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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就这么有精神。”
黄八柏赶忙行了个礼,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守了你一晚上了,就熬个粥的功夫没在跟前,结果你就醒了。”
“皇上亲手熬的?”
“对,”尹嘉茂扶着岑煜坐起来,“许久不曾做这些了,手生得很,不过味道还可以。”
尹嘉茂见岑煜听话地用完了粥,也不跟对方弯弯绕,“伤口疼得还厉害吗?”
岑煜下意识地看向其他方向,没有和尹嘉茂对视,“已经好多了。”
“看着朕,”尹嘉茂略歪向岑煜视线的方向,“当时那么疼,为什么不告诉朕呢?”
“我知道,皇上本无心伤我,我若说了实话,皇上难免愧疚。再说,我那会儿惹你生气了,受这一下应该的。”
“不应该。”尹嘉茂打断了岑煜的话,“不管你做错了什么,都不应该受到这种惩罚。况且如果昨日黄八柏不告诉朕实情,朕这次在这里伤你一次,下次就可能在别处伤你第二次。”
尹嘉茂说着说着还是没忍住带上了一点哭腔,“朕对你是真心的,朕不想伤你啊……”
“我知道,我知道,”岑煜一下子乱了阵脚,“我改,我以后不瞒你了。”
尹嘉茂低头吸着鼻子,表情上带了一丝狡黠,只是岑煜不知情,“那你告诉朕,现在伤口怎样了。”
岑煜哪还敢不实话实说,“其实刚才一睁眼没看见皇上,就还挺疼的,心肝脾肺都在疼。不过看见皇上之后,就好很多了。都道有情饮水饱,之前还不信,现在深以为然。”
“油嘴滑舌。对了,听黄八柏说,狐族的发.情.期也需要用修为压制,”尹嘉茂担忧地看了一眼岑煜的某个位置,“可是你现在修为用不了,你还好吧?”
突如其来的主线
十小时前。
终文光在迷茫中被工作人员唤醒,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扒在营养仓边上开始呕。
工作人员们一早预料到了,提前准备好了漱口的东西。
在世界的中途强行唤醒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因为之前注射的试剂的量,是能让人沉睡一整个世界的,所以在试剂还没有代谢完全的情况下醒来身体会有强烈的排斥反应。
终文光吐了点营养剂,后面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整个人恹恹地歪在仓里吸鼻子,鼻尖都红了。
“头儿,您多担待些啊,我们知道半截唤醒难受,但是治疗师盯了很久的数据走势,觉得非常有必要唤醒您一下。”
“我们看不到世界中的具体情况,”治疗师翻看着手中的报告,“但是您和何哲的情绪波动是可以被检测到的。我们发现,何哲的数据显示,他正在忍受较为剧烈的疼痛,然后在您这一边,我们一开始能检测到正常的情绪波动,然后没多久,这种情绪波动消失了。”
“这就很奇怪,因为何哲的疼痛感并没有消失,所以我们预测,应该是何哲掩盖了自己正在经受痛苦这一事实。”
“他……”终文光看向不远处还沉睡的何哲,“有多疼?”
“即使可以通过系统屏蔽到百分之四十的痛感,也应该是难以忍受的程度。因为之前的世界差不多是痛觉全屏蔽的,所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状况,现在……”
终文光缓缓地蜷缩回仓里,手腕搭在眼睛上默默良久。
治疗师以为终文光还没有从不适缓过来,也不再开口,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终文光。
终文光感觉自己的身体和思维已经分开来了,虽然药剂残留的感受很糟糕,但是有什么东西形成了一个屏障,让他的思维和肉体分割开来。
“你记不记得,何哲是左撇子。”
“是的,我记得。”终文光的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是治疗师并不在意。他知道现在的终文光,日子也并不好过。
他曾经见过,终文光想要爆发的边缘的时候,只因看到何哲的一条消息就情不自禁的傻笑起来;也见到过终文光不管再累再倦,只要何哲出现,终文光的眼神仿佛瞬间放起光。
可能这就是真的爱一个人的样子吧。
“其实他啊,不是左撇子。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还又是没事吐槽他,明明是个左撇子却一点也不懂浪漫。我也知道说左撇子浪漫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其实就只是想和他多说说话,没别的。”
“他一开始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后来有一天我特别坏,骗他喝了两口失.身.酒,就那种喝着像饮料一样,但是一罐下去能撂倒人的那种酒。我就没敢让他多喝,就两口,谁成想他酒量能那么差,直接就醉了。”
“难怪何哲平时滴酒不沾。”治疗师笑。
“是啊,你是不知道,他一醉吧,整个人就像呆滞了一样,特别萌,问什么说什么,说的都是实话。我当时也觉得趁这种时候打听他的隐私不好,所以就问了些无关紧要压根没有什么答案的问题,类似乎‘为什么你个左撇子一点也不浪漫啊’之类的话。”
“那会儿他跟我说,他不是左撇子。说他小时候别的不行,就是挺擅长挨打的。基本上每次他爸打他,他都能躲得七七八八,但是为了让他爸解气,还是会挨几脚在屁股上,不疼不痒的,没出过什么事情。可是九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他衣服不够穿就给冻感冒了,人一病反应就有点跟不上,他爸拿脚踹他,他下意识拿右臂挡,一下胳膊就折了。”
“折了也不敢去看医生,也看不起,他就拿了个小树棍往胳膊上绑了绑,最后胳膊接上了,但是可能没长好,再用右手写字吃饭总是不大顺心,所以渐渐的什么事情都用左手做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特别平静,仿佛在说小时候隔壁家的小孩玩捉迷藏跑掉了一只鞋一样。这还没完,后面又拉着我手和颜悦色地跟我说了一通,因为一个人的惯用手而给人贴标签的行为是不好的哦,还有什么,虽然这样不好,但是如果我真想研究一下左撇子和更浪漫之间的关系,那我们一起可以先对浪漫这个词下一个较为明确的定义。”
“为什么啊……”终文光抓着胸口的衣服,整个人缩成一团,“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人要经受这些?不是说小时候受到过虐待的人,长大之后可能会成为家暴者么,为什么不变成那样的人?骂我打我,像他爸一样一脚踹折我的胳膊,只要他高兴,我都能承受,可是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忍着,要……离开我呢……”
治疗师却看到的是另一个层面。通过终文光的只字片语,他了解到何哲有着一个非常糟糕的原生家庭,并且他看过何哲的一些记录,知道何哲在基因上的确患病率比大众要高很多倍。但是这并不能解释,为什么何哲和终文光已经确定关系,何哲心态方面调整的都差不多的时候再次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