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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折磨。
老太婆倒茶后又不知从哪摸出一盘点心,放桌上时点心骨碌碌滚了下来,她伸出粗大的手捡起点心垒回去。但她手掌太大,垒上一块碰掉两块,越掉越多,桌上散满了点心。
千梧惊悚的心情被无奈好笑填上一角,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一直不帮忙,这老太婆会不会一直捡到天亮。
“知道要帮忙就快,我没什么耐心。”老太婆忽然背对着他冷声道。
千梧愣了一下,随即迟疑着走上去。
画家的手纤细灵活,他很快就将点心都放回盘中,老太婆一直沉默,似乎并没有想多做什么。
“吃啊。”老太婆说,“你不是喜欢吃甜食宵夜吗?”
千梧哦了一声,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又止不住扭头看向墙壁。
墙壁的另一边,是江沉的房间。
老太婆应该已经查探过江沉了,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听隔壁传来任何声响。
“他好好的。”老太婆在昏暗烛光中笑得很空洞,“他确实没有出事。”
千梧手一僵。
刚才那一瞬间,他心里闪过了很多个念头,最后一个念头是,江沉应该不至于在没进副本前就出事。
而后,老太婆似乎就回答了他的猜测。
“你为什么不吃?快点吃。”老太婆似乎有些急躁,千梧举着糕点的手迟疑地将糕点送进嘴里,刚刚触碰到嘴唇,老太婆忽然伸手用力地迫使他大口塞进去。
千梧一阵呛咳,推开她的手从凳子上站起来,“你干什么?”
然而那老太婆却仿佛失心疯,她也猛地站直身子,两米多的身高足以俯视千梧,她又高又大,两步上前,将千梧逼到墙角。
冷汗爬满脊背,千梧大脑几乎空白,从这老太婆进屋,一切事情都没有任何逻辑,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太婆越靠越近,她缓缓垂下头,脸颊的肉在空中颤颤巍巍。她似乎没有杀意,嘴角甚至挂着诡异的笑容。
千梧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震惊瞪大眼,“山姥?你是山姥?”
儿时在江家看过一本讲东方妖怪的书,提到过山姥。高大粗壮的丑陋老太婆,喜欢夜间造访人家。她能知晓人心里在想什么,人的想法会赋予她能力。如果有人想,这东西这么丑不会杀了我吧,她就会杀了对方。
老太婆没有回答,她一伸手将他摁在墙上,肥厚的嘴唇凑上来,笑着要亲。
千梧浑身发汗,手脚仿佛僵住了,这个女怪物壮硕如山,他一拳打在她太阳穴附近,骨节都要炸了,对方却一动不动,继续靠近。
“江沉。”千梧咬牙切齿地推搡,“对着这样的家伙,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老太婆的脸已经贴了上来,挂在墙上的镜子里,千梧看见自己像一只无力的风筝被这座山挤在墙上。他用手挡在脸上,被挤得几乎无法呼吸。
那只粗大的手开始解开他的衣领,千梧逐渐面无表情,仿佛死了。他在手背后冷漠道:“如果我现在心里想让你去隔壁痛打那家伙一顿,你会先执行我的想法吗?”
山姥没有回答,她已经撕开了千梧领口一颗扣子,然而下一秒,千梧忽然觉得颈下一痛。
对面的镜子里,被他串线戴在颈间的阿九的领扣仿佛闪了一下。而后他清晰地看见,镜中自己的手逐渐变得更白更细,眼尾无形中拉长,红唇更艳,轮廓渐渐柔和。
片刻后,镜中的阿九怔怔地看着他,他舔了下嘴唇,镜中的女人亦茫然地舔了下嘴唇。
山姥忽然松开他站起来。
“怎么回事。”她喃喃道:“隔壁那人心里想的明明是住在这的一个男人,你怎么竟然是个女的?”
“……”
目睹自己被阿九附体全过程的千梧并不想否认。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意识,过了许久,那老太婆终于点头道:“想睡觉了?”
“嗯。”
“那你睡吧。”老太婆转身就走,“我还要探下一个客人。”
千梧站着一动不动,直到那家伙离开将门关严,他才狠狠地回头,瞪着和江沉相隔的墙壁。
领扣闪一闪,镜中的女人轮廓渐渐英挺,数秒后,又变回了千梧本身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神经遗憾地捶打地板。
你该在心里想江沉该死啊!不要压抑自己的想法!
第57章 瘟疫村庄
离奇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直到后半夜才堪堪停歇。
第二天清晨,江沉来敲门时,千梧正拄在桌上疲乏地按着太阳穴。
江沉愣了下,“怎么不到床上睡?”
“叫声那么大, 你能睡得着?”千梧抬眼瞟他, “钟离冶呢?”
江沉说, “还没见人,我先来看你一眼。”
“有点担心。”千梧揉着鼻梁长吁一口气, “走,去看看。”
两人走出门,江沉问, “昨晚怎么样?”
“这,你得问问你自己。”千梧面无表情。
江沉挑眉, “什么意思,一早吃枪药?”
“呵。”千梧转过脸微笑, “昨晚老太婆探望你时你在想什么?”
“想什么?没印象了。”江沉眉心微蹙, “她嘘寒问暖,我敷衍着答了几句,前后不过半分钟她就走了。”
千梧张了张嘴,“哦。”
路过彭彭房间, 他刚好顶着爆炸头出来, 眼皮浮肿, 扭头见千梧打了声招呼, 把帽子扣在头上勉强压住头发。
“早啊。”
千梧打量他一眼:“昨晚怎么样?”
“那老太婆差点没把我吓死。”彭彭嘟囔道:“但倒杯茶简单聊两句就走了, 后来我听别人房间哭爹喊娘,你们没事吧?”
“没事。”千梧顿了顿,“昨晚钟离冶找过你吗?”
彭彭闻言脸色发沉, 嘟囔道:“没有,提他干嘛?”
“他昨晚把他医生的身份告诉我们了。”江沉语气严肃,“但他只对你说了一半,我们怕你多心。”
彭彭皱眉扭过头来,“什么一半?”
千梧直白道:“那个人不是你父亲,你别恨错人。”
彭彭愣了愣,皱起眉说,“我知道啊。”
“知道?”
“当然知道,他是两年前干的事,我爸是我初中时死的。”彭彭一摊手,“两位大佬,我也是有脑子的好吗?”
千梧和江沉同时沉默。
“忘了你有脑子了。”江沉说,“抱歉,总是想不起来。”
千梧问,“那你为什么情绪不好?”
“那么明显吗?”彭彭摸了把脸,“我就有点生气,之前在酒吧大家都掏心掏肺,那么相信他是法医,结果到头来他还在骗我们。我真不懂,不想说就不说,至于骗人吗?”
千梧顿了顿,“你真一直信他是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