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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要怎么?”
    “你就……你就……”
    景黎原本想说,若他不肯留下,秦昭就纠缠他到天涯海角,纠缠到他答应为止。
    但这种话肯定不能当着秦昭的面说出来。
    他还不想回家被这人炖成鱼汤。
    一众村民仍望着他们这方向。那二人一坐一立,旁若无人地对视着,像极了一对璧人。
    只是这对璧人之间的气氛远没有大家想象的平和。
    众目睽睽下,景黎低下头:“……我错了。”
    秦昭眉梢微挑。
    “是我追求他。”景黎委委屈屈小声道,“秦昭先前救过我,从那时起我就对他心生爱慕,不仅苦苦纠缠他,还追来临溪村不肯离开。”
    众人恍然大悟。
    难怪嘛,且不说秦昭不像是这样的人,就他那身子骨,怎么千里迢迢追人家去?
    换过来倒还差不多。
    秦昭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松了手,在景黎脑后轻轻摸了摸。
    这条鱼不仅傻,还怂。
    .
    景黎今天吹牛吹翻了车,一整晚都表现得特别乖巧,就连秦昭读书写字也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没有吵闹,也没有打瞌睡。
    秦昭见他看得专注,便问:“你识字吗?”
    景黎很不想承认自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但看了看那纸上从未见过的古字体,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
    秦昭有些奇怪:“你知晓四书五经,却不识字?”
    不过他很快又有了猜测:“莫非是你前一位主人耳濡目染的缘故?那位住在江陵府的得道高僧?”
    景黎还是摇头。
    他这些知识是从现代学来的,他在这个时代的记忆起于穿来的那一刻,至于过去,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那寺庙叫什么名字,那位高僧又长什么模样。
    “无妨。”秦昭很理解这种想不起过去的感觉,没有再追问,只是道,“这里去江陵府有些距离,等我身体再好些,倒是可以陪你去一趟。而且……”
    秦昭轻轻道:“我总觉得,我似乎也去过江陵。”
    景黎眨眨眼。
    刚才秦昭说要带他去江陵,他还有些犹豫。
    他的原身只是一条鱼,何况那位养大他的高僧已经圆寂,他就算想去看一看,也不急于一时。
    可一旦牵扯上秦昭的事,那就非去不可了。
    他太想让秦昭找回记忆了。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景黎问。
    秦昭想了想,道:“起码……要等到明年四月。”
    童生试共分三场,分别为县试,府试,院试。每年二月的县试在县城里举行,而四月的府试则要去府城应考。
    距离临溪村最近的府城,便是江陵府了。
    现在才刚五月中,距离明年四月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
    “还要等好久……”
    景黎瞧着有些失落,秦昭却笑道:“想去府城,还得能考过县试,你在这儿嫌时间太久,就一点也不担心我考不上?”
    “不担心呀。”景黎抬眼看他,“我家夫君这么厉害,我只需要考虑你能不能中小三元就行了呀?”
    秦昭执笔的手一抖,笔尖在纸上蜿蜒出一道痕迹。
    他回眸看向跪坐在床边的人,后者褪去那副无辜的神情,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他在报复白天秦昭随口叫的那句“夫人”。
    虽然不知道这小鱼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会认为叫他夫君是一种报复。
    但不得不说,他成功了。
    秦昭收回目光,注视着纸上那道蜿蜒的墨痕,心绪久久不能平静,好一会儿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夜色已深,秦昭不再与自己为难,便合上书本。
    他特意多用凉水冲了两遍脸,才回到卧房。景黎已经把小木桶搬到桌上,鲜红的小锦鲤在水面游了两圈,朝秦昭摆了摆尾巴。
    秦昭现在看见鱼身都有些心绪不宁,随口道了句“晚安”,熄灭桌上的油灯。
    月色透过窗户洒进小屋内,小锦鲤浮上水面,一双眼睛望着床上的人。
    片刻后,小锦鲤从木桶里跳出来。
    他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变成人形。小锦鲤先跳到桌面的干帕子上,翻滚两圈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随后身体才闪过一道微弱的红光。
    一道人影出现在屋内。
    景黎随手扯过放在一旁的衣服披上,蹑手蹑脚从床脚爬上去,正要从靠墙的一侧钻进被子,黑暗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你做什么?”
    景黎吓得浑身一抖,后脑撞上了身后的白墙。
    咚的一声响在黑暗的屋内格外清晰,景黎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捂着脑袋倒下去。
    秦昭连忙坐起身:“当心点,让我看看,撞疼了吗?”
    “嗯……”景黎的脸埋在枕头里,委委屈屈地应了声。
    秦昭摸了摸他撞疼的地方,发现没有出血也没有肿,这才放心下来,又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我……”景黎从枕头里抬起一只眼睛望他,指尖在被子上蜷紧,小声道,“我想睡在这里。”
    秦昭:“……”
    秦昭问:“为什么?”
    “因为……”
    因为秦昭抱起来太舒服了。
    景黎自从变成鱼之后身体一直偏冷,而恰好秦昭体温不太冷也不太热,抱起来手感正适宜,像个暖融融的暖炉。
    他居然直到中午才发现这件事。
    真是个巨大的损失。
    秦昭没有回答。
    他坐在床上,月色经由窗户遮挡晦暗不明,让他侧脸的轮廓显得更为深邃。
    景黎望了他许久,伸手扯了扯对方衣袖:“秦昭……”
    “水里好冷的,让我睡在这里嘛……”
    “夫君……”
    “……”秦昭咬牙,“你别再乱叫了。”
    景黎在心里偷笑。
    谁让这家伙白天逗他,明明比他还不禁逗。他视线丝毫不受夜色的阻挡,故作惊讶道:“你耳朵红了。”
    秦昭:“……你还睡不睡?”
    “睡睡睡,我不说了!”
    于是,接下来好几日,秦昭眼底都泛着淡淡的青紫,精神明显有些不振。林长忠见他这样着实担心,还私下偷偷找他,让他夜里稍微克制点,本来身子骨就差。
    ——风评是彻底救不回来了。
    反观景黎,他在村中熟悉了几天之后,渐渐如鱼得水。
    每日不仅和秦昭同进同出,偶尔还能独自帮他做点杂活,比如给工地的乡亲送个饭,或是去哪位村民家里帮着秦昭传个信。
    与人熟悉之后,景黎性子渐渐变得活泼起来,加上长相又是一等一的好看,十分讨人喜欢。
    出门一趟,甚至还能得到不少邻居的投喂。
    这日,景黎照例去工地送完饭回家。
    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