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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大晚上外套都不穿好,在停车场里瞎晃悠拿什么笔记本。”
    “多要紧的东西,非得不睡觉今天晚上拿是不是?”
    “拿回来你看过一眼吗?”
    “恩?”
    “咳……”薛玉成被逼得战术性后仰。
    “众生平等,是吧?那好办,我前些日子故意折腾你,是我不对,我现在让你折腾回来。”
    钟权左臂撑着沙发用来维持重心挪不开,仅用右手,就把衬衣的扣子,从上至下几乎看不到停顿一般地解完了大半,“你说巧不巧,正好我现在生着病,就算想反抗你只怕也难,所以随便你折腾,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别别别,”薛玉成赶紧替钟权把上衣大敞的领口拉上,“胡闹什么,你这还病着呢,回头再受了风。”
    “给过你机会啊,你不要,这怨不得我。”钟权看人欺负的差不多了,重新坐直,“赶紧睡觉去吧,明天不是还早起么,我今天睡书房。”
    “怎么能去睡书房?!”
    “不睡书房,难不成等你整点报时一样,定点爬起来查看我还有没有气?”钟权起身走向电视柜,一下就找到了常用药和体温计,“你就权当你现在已经在外省跑公告了,不存跟前,我总得独自活下去吧?”
    “那我明天叫黎飞文过来看一眼。”
    “别了,我们俩不对付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明天他过来的时候,你都在路上了,你不在这,我还真怕他药死我。”
    钟权仰头咽了片药,见薛玉成还没动地方,“赶紧睡去吧,我的祖宗。”
    薛玉成这才磨磨蹭蹭进了卧室。
    钟权打开系统界面。当前心脏病四级,按照每十二个小时没有肢体接触升一级来算,两天碰不到薛玉成他就直接凉了。如果是其他世界还好,这个世界的设定薛玉成就是会有出省通告的,所以两天碰不到人是常有的事情。
    薛玉成出去跑通告,他总不能成天在后面跟着。未来要如果打算暂且不论,先把这个星期活过去再说。
    钟权关了发烧的病症,慢条斯理地洗澡擦身吹头发。然后到厨房,挑了个厚底的杯子,倒了横两指深的水进去。
    发烧这个病症是临时拎出来应急的,所以什么“故意晚归”,“拖着病躯”都是无须有的事情。之前想调薛玉成的作息倒是不假,不过用那种手段,很快其中的恶趣味就超过了原先积极向上的意义。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随手选的病症,莫名其妙的一切都还圆的上。
    书房是又一张单人床的,主要是给薛玉成准备的。有时候薛玉成写起歌来没个时间观念,累了就趴在上面歇一会儿。
    钟权坐上去,倚在床头,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随时拿起扣在旁边的书。
    薛玉成喜欢看悬疑小说,钟权打算先了解一下大概剧情,然后直接跳去结尾看凶手是谁。也算是抓个薛玉成把柄,“你再不听话我就给你剧透”什么的。
    当然,之前钟权之前也这么威胁过,不过到最后一次也没真剧透就是了。
    赫然入目的,是章节名“亲密关系的维持与修复”。
    钟权狐疑地把书翻过来看了看书名,将书放回原处。
    先不管什么亲密关系了,钟权心想,要保持和薛玉成保持接触,最简单粗暴的两种解决方式,要么他跟着薛玉成走,要么强行把薛玉成留跟前。
    最近的一次危机已经选择不了前一种解决方式了,那么——
    薛玉成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总之还是醒着,只能闭目努力酝酿睡意,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响。
    他分辨着,应该是比较厚的玻璃制品掉地上的声音,但是没碎。
    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蹑薛玉成手蹑脚地来到书房。屋里一片漆黑,实在看不清什么。
    他走近,正巧碰到地上的水杯。模糊间瞧见钟权一只手搭在床头柜上,想必是想要喝水但是不小心碰掉了杯子。
    薛玉成握住钟权的手腕,打算先把对方的胳膊放回被子里去,省得受凉,然后再去接水。
    没走开,手就被钟权拉住了。
    “薛玉成。”
    语气中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是薛玉成知道,钟权漫不经心喊他全名的时候,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事。只怕是要兴师问罪,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睡。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在。”薛玉成另一只手给钟权掖了掖被角,等着钟权的批评教育。
    钟权再开口时语气还是淡淡的,甚至说是轻飘飘的都不为过。
    没有兴师问罪,也不是病语呢喃,是极为清醒却又无可奈何的一句:
    “我好难受。”
    第十世界第五章
    钟权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极限了。
    他本就不是一个能够和对象腻腻歪歪的性格,很久之前的确还能哭着跟对方打电话寻求安慰,可那毕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虽然现在知道是个误会,但到底还是受了点影响。
    总得给他时间缓一缓。
    “没事……”钟权不等薛玉成的回复,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所有的话都只是说给他自己听,“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什么没抗下来过。现在这点小病小痛的,一想到你过两天不在跟前,心理总是不痛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薛玉成伸手摸床前灯,再按下开关的一瞬间,又停下了动作。
    不知缘由的,他就是知道,如果现在灯光亮起,呈现在他面前的,依旧是那个不会受伤的钟权。
    其实知道钟权生病的那一瞬间,薛玉成就把所谓的什么通告抛在了脑后。之所以没有放弃通告,是他在试探钟权。
    如果钟权真的出轨了,钟权对他来说已经是人在心不在,他没必要把钟权强行留在身边;如果钟权没有出轨,那么木须由的疑心完全可以毁掉一段感情,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钟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喜欢新欢又放不下旧爱。这么多年的接触下来,他很难相信钟权是那种的人。
    同样,相处多年的经验告诉薛玉成,钟权有事情瞒着他。虽然那件事情未必是出轨,但是绝对有事情。
    他出省跑通告,就给了钟权极大的独处空间,很多事情就更容易暴露。就算他不在身边,家里阿姨一样可以照看钟权,还有那个不一定存在的出轨对象,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带到家里来。
    就算输,也得输得明白。
    “钟权,”薛玉成在床边坐下来,“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钟权原以为自己搞一搞手段,薛玉成就会主动提出要留下来。现在对方这么直接地发问,弄得他反而有些张不开嘴。
    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