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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做不了什么。
    他又想起那天,那位黑衣服的俊美青年十分笃定的对自己说,他很快就会有机会了。
    哪来的什么机会?以当今圣上的秉性,他哪有希望。
    沈青玉苦笑的摇摇头,拿着折子一步一步的踱回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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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七哥你就陪我出去玩玩嘛!”刚吃完早膳,萧未鸣就跑到陵王府央着萧未辛陪他出门,嚷嚷着说:“你总在家里闷着有什么意思?”
    萧未辛抬脚在他腿肚子上不轻不重的踹了一脚,恨铁不成钢:“成天就知道吃吃喝喝,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做?”
    “我每天都很认真的习武啊,可不了战场有什么用。”萧未鸣嘀咕着,“杨七弦可以当大将军,我为什么不可以?”
    萧未辛抬眼看他,沉声道:“你若是有杨七弦十分之一的努力,日后未必没机会。”
    “不会有机会的。”萧未鸣恹恹的趴在桌上没有精神,无比笃定的说:“二皇兄绝不会给我上战场的机会的。”
    萧未辛的眼眸中一片深邃,他抿了抿唇,突然抬手在萧未鸣头上轻轻揉了揉,几乎算是跟他保证一样:“终有一日,我会让你跟杨七弦一样,有堂堂正正征战沙场的机会。”
    如果说,萧未辛这些年受尽磨难内心还存了一点温柔的话,那么他仅剩的那点温柔一定是留给了萧未鸣。他还年幼时有一次被别的皇子欺负,是萧未鸣挥动着小小的胳膊和拳头跟人拼命,也是他的母妃奔波找了太医及时救治,所以他永远都记得这些。
    萧未鸣其实是个武学奇才,生来就该是个战士,可因为自己的无能,所以他也要跟着藏锋,可他几乎没有怨过自己,一直固执的陪在自己身边。可每每看到杨七弦大胜归来万人空巷英姿飒爽的背影,他又总是眼神黯然,趴在窗边偷偷的羡慕。
    所以萧未辛早就发誓,将来总有一天,他要弟弟永远都不用再看着谁的背影。
    萧未鸣抬头看着自己哥哥眼里的坚定,高兴的同时一边又偷偷的想,今天七哥对自己的态度还挺好的,那待会儿他知道自己欠钱的事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萧未辛难得温情一次,想着马上就是年关,陪他出去玩玩也没什么,那次给夏太后生辰回来,他也快一个月没出门了。
    换好衣服后萧未辛回头隐晦的瞥了一眼,那地方分明没人,可守在暗处的游舒就是能感知到,他看的是自己。
    等人走远后,影四百思不得其解,挠着头小声问他:“你说刚才王爷那一眼是啥意思?”
    “不知道。”游舒踢了踢他的小腿催促,“快跟上。”
    两人易容混在王府随行人员里不惹人注意,跟着萧未辛一起去茶楼,萧未鸣这两天迷上了听书,每天在那里都要待上几个时辰,就是为了听故事。
    萧未辛穿了一身雪白长衫,外头披着玄狐披风,乌发如墨披在身后,唇红齿白面容清丽,眉眼带着病弱的神态,气质华贵清雅,茶楼里听书的看客们都看傻了眼,以为神仙下凡。
    知道萧未辛不喜被人打量,游舒狠狠的瞪了那群人一眼,那群看客们忙低头假装忙碌,这才认出那是王府的标志,来人该是亲王。
    萧未辛随便挑了间雅室坐进去,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对面楼下说书人的案桌,萧未鸣一脸兴奋的坐在他旁边,不客气的叫了一堆吃食送上来。
    祁寒规矩的立在他俩身后,旁边是萧未鸣的贴身侍卫鸿雪,而游舒和影六则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的位置,随时待命。
    楼下说书的正在讲杨家军跟西戎大军的那一仗,刚好说到少年将军杨七弦是如何神勇以一当百披荆斩棘,萧未鸣听得入了迷,不住的把果子往嘴里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
    游舒听着楼下说书人吹牛逼,有一搭没一搭的左耳听右耳出,杨七弦虽然的确有本事,但也没有这么神,这说书人放在现代社会妥妥的就是个标题党营销号,啥都夸大了说,讲的跟他亲自在现场看了一样,当人是傻子呢。
    “七哥,杨七弦是不是真那么厉害?”萧未鸣小声的问他。
    萧未辛头也不抬,好似根本没怎么听故事,懒洋洋的喝茶回道:“我怎么知道。”
    “那、那我要是有机会跟他打一架,你觉得谁会赢?”萧未鸣一脸期盼。
    “你打小连只蚂蚁都没杀过,你说呢?”萧未辛觉得他异想天开,从前他也觉得自己实力不输任何人,可被游舒按在地上摩擦过几次后他才知道实战经验有多重要,没有开封过的刀刃永远只能收藏,根本毫无价值。
    萧未鸣眼里有些失望,“也对……”
    就在这时,隔壁包间里走出一个人来,游舒拦了下来:“我家王爷在里面喝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那青年抬眼看他,后退两步郑重的抱拳行礼,声音介于少年的清亮和青年的低沉之间,恰到好处:“末将杨七弦。”
    “方才在隔壁喝茶,听到这边说话声方才知道王爷也在,特来拜见。”
    游舒眼皮一跳,抬头发现眼前站着的英俊贵公子正是那天在楼顶上看到的少将军,他还来不及进去通报,就听里头传来萧未辛的声音。
    “将军请进。”
    杨七弦礼貌的对游舒微微点头,抬脚走进那扇本就开着的门,仍旧是恭敬的行礼:“末将见过陵王、秦王。”
    “将军不必多礼,坐吧。”萧未辛并没有意外遇见杨七弦的喜悦,平静的看不出一点打算拉拢的样子。
    杨七弦从善如流,在萧未鸣的对面坐下。他只是闲来无事跑来茶馆听书,没想到这里恰好又在讲他在战场上的事,听了一会儿后他的心情跟游舒是差不多的。
    不仅尴尬,而且羞耻。
    什么手撕敌兵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以一当百更是胡吹,可他又不能马上就走,硬着头皮听下去假装故事里的那人不是自己,听到隔壁雅间传来的说话声才知道是两位王爷,忙起身过来拜访。
    杨七弦今年也才二十一岁,但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练就了一身的杀伐气势,往桌边一坐的时候,萧未鸣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差距在哪了。
    “听闻王爷身子一直不大安康,近来不知如何了?”杨七弦是个武人,不会朝堂文人那些弯弯绕绕的套路,又不能怠慢了王爷,只能勉强尬聊。
    萧未辛温柔一笑,一点都看不出刚才对萧未鸣不耐烦的样子,面子工程做的极好:“劳烦将军记挂,本王近来身子好了许多,这才有空带着未鸣出门。”
    杨七弦这才把目光放到萧未鸣身上,他很少跟这些皇子王爷有接触,一直不怎么爱跟那些人来往,今天也是第一次见萧未鸣。
    萧未鸣很开心,他终于有机会亲眼见一见自己的偶像,可却又怂的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