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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
陆察赶紧迎了上去,裴郁简直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裴少!我真的非常感激您!要不是您叮嘱我,今天我就是一块肉饼了!以后您有事只管吩咐,我一定竭尽所能!”
看到新闻的时候陆察简直腿都软了,现在看到裴郁,他觉得满满的安全感,尊敬不已。
这要不是神仙降世,他是不信的。
裴郁一看周野那眼神不对,怕他多疑,忙打哈哈,拍了拍陆察。
“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怕万一成真,就叮嘱你一句。以防万一嘛,怎么今天真的有车祸?”
说起这个,陆察就心有余悸,又和裴郁说了一通。奶奶在一旁听着也直捂心口,直呼好险。
周野没有加入他们,一直站在一旁,眯眼打量裴郁。
之前只觉得那张纸上的秘密,是裴郁从许慕泽那里得来的,现在想来,这还有得推敲。
今天许慕泽得知他知道一切后,那个惊恐的反应就很奇怪。如果他做的那些都告诉过裴郁,那他一准能猜到是裴郁泄密了,又何须那么受惊?
那这金丝雀是怎么知道的呢,莫非真是个半仙不成?
若真如此,这金丝雀得多金贵啊?
难怪他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原来是有了不得的才能?
裴郁觉得周野看他的眼神,就想一个猎人猎到了珍稀物种那样,很可怕,忙打哈哈转移话题,说起搬西瓜的事。
陆察带着奶奶,开车回乡下去搬西瓜。
屋里只剩他们俩了,裴郁坐如针毡,提出要出门去采购壁画材料。
“现在不能去。”周野往沙发上一座,两手臂往靠背上一搁,一副大哥大的模样。
不知道反派又怎么了,裴郁赔上笑脸,“为什么?闲着也是闲着,我得多干活不是?”
“等一下熊二少要过来了。”
裴郁一愣,“这么快就来了?”
那许慕泽可真够担心他的,刚被打,就赶紧去找熊二少来看他。
“快不快的,你这个金丝怯还会不知道?”
裴郁:……
他上哪儿知道去?剧情已经被打乱了,原文里也没有熊二少帮许慕泽来查探这一幕。
总感觉是刚才陆察那件事给闹的。
不知道反派怎么想的,裴郁不接话,反道:“熊二少来我在这里也不方便,不打扰你们谈话了吧?”
“不打扰,”周野起身,伸了个懒腰,走过来盯住裴郁,“你不是说他是替许慕泽来看你的?怎么能少了你?窝跟许慕泽说了hinhin惩罚你,就要让熊二少看到。”
裴郁:……
这下完了。
“把衣服脱了,莫要逼窝动手。”
地下室小黑房间里,裴郁坐在床沿,看着反派拿着剪刀,麻绳,还有一瓶红通通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吓得指尖都在发颤。
他真的原本对这个反派已经改观了,明明在反派最生气的时候,所谓的狠狠惩罚也不过是打扫整个别墅,打扫不完不能睡觉。
为什么为了让许慕泽知道他很惨,反派就要在地下室SM他?
难道这是反派奇怪的占有欲吗?宣示主权?
“你想干什么?”
现在的裴郁是一个健康的青年,没有生病,也没有中药。虽然周野看上去不是寻常男人能打得过的,至少他还有反抗的余地,不可能任由反派摆布。
裴郁一边往床边躲,一边左右看看有没有能用的工具。
可惜,这个保姆房还没住人,床头柜上什么都没有放。
周野拿着剪刀上前,见裴郁本来就白的脸变得煞白煞白,煞白中又透着红,觉得很有意思。
这个金丝怯,总是让他生气,还总是笑眯眯地跟他谈条件,连吃个饭都是慢条斯理的,竟会给吓成这样?
“当然是hinhin地惩罚你!”
周野的声音陡然低沉,摆出夸张又可怕的表情,就像吓唬小朋友“有鬼”的坏大叔一样,整个人快速地向裴郁倾斜,没拿剪刀的手去抓裴郁的肩。
裴郁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感觉自己的心脏病又犯了似的,一口气差点不好喘上来,整个人往边上一缩,脚边发出“丁零当啷”的细响。
他低头一看,是昨夜不小心打碎的那个玻璃杯,反派还没收拾,正好为他所用!
顺势一个侧弯腰,裴郁眼疾手快地伸手操起一片半个手掌大小的玻璃碎片,随后迅速格挡在自己与反派之间。
“周总,我还有个交易。熊二少后面还会邀请你去私人拍卖画展,画展里的作品鱼目混珠,很容易花大价钱买假画,带上我,我会辨真假,你绝不白花一分钱。”
一长段话,毫无喘息停顿,裴郁说完就觉得有点缺氧。
太着急了,他反而想起来了。
文里关于熊二少和许慕泽的交集,他看到的只有这里。私人拍卖画展上,他们俩一搭一唱,忽悠周野买了好多假画。
原主受当时也在场,他是国画专业出生,对藏品颇有研究,给许慕泽辨真假去的。那个时候,原主受到了反派很大的折磨,好不容易逃脱,许慕泽为了给他出口恶气,才配合熊二少狠狠宰反派。
周野看到金丝雀拿玻璃碎片自卫,还愣了一下,听到他说了这一串,又眯起了眼。
熊二少会邀请他去私人画展,他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金丝雀怎么会知道?
可当真是个小半仙儿了。
“呵呵呵……开个玩笑,不必紧脏。”
反派低声笑了起来,伸手去拿裴郁手里的玻璃碎片。
裴郁还没缓过劲儿来,哪儿敢松手,不仅没松手,还紧紧握了一下,免得唯一的武器被夺走。
“诶诶诶!松手松手,你要割到手了!”
见他根本不肯松手,周野才知道这金丝怯是真吓坏了,连忙使用蛮力,扒拉开裴郁的手指,把玻璃片抢出来。
“快放手,诶呦,嘶——”
别看这金丝雀文文弱弱的,力气不小嘞,反派心里想。
把玻璃片扔开,周野才看到刚才那一下刺痛,是划到手指了,现在已经有小血珠细细密密地渗出来。
“你看!割手了吧?你割着没?哪能那样拿玻璃的?”
反派说着,又把裴郁的手扒拉过来,打开仔仔细细看了看,金丝雀倒是没伤着。
裴郁堪堪缓过神来,不知道反派是接受这个交易了还是怎么的,反复无常的,这会儿又瞧着挺心善了。
“周总的玩笑可真大。”
裴郁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刚才太紧张刺激,让他有心脏不舒服的错觉。前世发病病怕了,忍不住要确定一下心脏是否安好。
周野看他这动作,以为是自己把他吓得心脏不舒服了,不闹了,嘬了一下手指上的小血珠。
“窝不过是要剪你的衣服,谁知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