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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村长家问问吧,写个告示,看能不能租借到。”
一定可以的!
小锦鲤在秦昭指尖蹭了蹭。
秦昭看着逐渐恢复活力的小锦鲤,眼底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
景黎一点也没有怀疑秦昭为何要和一条鱼说这些,但秦昭的确是有意为之。
让小鱼知晓家里的一切,这会让秦昭觉得它也是家里的一份子。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人格外满足。
景黎又缠着秦昭玩了一会儿,肉已经炖足了时辰。
揭开锅盖,肉香四溢。
秦昭把肉和馒头端上桌,景黎鱼尾用力摆动,眼巴巴地等他投喂。可还没等秦昭喂给他,房门忽然被人用力敲响。
秦昭拉开门。
是陈彦安。
“你倒是赶巧。”秦昭昨日和陈彦安约好今早要来他家取书,看见这人到来并不意外,“我这儿刚炖好肉,坐下吃点。”
“不、不吃了,你和我走一趟。”陈彦安气喘吁吁,“我阿婆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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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黎觉得,陈彦安每次来他家总没什么好事。
上次是秦昭差点被赶出村子,这次又是带来坏消息。
……他心心念念的红烧肉还没吃上呢。
虽然这次事出有因,不能完全怪到他身上。
景黎沉在小鱼篓底部,悻悻地想。
秦昭见小鱼这副蔫哒哒的样子,摇头道:“我就说让你留在家里。”
留在家里就能变成人形出来偷吃了,反正小妖怪也不是第一次这样。
景黎当然不肯。
每次留在家里都没什么好事,万一那只猫又回来找他呢?
“你在和我说话?”陈彦安回头问。
“……”秦昭默然片刻,道,“没什么,我就想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前两日我给她施针时,她分明已经清醒过来。”
给陈老太诊完脉后,秦昭连着去陈家给她施针三日。
第三日的时候,陈老太就已经意识清醒,并且半边身子已经能够小幅度活动。
怎么会忽然又不行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阿婆还下床走了两步,看上去已经快好了。”陈彦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道,“可今天早上她没起得来床,我们还当是她没睡醒,没敢去打扰。”
“眼见到了这个时辰还没动静,我娘进去看,才发现人已经动不了了!”
秦昭微微蹙起眉头,若有所思。
很快到了陈家,陈彦安正要领秦昭进门,一道身影挡在门边。
是陈家老三。
他身形与秦昭相差不多,但常年干活身体强壮,往门外一站,将进门的路挡得严严实实。
陈彦安:“三叔,你做什么?”
“你闭嘴。”陈老三喝了一声,对秦昭道,“你今天还来做什么?”
秦昭平静道:“自然是救人。”
“救人?我看你是害人吧。”陈老三嗤笑一声,“上次就是你给娘治完病之后,害得我娘病情越来越重。说起来,上次你和我大嫂打赌,三日内没有把人救回来,就滚出临溪村。你怎么还不滚?”
陈彦安阻拦:“三叔……”
“救人要紧,其余的事以后再说。”秦昭道,“现在陈老太太昏迷不醒,情况危急,请你让开。”
“你——”
“老三!”一个声音传来,陈大嫂从院子里快步走出来,“是我让小安去找秦昭来的,你让开。”
“大嫂,可他明明就——”
陈大嫂却打断他:“你让不让?”
见她如此坚决,陈老三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侧身让秦昭进了院子。
他们进了主屋,一大家子人围在外间,吵吵闹闹不知在争论些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怎么没良心了,老娘都在床上躺多久了,就算治得好,以后还能下地么?你们这样拿药吊着命才是受罪!”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与其这样,倒不如早点解脱了好。”
“呵,早点解脱,好让你们分家产是吧?”
“都胡说八道什么?!”陈大嫂恼道,“娘还躺在里面,你们在这儿说这些合适吗?”
一屋子人被她这么一吼,纷纷安静下来。
景黎从鱼篓上方探出个脑袋,四下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易地而处,这些人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难处,也不能说完全有错。可这种念头……实在是太冷漠了点。
老太太如果听见,该有多难过啊。
秦昭倒是神色未改,他朝屋内的人稍一作揖,道:“请诸位去屋外等候。”
屋子里似乎还有人不太乐意,被陈大嫂一瞪,没再说话,灰溜溜出了门。
陈大嫂领着秦昭进里屋,一对较为年轻的男女守在床边。
“老四,带着你媳妇先出去。”陈大嫂招呼一声。
那男人的长相和陈老三几分相似,但个子没这么高。他身边的女子更是柔柔弱弱,听言抬起头:“大嫂,这人是谁呀?”
“是秦先生。你前几天回娘家了,没见到,之前就是他给老太太看的病。”陈大嫂道,“你们先出去吧,让秦先生给娘瞧瞧。”
女子神色有些犹豫:“要不我留下吧,万一有个什么要帮忙的……”
“不必。”秦昭淡声道,“几位出去等我便好。”
“可是……”
女子还想再说什么,她丈夫却在一旁拉了她一下,把人拉出了屋子。
陈大嫂道:“我也出去了,就等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吩咐一声就行。”
秦昭想了想,道:“的确有一个忙需要大嫂帮。”
“……这几日的药渣还在么?”
房门被合上,床上那位老太太面容灰白,精神比前几日看到时还要糟糕。
秦昭把鱼篓放在床头的小案上,坐在床边替她把脉。
小锦鲤从鱼篓里探出头来,鱼尾巴在身后无意识地轻轻摆动。
秦昭一提药渣,他就猜到了原因。
肯定有人在药里动手脚。
他赌一顿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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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在屋里足足从中午待到了下午。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主屋的房门才被拉开。
秦昭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唇色隐隐发白。他走出屋子,陈大嫂立马迎上去:“怎、怎么样了?”
秦昭没有回答,而是问:“药渣呢?”
“在这儿!”陈彦安端着个盛满药渣的竹编笸箩走上来,“前几天的都倒了,这是昨天和今天留下的。”
秦昭在药渣里翻找片刻,道:“这药是谁去抓的?”
“我。”陈老三上前一步,将秦昭那脸色不对,又道,“你可别污蔑我,我完全是按照你给的药方抓的!”
秦昭:“可我给的药方里,并无川芎这味药。”
“川……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