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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贺婉青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否则为什么这么些年,他除了当年的孩子,再也没有其他的孩子。
贺临终于舍得施舍他一个目光:“同床共枕那么多年,你不是对她最清楚吗?不如你自己去问问她。”
林宏茂气得浑身哆嗦,贺婉青已经死了,他一个活人要怎么去问一个死人?
这小畜|生就是在咒自己死!
林宏茂想到裴丽说的话,果然是贺婉青的种,和她一样是疯子,冷心冷肺!
他今天来也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现在清楚这小子绝对不会告诉自己,也死了心,甩开拉扯着自己的两个人:“我自己会走!”
两个保安松开了手,目送这批人上车离开,不断给贺临道歉。
贺临不耐烦,挥手让他们离开,顾小语感谢警察的帮忙。不多一会儿,门口的人散了个干净,这里也彻底安静下来。
顾小语回头,看到贺临的脸上染满了疲惫,她走过去:“你怎么样?”
“只是有些累,陪我休息一会儿。”
“好。”
顾小语让贺临坐在沙发上,去厨房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想让他放松一些,哪知道等她回来时,贺临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熟。顾小语不忍心叫他,上楼给他拿了一条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贺临做梦了。
梦中的他很清醒,甚至能知道顾小语在他身上盖了一件东西,他想醒来,可是眼皮像是被人压着,挣不开。他在一间房内,房内正中心的位置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气质冷艳高贵。
他并不陌生,那是生他的女人。看着这张照片,他应该没什么感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被分割成两个人,一个是冷静理智的他,一个是很悲伤无措的他。
另一个他,在想念照片上的女人。
没多久,门开了,林宏茂走了进来,他还很年轻,神采飞扬,进屋后,见到了桌上的照片,才压了压嘴角,把脸上的笑意敛了敛,朝他招手:“弈禹,过来,让你见一位阿姨。”
贺临觉得自己该冷漠的,但是另一个他却很小,很弱,无法反抗林宏茂,对这个父亲是有些畏惧的,他走了出去。
于是见到了外面的女人,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女人,二十岁左右,五官清秀,皮肤很白。女人脸上挂着善意的笑,可是贺临没错过她眼底的厌恶和防备。
“弈禹,快叫阿姨。”
小小的林弈禹忽然萌生了一种倔强,闭着嘴没有说话。
林宏茂脸上挂不住,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妈怎么教你的!”
年轻女人连忙出声劝阻:“别这样,他还是小孩呢。”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里含了笑,分明是很高兴的样子。
自此,林家住进了一个对林弈禹来说十分陌生的女人,哪里都能有她的影子,她轻而易举地取代了他妈妈的位置,小小的林弈禹是敏感的,可又是弱小的,他很难过,却无法反抗。妈妈死后的一个月,他的睡眠变得很差,有轻微的响动就被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直到天明。
这天夜里雷声阵阵,他被天上的轰鸣声惊醒了,他拉开窗帘,天幕上紫色的闪电落下,似乎要将这个世界撕裂为两半。林弈禹害怕了,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想去寻求父亲的庇护。
可是走到了门口,却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喘息声,门没有关严,露出一点缝隙,林弈禹从这道缝隙中看到床上翻滚着的两个人,白花花一片,像是蠕动的蛆虫。
一个是他的父亲林宏茂,另一个是那个女人裴丽。
林弈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听着滚滚的雷声,竟然也不觉得害怕了,他呆呆的,抱着手臂坐在床边,对面的桌上,是他母亲的照片。
第二天早上,他没有去吃饭。门口传来敲门声,没有得到主人的许可,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裴丽端着餐盘,身上随便穿着一件家居服,裙子下露出两条细白的腿,身上有一阵阵香水味传过来。
林弈禹看到她,觉得胸口闷,有股恶心感。
裴丽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看到了桌上的照片,漫不经心地拿起照片。林弈禹见到她拿起妈妈的照片,急了,从床上跳下去,伸手去抢:“你还给我!”
在他要够到照片的时候,裴丽的手一松,相框从手中脱落,摔在地板上,上面的玻璃摔得四分五裂。
林弈禹的眼眶红了,瞪着裴丽。
裴丽捂着嘴,歉意说:“不好意思啊,弈禹 ,我没拿稳。”
然而她眼里分明笑着,是故意的。
林弈禹忽然怒火中烧,狠狠地朝她撞过去。
裴丽被撞了一个趔趄,然后立刻捂着肚子叫:“宏茂,快救救我,我肚子疼……”
林宏茂冲了进来,看着脸色苍白,不断痛呼的裴丽,焦急问:“怎么了?”
裴丽伸手指着林弈禹:“我看了弈禹妈妈的照片,他忽然生气,使劲撞向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