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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不定会被骗成什么样。
    虽然在他这里……也没好到那儿去。
    秦昭暗自笑了一下,伸手帮他整理衣领。
    景黎体温偏冷,哪怕在这正午时分,身上依旧是冰冰凉凉的。颈侧敏感的皮肤触及对方手指,被那热度激得一颤。
    “别动。”秦昭道,“鱼鳞露出来了。”
    景黎一听这话,立即不再乱动,任由秦昭帮他整理。
    秦昭缓缓拉过景黎的衣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动作被他放得极其缓慢。他的指腹时不时擦过对方颈侧冰凉的皮肤,视线却落在对方脸上。
    体温差让少年很不适应这种触碰,他眼眸低垂,修长的睫羽轻轻颤动。
    连碰一碰脖子都受不了,若是碰到其他地方……
    秦昭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不去想更多可能,他手指绕到景黎颈后,滚烫的掌心几乎贴在景黎皮肤上。
    掌下的皮肤冰凉而光滑,却让人有些心浮气躁。
    半晌,景黎瑟缩一下,小声问:“……可以了吗?”
    秦昭这才恍然回神,轻轻应了声,收回手。
    牛车很快到了临溪村,秦昭向车夫道了谢,牵着景黎下车。
    在布庄买的布已经提前送到了村头,秦昭点了点,不仅他们买的料子都打好了包,还附送了几捆缝制衣物用的棉线。
    取好东西,秦昭带着景黎来到一户农家大院的门前。
    他先把背篓里的布料取出来放在脚边,又朝景黎伸出手掌。
    “?”景黎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伸到自己面前的手,鬼使神差地抬手拍上去,和他击了个掌。
    秦昭:“……”
    秦昭差点被他气笑了,耐着性子道:“我是让你把手伸出来。”
    景黎“哦”了一声,乖乖伸出手,被秦昭握住了。
    “假扮夫郎第一件事。”秦昭神色淡然地解释,“在外要牵手。”
    他一只手牵着景黎,另一只空闲的手敲了敲院门。
    一名中年女子从屋里走出来。
    “是秦昭啊。”女子拉开院门,见他带了不少布料,明白过来,“做衣服?”
    秦昭:“是,麻烦大婶了。”
    这女子夫家姓贺,村里人都叫她贺大婶。
    贺大婶制衣手艺极好,村里很多人都喜欢找她缝制衣物。
    是贺大婶来开门,说明她家中男人不在。秦昭有意没有进门,只是弯腰将脚边的布料拎进院子,又从怀中取出一张单子递过去。
    “这是衣物的尺寸,我已经绘好图纸,大婶照这个做就好。”
    秦昭不是第一次找贺大婶制衣,村中女子大多不识字,秦昭便用她习惯的方式把尺寸记下来。
    贺大婶看完了单子,又翻了翻秦昭带来的布料,诧异地问:“这、这都是给你夫郎做的?”
    听见这个词,身后的人明显紧张了一下。
    秦昭握紧他的手,点点头:“是。”
    贺大婶很惊讶。
    她帮村里做过不少衣服。农户的衣服向来讲究耐穿耐用,料子都偏硬,很少用这种精细柔软的布料。
    更别提这衣服还是要做给夫郎穿的。
    临溪村没人娶夫郎,但她在娘家那边见过不少。
    日子……都过得不怎么样。
    别说是穿这么好的衣服,就是吃喝都只能捡些家里男人的残羹剩饭。
    没办法,谁让他们干不了重活,还不如女子好生养。
    她昨天就听说秦昭带了个夫郎回村。
    秦昭身体不好,又干不得农活,哪怕那张脸长得不错,这条件也很少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可这人已经老大不小了,从他张罗着要盖房的时候,村里就不少人议论,秦昭是不是要准备娶亲了。
    果不其然,这就找了个夫郎回来。
    贺大婶对秦昭娶夫郎的事并不意外,可他没想到秦昭会待他的夫郎这么好。
    贺大婶视线下移,看到两人一直紧紧交握的手,心里一时百味杂陈。
    她男人怎么对她就没这么上心呢?
    年轻真好。
    秦昭大致能猜到贺大婶在想什么。
    夫郎,也就是双儿,在这个时代地位并不高,尤其是这种小山村里,更是被人欺负的存在。
    他让小鱼扮作夫郎是被迫之举,决不能因此让小鱼在村中受到别人的轻视。
    因此,他需要让别人知道,他很宠爱他这位夫郎。
    ……并不是单纯想占一下便宜。
    景黎还不适应被别人这么盯着看,视线飘忽,不动声色往秦昭身后躲了躲。秦昭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问:“这些衣物,大婶几时能做好?”
    贺大婶恍然回神,道:“也就两三天时间,做好我找人给你送去。”
    秦昭:“多谢。”
    贺大婶收费便宜,缝一件衣服只要十文钱,缝完这所有衣物再加两双鞋,大致是六十五文。
    秦昭先给了二十文作为订金。
    谈妥了衣物的事,秦昭才带着景黎回到家。
    直到见完那位贺大婶,景黎才终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已经从秦昭养的鱼,变成了秦昭养的夫郎的事实。
    在外人面前要牵手,要亲密,要恩恩爱爱……
    比当鱼麻烦好多。
    景黎仰面倒在床上,抱着被子打了个滚。
    秦昭含笑看了他一眼,从衣橱深处取出一个木匣子。
    匣子里满满装着不少铜板。
    秦昭从怀中取出荷包,将里面剩下的铜板也放进去。
    他今天带了两贯钱出门,回来时身上只剩下几百文,零零散散算下来花了一贯三百多文出去。
    景黎翻了个身,支着下巴在床上看他做这些。
    在秦昭盖完房后,原先卖草药赚的钱其实剩不了多少。好在现在方天应愿意帮他们出些家具,倒是省下了一大笔支出。
    秦昭很快将木匣中的铜板清点一遍。
    不算还没支付出去的工钱和制衣尾款,他们能用的大致还有十二贯钱左右。
    如果是秦昭一人,这些钱足够他花上大半年。
    不过现在又要再养一位小夫郎,恐怕要打不小的折扣。
    事态着实不太乐观。
    秦昭回过头去,当事人还在不明所以地仰头望着他,那双眼睛晶莹水润,很是漂亮。
    他张了张口,将未来他们恐怕需要节约一点的话咽了下去。
    ……到底还是舍不得委屈他。
    秦昭思索一下,将木匣子合上,放在景黎面前。
    景黎眨眨眼:“给我的?”
    “以后家里的吃穿用度,都由你来管理和记账。”秦昭淡声道。
    景黎不明白他又作什么妖,问:“你不怕我把钱全部用来买零嘴吗?”
    这也不能怪他。
    景黎穿越前家庭虽然不算特别富裕,但起码吃喝不愁。
    现在来了这吃块糖糕都要精打细算的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