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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嘉茂进屋时,岑煜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若不是没坐在正座上,尹嘉茂还以为江山已经易了主。
    岑煜听见声响,扭头看了尹嘉茂一眼,这回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礼也不行一个,只是安稳地坐着,“皇上回来了。”
    连手里的茶都没放下,紧跟着又喝了一口,可谓是相当没规矩了。
    尹嘉茂也不恼,到正座坐下了,“国师说有要紧事要和朕商议,可是天象有异?”
    “臣若说,有人要拿臣性命,皇上以为如何。”
    “此话怎讲?”
    岑煜并不解释,没头没脑地又补上了一句,“臣若说,只有皇上能救臣性命,皇上以为如何?”
    “朕竟不知,自己还有这等本事。”
    “皇上自然有,”岑煜终于舍得把手上的茶放下了,“皇上可能有所不知,臣的生辰八字极是不好,最易招邪祟。所以家中自幼便让臣接触些阴阳八卦的东西,只望能镇一镇。从小到大这么些年,好歹也算熬过来了,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臣只觉得,愈发压不住这些东西了。”
    尹嘉茂其实不大信鬼神之说,可是一时间又听不出岑煜的意思,只是接话,“这又跟,有人要你性命有什么关系呢?”
    岑煜神色坦然,可说出的话却让人背后发凉,“这邪祟,生前也算是人啊。”
    “……那朕又如何能救你呢?”
    “皇上是天龙真子,那些脏东西自然是不敢来找您的。若是每日,臣都能和皇上有接触,自然不用担心被那些阴邪之物所伤了。”
    尹嘉茂又不是傻子,自然不相信岑煜的鬼话,只当对方有所图谋,斟酌着如何对应。
    “皇上大可不必觉得臣居心叵测,”岑煜起身,指尖碰上尹嘉茂的手背,“若非别无它解,臣怎敢叨扰皇上。”
    尹嘉茂只觉得岑煜指尖冰凉得吓人,不像有假。
    岑煜本就肤白,手指又修长匀称。如今体凉,这手指握在掌心就的感觉宛若握着美玉一般。
    “怎得会这样凉?”尹嘉茂光顾着震惊,丝毫没意识到两个人已经拉了手。
    “臣也不知,”岑煜无奈地笑笑,关上了系统页面的体温调节功能,“皇上别忘了,臣方才还捧着热茶呢,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便就这样了,所以可想,此等体寒,多用碳火也是无用的。”
    这妖要化形,第一紧要的就是那皮囊。自古那样多妖要祸害人的故事,哪个妖不是长得极俊俏,因为只有顶着副好皮囊,才好办成事。
    所以不怪尹嘉茂没骨气,岑煜只要不揶揄别人,什么都不做单往哪一站,之前什么仇啊怨啊的就都能让人混忘了,更何况他现在这样。
    其实岑煜也没怎样,身形呢,是老老实实的站着,神色呢,也是不带半分异常,只是这手被尹嘉茂牵了去,可是怎么瞧着都像是他被尹嘉茂占便宜。
    尹嘉茂俩爪子都用上了,上赶着给岑煜捂手,忧心得不得了,“这才刚入冬,养心殿也还这样暖和,你便这样了,真到了寒冬腊月时可要怎样才好。”
    “其实也没什么,”岑煜垂眸,“熬的过去就熬,熬不过去就罢。皇上呢,想帮臣一把便帮,不想帮,臣也理解。”
    “这是哪里的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有不帮的道理?”
    “皇上忘了,”岑煜微微歪头,和尹嘉茂对视,“臣若撑不过去,皇上的皇位坐得也能安心些了。”
    “没了你也会有旁人,爱卿当真以为自己死了,手底下那些人就会归顺于朕?与其等着下一个不安分的冒出来,朕到宁愿是你,起码也算是知根知底,万一到时候朕没斗过,这皇位让给你朕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岑煜不曾知道尹嘉茂有着这层心思,呆愣间,另一只手也被抓去捂了。
    “有时候朕就在想,论才智论用人,国师都比朕要强。年幼时朕很早就不受宠,所以也没跟着父皇学到什么东西,师傅教的也不仔细,自登基一来处事多有不妥,难服众人。而不论大事小事,国师皆能处理妥当,若坐在这龙椅上的是国师,便是风调雨顺百姓康乐,那朕又何必非当这个皇帝不可?”
    尹嘉茂抬头看向岑煜,言辞恳切,虽然谈的都是正经事,但是两个人的姿势是,牵着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皇上,臣妾方才听闻太后……皇上?”
    第六世界第四章
    “臣,参见皇后娘娘。”岑煜慢悠悠地把手抽出来,又规规矩矩地行起了大礼,坦坦荡荡的,好似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国师快快请起,”皇后除了刚撞破两人执手相望的时候微愣了一下,便再未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方才外面是通报了的,想必是皇上与国师相谈国事时过于专心,一时没听见也是有的。本想找皇上询问太后身体情况,既然皇上有要事要谈,那臣妾便不打扰了。”
    几句话,既让外面伺候的人免于刑罚,又搬出来太后为自己挡箭,还顺带讽刺了一下二人相谈“国事”,可谓是相当会说话了。
    岑煜莞尔,并不说话。
    其实不当皇后,岑煜也有一万种方式刷好感度,只是本着一种“来都来了”的心态,不当白不当,最主要的是,岑煜觉得那凤冠很好看。
    凤冠:?
    瞄了眼尹嘉茂的好感度,差不多到“熟络”的程度了,想必是方才那一通诉衷肠起了效果,所以岑煜打算作一把死。
    就在皇后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岑煜出声,“皇后娘娘且慢。”
    “国师可是有事?”
    “皇后娘娘母家,虽也算得上是名门,但是算不上什么大姓。娘娘虽然贵为皇后,但是据臣所知,未能帮母家添上什么实权,如今母家在朝廷中地位尴尬,相比娘娘也心急如焚吧。”
    “哦,”皇后眯眼,“不知国师大人有何见解?”
    “如若臣说,皇后娘娘要是愿意摘下这凤冠,臣便助您母家从此平步青云呢?”
    古代向来只有男方休妻,没有女方能休夫的,岑煜直接和皇后这样对话,分明是不把尹嘉茂放在眼里。
    不过实话说皇后这个位置,在尹嘉茂这里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事,哪怕换了岑煜手下的人他也不觉怎样,说到底后宫不能干政。况且退一万步讲,他也宠幸不了啊,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皇后生下皇子,岑煜辅佐其为新皇的操作。
    所以尹嘉茂并没有动怒,只是听着,岑煜能有什么打算。
    皇后自嘲地笑笑,“那国师可是问错人了,立后废后,全凭皇上一句话,本宫可做不了主。”
    “臣知道。只是‘立后废后全凭皇上一句话’,臣觉得有失公允,所以特意来问问娘娘的意见,若娘娘不愿意,臣便不作他想。”
    皇后看向尹嘉茂,心里算计着如果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