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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碎,陶瓷碎片被狠狠地捏紧肉里,鲜血顺着瓷片一滴滴的往下掉,他的眼底一片血红,嘴角却在笑:“还回去?”
“吃到我嘴里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
“更何况,夏茂安杀我所爱,来日——我要他百倍偿还。”
沈青玉的心猛然一颤,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在书房待了半个时辰,外头天色大亮了,书房的门才再次被打开,沈青玉匆忙从王府后门离开。而萧未辛起身也走出书房,却没有听画椿的话去前厅吃早膳。
他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披风,一路步伐轻盈直奔影卫营。
这世界上缺了谁都照样存在,影卫营少了一个影三也并不能影响它的运作,天色刚亮他们就照常起身晨练,训练场上一群年轻力壮的黑衣男子挥汗如雨的训练,个个都是精英。
萧未辛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忽然神情有些恍惚。
以前,小舒也是这样,穿着同样的衣服在这群人里,认认真真的操练。
听谢飞垣说,他总是能拿第一,从来没有缺席过一天。
萧未辛驻足看了一会儿,而后掉头去了别处,那是后院影卫们的住处,此前他来过一次。
上次来的时候,萧未辛没有仔细看过,如今再来,推开那扇狭小老旧的木门时,他竟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屋内的陈设还是那么简陋,秋天冷了,床上也只有简单的一床老棉花做铺垫,萧未辛抬脚走了进去,之前他只觉得这房子又小又潮,配不起他的小舒。
可笑他现在只有这间屋子可以让他怀念。
萧未辛轻轻地坐在游舒的床上,那张木板床发出了一声“吱呀”声响,他坐稳了后才慢慢地弯腰,从床底拖出一个铁箱子。
‘那里有我所有的秘密。’
萧未辛打开铁箱,里头摞着好几本旧得发黄的册子,他拿起一本,抬手在蓝色的封皮上留恋的摸了摸。
小舒……究竟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他翻开第一页,尽管里头的文字有些奇怪,有的看起来并不是通用字体,不过也不算特别影响阅读。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我会遇到穿越这种糟心事。’
‘不过还好,有我家男神呢,不算太糟。’
‘我家男主今天也是英俊潇洒,当然我也不差。’
‘虽然这个身份差别有点大,不过我相信事在人为。’
“迟早有一天,我会变成一个足够优秀的人站在他的身后。”
‘要是他能早点看到我就好了。’
‘小舒加油。’
‘明天一定比今天更美好。’
……
萧未辛一页往下翻,那些看不懂的话看多了渐渐地也能约莫猜出一点意思。
所以,小舒他……是拼了命才到自己身边的。
萧未辛眼前浮现出了他独自坐在灯下,用心的记录着这一切的影像,他好似能从这些普通的册子里亲眼看到了他这十五年来的成长之路。
他和自己一样,寂寞却又执着。
萧未辛抱着那些代表着游舒一段艰难而孤独过往的日记,无声的哭了。
小舒至死都没有得到过一天安稳生活。
第86章 八十六
八十七
暮色西沉,萧未辛乘着马车一路进了皇宫。
萧未深颓废的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底□□态婀娜舞姿妖娆的舞女,手头端着的酒杯倾洒了一桌他都没有注意,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萧未辛被太监领着过来,先在门口整理了衣冠才进去,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你来了……”萧未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指了指旁边的位子道:“坐吧。”
萧未辛依言坐下,脸上的神情也有些不大好看,坐定后却并没有开口说话,萧未深盯着台下舞女瞧了半天没意思,干脆摔了酒杯把她们都撵了出去。
“七弟来了为何不说话?”萧未深终于憋不住了,语气也不是很好。
萧未辛慢悠悠的放下酒杯,这才转头看向萧未深,“皇兄如此颓废,要臣弟说些什么呢?”
萧未深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抬手捂着眼眶重重的叹气:“朕这几日都未曾好好合眼睡一觉。”
边境三万生灵涂炭,他若是真能闭得上眼,列祖列宗夜半时分也会从地里爬出来找他。
萧未辛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低头继续喝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未深坐了一会儿后发现他也是心不在焉的,便开口问道:“七弟有何事心烦?”
听了他的问话,萧未辛才放下茶杯,从椅子上站起来往殿中一跪:“臣弟知晓皇兄如今为丞相之事心烦,但臣弟有一事却不得不说。”
“请皇兄成全。”
萧未深被他这个郑重其事的态度吓了一跳,忙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何必这样,起来吧。”
虽然他这么说,可萧未辛却不肯起身,继续跪着道:“皇兄,臣弟请求,收回臣弟与夏氏的婚约。”
萧未深一愣,“婚约?”他想起是有这么一茬,皇后前两天还在他面前提了这事,说是婚约已然推迟了这么久,趁着现在赶紧把喜事办了,可他现如今被舅舅搞得心中郁结,哪还有闲心管这些,便没有听皇后多说。
眼下听到萧未辛的话,他才想起此事,却没料到他是为了退婚而来。萧未深有些糊涂:“可你不是……与那夏家女两情相悦吗?怎么忽然说起退婚的事?”
萧未辛默默地抓紧自己的衣摆,而后正色道:“皇兄应当是误会了,臣弟与夏氏只见过几次面,并无什么情分。”
“更何况,如今朝内这个局势,臣弟并不想与夏氏结亲,丞相一手遮天,臣弟自恃天家血脉,绝不肯让他做我的岳丈。”
“无论是他,还是夏氏女,都不配。”
“就算丞相怪罪下来,臣弟也绝不妥协。”
萧未深又一次沉默下来,他的心里被萧未辛这番话触动了,他这两天就是被舅舅的一系列作为弄得食不下咽,总觉得头上好似悬着一把剑,随时都能杀了自己。
他盯着跪在殿下的萧未辛很久很久,才开口哑着嗓子说:“你先起来吧。”
“既然你不愿,朕也不能强求。”萧未深满心的惶然,“婚约一事作罢也就作罢,朕……眼下也没有那个心思管这些,想来舅舅也许也不想成全这门亲事,这些天也没见他来说。”
“你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朕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萧未辛一副极度疲惫的样子,摆摆手让他出去,萧未辛站起身来,却没有急着走,反而温声说:“多谢皇兄恩准。”
“皇兄一定要保重龙体,千万莫要忧思过度。”
“毕竟贵妃已经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很快就会有喜事了。”
提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