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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家里,他根本走不到今天。
    所以换药的事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老太太一死,分家对他也有好处。
    可没想到,却被这个人搅了局。
    他媳妇现在还关在衙门里,因为这件事,他在分家时只分到一小块田和一间破屋子。
    他一点农活不会干,现在这样更是没法再娶媳妇,未来要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
    他的日子过成了这样,可偏偏这个病秧子还在村里到处张罗着盖房,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
    陈老四嫉妒得抓心挠肝,脑子里天天想着要怎么报仇。
    他不好过,这个人也别想好过。
    这几日,陈老四都在秦昭家附近走动。
    小山村里民风淳朴,各家各户不管在不在家,都鲜少关房门。可唯有这秦昭家里,一天到晚门窗紧锁,像是屋子里有什么见不得的东西似的。
    陈老四心中怀疑,秦昭家白天锁着门,他便挑晚上来查。
    谁料昨晚一查,果然发现了惊天的秘密。
    秦昭根本没有把那条鱼放走。
    镇上悬赏锦鲤的事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也都知道秦昭可能养过那条鱼一段时间。秦昭的说辞是在看见悬赏前不久,就把那条鱼放生了,陈老四一直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昨晚看见那鱼还在秦昭家里,他瞬间就想明白了始末。
    这人是想独吞那条价值千金的锦鲤。
    镇上那告示说得清清楚楚,能找回锦鲤悬赏千金,而若能提供消息,证实确凿无误后,也能拿到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够他花个半辈子了。
    所以今天一早,他便去镇上告发了这个消息。
    能拿钱,还能让秦昭吃个闷亏,这买卖稳赚不赔。
    秦昭也想明白这个中原委,却是摇摇头:“你就算对我有再多不满,也不该公报私仇,如此冤枉我。”
    “我冤枉你?我哪里冤枉你了,我昨天分明就看见你在喂鱼!”
    秦昭淡淡收回目光,不予理会。
    反衬得陈家老四失态。
    “陈老四,你别太过分!”李大力一直跟在秦昭身边,终于忍无可忍道,“我几天前就看你在这附近转悠,你是不是就等着找秦昭麻烦呢?”
    众村民近来对秦昭尤为好感,又因陈老四媳妇的事,对他有些偏见,听了李大力这么说,也跟着议论纷纷。
    “是啊,他媳妇那事不就是被秦昭搅的吗,估计是怀恨在心吧。”
    “那也不能撒谎骗人啊,还找这么一大帮人要闯人家门,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是就是……”
    陈老四被说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先说话那个男人不厌其烦打断道:“你们的恩怨与我们无关,我们来这里,就是想找回那条锦鲤。既然你说没有私藏,那你就把门打开给我们看看,如果里面当真没有,我们自会离开。”
    秦昭垂眸不语,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秦昭,你把门打开吧。”
    众人回头看去,村长在几个村民的簇拥下走过来。
    村长道:“你们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与其这样僵持,闹得全村人都不得安宁,倒不如各退一步。”
    “你把门打开,众乡亲都在这里为你做个见证。”
    “当然,如果真如秦昭所说,他没有私藏那条鱼,我会按村规处罚陈老四。”
    听了村长这话,陈老四才终于硬气了点,道:“不用村长处罚,如果这里面没有鱼,我明天就离开村子!”
    他这话一出,四下哗然。
    唯有秦昭眉宇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轻轻笑了一下:“好。”
    秦昭走上前,人群从两侧散开,他不紧不慢取出房门钥匙,声音有意扬高了些:“如果里面没有鱼,还望村长还我个清白。”
    说完这话,秦昭打开锁扣,推开木门。
    陈老四率先冲进屋子。
    屋内静悄悄的,放在矮柜上的木桶里面盛满了清水,水里却空无一物。
    “怎么会没有,他昨晚明明把鱼养在里面!”陈老四端起那个木桶四下看看,像是在怀疑秦昭把鱼藏在了木桶底下。
    秦昭神色平静:“我先前的确把鱼养在这里,可我说过,我已经将那条鱼放生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昨晚亲眼看见他在喂鱼,一定是被他藏起来了!”陈老四怒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进来搜,那条鱼绝对就在这屋子里!”
    小屋里很快被挤得水泄不通,大部分村民还没能挤进去,就在门外等着。
    秦昭家里就那么大点地方,外间很快被人翻了个遍。
    有人掀开卧房前的布帘。
    却是愣在了原地。
    “堵着门干什么,进去搜啊!”后面不知是谁推了那人一把,众人鱼贯而入。
    狭窄的卧房里,一名肤色极白的少年缩在床脚,畏惧地看着他们:“你、你们是谁啊……”
    少年像是怕极了,双手抱着被子,将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张秀气漂亮的脸,还有些许光.裸白皙的肩头。
    他眼眶泛着红,水润的眸子像极了某种小动物,透着无助和委屈。
    在场众人心里皆是重重一跳,不由有些口干舌燥。
    万籁寂静中,秦昭掀开布帘走进屋。
    显然没想到屋内会是这样的光景,秦昭同样脚步一顿。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移开视线,神色如常地走过去。
    看见他出现,少年的眼眶更红了。
    秦昭走到床边,没有看床上的少年,而是转过身,不动声色将众人视线挡住:“诸位,找到鱼了吗?”
    “鱼……对,找鱼,都给我找!”陈老四最先回过神来。
    可这屋子里哪里有能藏鱼的地方。
    众人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找到。
    不过还在找鱼的也就陈老四和那几个镇上来的,村民一点也不关心鱼的下落,他们的注意力早被床上那少年吸引过去了。
    无数视线毫无掩饰地打量着床上的小少年,后者蜷在角落,无助地望向身边的男人。
    可是秦昭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景黎现在很害怕。
    他既害怕这些人发现他的身份,把他抓走,又担心这副模样被秦昭看见,他会发现自己一直在骗人。
    秦昭……是不是生气了?
    景黎抿了抿唇,抬起一只手,轻轻地、试探般拉了一下秦昭的手指:“秦昭……”
    那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秦昭闭了闭眼,无声地舒了口气,却在少年即将收回手时将其反手握住。
    滚烫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景黎抬起头,秦昭终于开口了。
    “诸位莫怪。”秦昭温声道,“这是我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