江沉挑眉:“你进过花园?”
    “就是第一天晚上嘛……”彭彭哆哆嗦嗦地回头看了眼空荡无人的旋转楼梯,压低声说:“那天深更半夜进来庄园,我一眼就觉得那个花园好诡异好阴森好怕怕哦,所以决定进去看看。”
    千梧:“……”
    江沉平静发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思路异于常人?”
    “嗐,我进去时还碰见被管家捏掉脑壳那哥们了。”彭彭提起那人又露出悲戚神色:“一进去是个四岔口,我看他往右走,那我就往左嘛。结果别说,里面岔口还不少,我一通瞎拐,拐到后来看到的第一个房子就是一间灵堂。死者遗照是个老太太,灵牌上写着老夫人之位。”
    千梧问,“然后呢?”
    彭彭两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一摊,“然后我就感觉时间不早了啊,怕错过面试,赶紧出来了。”
    江沉严肃盯着他,“怎么出来的?”
    “就原路返回啊。”彭彭无辜地摊着手,“怎么进就怎么出,难道你们平时走路都不记路吗?”
    从来不记路的千梧闻言沉默。
    自诩方向感绝佳但一进花园就懵逼的江指挥官也随之沉默。
    “我那天好难过啊。”彭彭又陷入巨大的悲痛中,“就尼玛离谱!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因路痴而亡?我好恨!早知道那哥们不行,我该拖着他和我一起的!”
    “你在外面是干什么的?”钟离冶问。
    “我打两份工。”彭彭回答说,“主业红白事典礼策划,副业导游。跟团导到哪就在哪顺便帮人筹办婚礼葬礼,很灵活的。”
    钟离冶也沉默了。
    彭彭接着开始话痨,“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件往事,有一次啊我的游客爬猴山时跟着猴子走丢了,那都是我给找回来的,知道么?那次才真特别惊险,老子都进猴窝看见猴王了,你们知道山上野猴子多凶么?”
    千梧打断他,“带我们去灵堂看看。”
    钟离冶站直身子,“那你们两个的线索?”
    千梧淡淡道:“花园里说吧,这到处是神出鬼没的女佣。”
    *
    进入花园后,江沉用老方法,把掐过形状的灌木叶片留在重要路口角落里,以防万一。
    彭彭一路疯狂叹气。
    “没必要啊大指挥官,你对手下的兵就没点信任吗?区区小花园……”
    千梧对“小花园”一词深表怀疑。他也试图用心记路,却还是在拐过第二十个弯后再次放弃。
    “所以,真正杀人的是女鬼。”钟离冶把江沉告诉他的信息理顺一遍:“如果前半夜顺从了庄园主,就会触发后半夜的女鬼。只要前面反抗跑出来,就没事了?”
    “我们猜测是这样,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