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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胡闹!”中气十足的嗓音从门外传来,一名大汉走进来。
    李鸿宇顾不得没包好的手臂,蹭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谁料胳膊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疼得脸色发白,被自家老爹领了个正着:“爹你别打,我手断了!!哎哟——!!”
    哀嚎声惨不忍睹,就在此时,秦昭也急匆匆走进来。
    景黎朝他招手:“秦昭,我在这里!”
    他脚步先是一顿,而后走到景黎面前,视线落在他包扎过的手上:“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景黎本想说自己没事,话音到了嘴边却是一转,小声道:“我摔倒了,好疼的。”
    出门前还干干净净的小夫郎,如今衣摆上沾了不少泥,脸上手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颇为可怜。
    景黎的手其实不怎么严重,只是摔倒擦破点皮,愈合之后连疤都不会留。
    只是他皮肤白又嫩,伤势看上去格外可怖,葛大夫索性帮他上完药后直接包了起来。
    秦昭用指腹擦去他下巴的一点污渍,把人牵起来:“走,先回家。”
    村长拦住他:“秦昭,李家这边……”
    “我夫郎受了伤,我要先带他回家,至于其他的事……”他余光在李鸿宇身上一扫,淡淡道,“改日再说吧。”
    说罢,也不管旁人是什么态度,径直牵着景黎出了门。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天边只剩些许夕阳余晖。秦昭擦了擦额前的薄汗,牵着景黎走在石板路上。
    景黎轻轻拉他衣袖:“你是跑过来的吗?”
    “嗯。”秦昭低声道,“村长派人来报信,说你和李二叔的儿子起了点冲突,我担心你。”
    秦昭不能剧烈运动,此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气息也不太稳。
    可景黎心里却有点隐秘的开心。
    秦昭很担心他。
    景黎没受伤那只手被秦昭牵在手里,对方掌心干燥温热,却很有力。
    他捂嘴轻咳一声,藏起止不住上翘的嘴角,正色道:“你就这么走掉,李鸿宇那边不追究了吗?”
    秦昭反问:“你想追究么?”
    景黎想了想:“村长说秧苗可以救回来,大力哥也说会帮我们重新种好,好像我们没什么损失……”
    秦昭脚步微顿,偏头看向他缠着纱布那只手:“那就不是损失了?”
    “这只是……”景黎话音一滞,改口道,“对,这也是损失,不能就这么算了。”
    秦昭问:“所以?”
    “嗯?”
    秦昭平静道:“他得罪的是你,该由你来决定要如何追究,而不是我。”
    景黎“唔”了一声,暂时没答话。
    刚开始看见有人在他家田里搞事的时候,景黎的确很生气。可后来知道没什么损失之后,他就没那么生气了。
    至于摔倒,那只是他一时跑得太急没站稳,说起来和那个人没什么关系。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昭像是看出他的迟疑,温声道:“无妨,你还有几日时间,可以慢慢想要怎么出气。”
    景黎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秦昭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这件事本身算不上什么大事,这种邻里间的小摩擦,村长每日不知要调解多少件。可这件事性质与其他不同。”
    景黎眨了眨眼:“因为阿秀姑娘吗?”
    “对。”秦昭道,“这件事对李家来说,他们担心事情在于这件事会不会被暴露出去,因为这样会影响阿秀姑娘的名声。”
    景黎有些担忧地问:“你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吧?”
    村中最在意女子名声,若事情真的被传出去,不只是阿秀,恐怕李鸿宇他们一家都很难在村中立足。
    他觉得……秦昭应该不是这种人。
    秦昭摇头:“自然不会。”
    景黎松了口气:“那你为什么说……”
    “可李家不知道。”
    景黎彻底明白过来:“所以你今天故意不接受村长调解,就是为了恶心他们一下?”
    秦昭偏头看他,轻轻笑了下:“不可以么?”
    景黎:“……”
    他发现秦昭虽然看上去正经,但心里黑着呢。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回新家门口。
    秦昭前几天已经把小屋的东西都搬过来,那小屋现在也物归原主,留给陈彦安读书之用。
    推开竹制的院门,眼前的小院子安静而温馨。一条石子路从院门一直连通到石桥,又从石桥连通到主屋。
    他们出门前天还亮着,因此屋内没有点烛火,整间院子显得有些昏暗。
    石子路两侧还没来得及种上花草,都是成片光秃秃的土壤。
    秦昭牵着景黎在水池边的竹椅上坐下,进屋取了帕子来帮他擦脸。
    “就说不让你自己出去。去了趟田里回来,从小鱼变成花猫。”秦昭轻笑一声。
    景黎小声道:“这是意外。”
    这会儿冷静下来后,景黎还是有点生气。
    他今天明明是想好好表现,让秦昭对他改观的,谁知道一点活还没来得及干,就出了这种事。
    果然不能放过那姓李的。
    把自家小夫郎重新收拾干净,二人用完晚饭,早早歇下。
    秦昭在里屋铺床,景黎从木质屏风后面探出头来,眼巴巴地望着他。
    方天应很贴心地给他们换了双人大床,大得景黎可以直接在上面打滚。不过景黎刚搬到这里有新鲜感,前几天都是在院子的水池里睡的。
    可是……
    秦昭注意到他的视线,含笑问:“今天不想睡水池了?”
    “不、不是,只是……”景黎被他看得有些慌乱,手足无措道,“只是葛大夫说我受伤了不能碰水!”
    秦昭:“……”
    景黎:“……”
    一条鱼,受伤了不能碰水,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秦昭没戳穿他,轻笑道:“还不快上来,我要熄灯了。”
    景黎:“嗯……”
    烛火熄灭,屋内顿时笼罩在一片月色当中。
    景黎背对秦昭蜷着身体,可呼吸许久没有平缓下去。
    秦昭问:“怎么还不睡,在想什么?”
    景黎翻过身,脸上果真没有一点困意:“葛大夫今天说,那个李鸿宇摔断了手臂,没三个月好不起来。”
    秦昭眉头微蹙,道:“怎么还在想他的事?”
    “不是,我在想别的。”景黎叹了口气,越想越纳闷,“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会给别人带来厄运啊,为什么就连拔我们家秧苗都要倒大霉?”
    景黎道:“我今天看得很清楚,他是平地摔下去的!”
    秦昭:“……”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月色中显得格外明亮,秦昭注视着那双眼睛,轻轻道:“你是不是……一直在担心这个?”
    景黎一怔。
    他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