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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耐看许多。
    他一见秦昭,却皱了眉:“你就穿这身去?”
    秦昭依旧是那身淡青长衫,粗布材质,打扮仿佛只是去镇上采买东西。
    听言,秦昭问:“有何不妥?”
    陈彦安把秦昭拉到一边,小声道:“秦大哥,你别怪我多嘴,镇上有些个读书人喜欢以貌取人,所以……”
    他欲言又止片刻,没把话说完。
    文人清高,彼此之间总有攀比之意,这些秦昭大抵知晓。可他本就无心参与这些,今日答应去诗会,只是随了自家小鱼的心愿,想看看那小家伙还能弄出什么“惊喜”来。
    至于别人怎么看他,能不能融入那些人圈子,他并不在意。
    秦昭道:“无妨,我们走吧。”
    刚要与陈彦安出门,秦昭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陈彦安道:“稍等。”
    说完,转身朝主屋走去。
    景黎正趴在窗户边看他有没有离开,见秦昭忽然去而复返,连忙捡起小案边的书本,若无其事翻看起来。
    秦昭进了屋,景黎问:“你怎么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嗯,是落下一样。”秦昭走到景黎面前,弯腰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忘了告别吻。我先走了,你别误了时辰。”
    景黎红着脸点点头。
    秦昭转身离开,大步出了院门,回头看向还站在门边的陈彦安,神色淡淡:“还不走?”
    “来、来了!”
    陈彦安一张脸涨得通红,内心满满都是悔意。
    他就不该好奇秦昭回去做什么!
    他要酸死了!
    那两人的背影很快消失不见,景黎收回目光。
    他偷偷向陈彦安打听过,中秋诗会一贯流程是赏花饮酒斗诗吹捧,现在时辰还不到正午,他们此时去诗会,不到太阳落山很难散场。
    景黎也不着急,耐着性子在家里等了小半时辰,才揣起床脚小木盒里的铜板出了门。
    中秋诗会在镇子郊外一个庄子里举行。
    陈彦安和秦昭到庄子外的时候,门外只有一名小童候着。陈彦安报了来意,又出示了诗会拜帖,才被放行。
    他们只有一份拜帖,若是再大些的城镇,没有拜帖是进不了门的。
    只因他们这镇子地方小,读书人没那么多,诗会默认可以带几个朋友来撑场子。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大字不识一个就行,读过几本书或诗集的更好。因而陈彦安才能带秦昭一起来。
    庄子里有一小片人工湖,陈彦安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地领着秦昭穿过湖边的游廊:“这庄子是方老爷的,他虽是个商人,但尤为喜欢舞文弄墨,年年将这庄子借出来给那些文人吟诗作对。”
    秦昭问:“是镇上的方家?”
    “对,我记得你是不是还认识方家那位小少爷,方天应?”
    秦昭点头。
    陈彦安叹道:“那位方小少爷以前和我还是同窗,不过他就来过私塾几次,回家吵着闹着不肯读书,被他爹揍了好几次。”
    “……听说前不久,那方小少爷还离家出走呢,吓得方老爷几天没合眼。自从那次之后,方老爷也不逼他读书了,让他留在家里跟着学做生意。”
    秦昭:“……”
    原来方天应离家出走是这个缘故。
    秦昭问:“方天应今日也要来参加诗会?”
    “多半不会来。”陈彦安道,“方老爷倒是有心让方天应过来跟着熏陶熏陶,但那小少爷嫌这诗会上的文人尽会吹嘘互捧,迂腐虚伪得很,看不上。实不相瞒,其实我也……”
    “这不是陈兄吗?”有人在身后叫住了二人。
    他们回过头去,眼前是一名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那人穿了件玉色锦衫,未言先笑:“我还当陈兄今日不会来此。这都八月了,先生怎么还放陈兄来诗会,若影响了明年二月的县试,陈兄不就又要再等一年了吗?”
    陈彦安脸色涨得通红,生硬道:“关你什么事,想知道你就问先生去!”
    男子不答,又看向他身边的秦昭。
    “陈兄今日还带了朋友来?”男子上下打量秦昭。眼前这人打扮普通,气质温润平和,颇为清贵。
    他朝秦昭一拱手,有礼有节问:“不知这位兄台是哪位先生门下?”
    这男子生得眉目端正,不过谈吐间总有一股无形的傲气,不怎么讨人喜欢。
    秦昭还了一礼,淡声道:“寻常农户,并未拜师。”
    男子一怔,又问:“可是正欲拜师?”
    “未曾有此打算。”
    男子:“……”
    男子脸上最后那点敬重也收起来,直起身,平和道:“无妨,能来诗会听一听也是受益匪浅的。”
    秦昭不答。
    陈彦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男子失去了对秦昭的兴趣,没与他们多说,便借口先行离开。
    他走后,陈彦安才道:“总算走了,最烦和他说话。”
    秦昭问:“那是何人?”
    “那人叫严修,明年也要与我们一起考童生试。”陈彦安冷哼一声,“我就不明白了,都是落榜,他怎么就这么趾高气昂,就凭他拿过县试案首?”
    秦昭:“既是县试案首,怎会落榜?”
    “运气不好呗。”陈彦安耸耸肩,“他是三年前考的童生试,那会儿邻近几个县人才辈出,严修拿了咱们县的县试案首,去了府试却成绩平平,到了院试更是一落千丈,排名倒数。”
    陈彦安压低声音道:“他说是自己院试那天吃坏东西闹肚子,我才不信,就是技不如人罢了!”
    秦昭未做评价。
    二人绕过人工湖,来到后院。院子里桂花飘香,数张长案围成一圈,桌上都放着纸笔、糕点以及一壶酒。
    十多名文人坐在长案后,已经开始斗诗。
    陈彦安寻了个空的长案拉着秦昭坐下。
    斗诗有好几种法子,飞花令,押韵脚,以物为题等。他们到来时,原先那些文人正在以“月”字为令,做飞花令。
    陈彦安近来背诗背得不少,跟着接了几句,一点没落下风。
    传到严修那儿,却卡了壳:“月、月斜楼上五更钟。”
    “这句说过了。”陈彦安这次出尽了风头,坐得东倒西歪,得意道,“喝!”
    严修往日人缘多半不怎么好,众人乐得见他出丑,也跟着起哄,逼着他灌了一大口酒。
    严修重重放下酒杯,耳朵通红:“飞花令年年都玩,有什么意思?”
    他视线四下望去,见院中桂花开得极好,便道:“我们换一种,就以月桂为题作诗如何,我先来!”
    他说完,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以物为题的斗诗,是由起令者写诗词的第一句,再轮流传递到每个桌案前,一人提上一句,直到传回起令者手中,由他选择继续传递,或是落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