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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场下正在准备的那群少年,“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么变态的法子。”
秦昭笑了笑:“早年,北方游牧一族屡犯边境,他们最善骑射,朝廷派去的大军吃了不少苦头。先帝由此推行了这个赛马规则,要百姓加强骑射功夫,以备不时之需。”
景黎问:“那你说的赌马又是怎么个玩法?赌谁会赢吗?”
“对,想不想试试?”
“嗯嗯!”
场下,几位少年已经带好护具,随着候在场外的下人一声击鼓鸣响,纷纷策马飞驰出去,扬起尘土。
景黎兴致勃勃往场下看着,只见顾衡的马匹奔跑在最前方,已经快要接近第一个靶子。
他速度丝毫没减,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矢。
“顾衡看起来还挺厉害的。”景黎饶有兴致道。
秦昭却摇摇头:“下盘不稳,中不了。”
他话音刚落,顾衡的箭飞驰而出,却与箭靶擦身而过。
脱靶。
机会转瞬即逝,这箭靶被紧随其后的周启射中,顿时四分五裂。
骑射比赛用的箭靶和寻常射艺不同,不仅比寻常箭靶小很多,且是用薄薄的木片削成,一箭射上去就会破损。
这样可以保证一靶一箭。
“果然还是不怎么样。”景黎嘟囔一声,继续寻找其他的目标,“那个如何,三号。”
秦昭跟着看过去,摇头:“他连马都骑不好,再继续这个速度,恐怕要摔下来。”
果然,那三号少年没一会儿就抓不稳缰绳,颤颤巍巍让速度降下来。
这种富家公子游玩时的消遣,自然比不上专业的赛马比赛。没等跑过几圈,几个少年要么是体力不够,要么是脱靶太多,纷纷丧失了资格,只有周启和顾衡还在认真比赛。
被落在后面的少年也没下场,只缓慢绕着赛道跑。
一名少年看着那两人一骑绝尘的背影,问:“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我也觉得……”另一人恍惚道,“我们计划是什么来着?”
此处原本就是他们来郊外游玩的主要去处,顾衡建议众人来这里,并非只是为了赛马,而是想借此吓唬吓唬秦昭。
现场观看骑射危险极高,箭矢射偏更是常事。
赛马开始后,他们会故意把箭往秦昭那个方向射,定可以将他吓得四处窜逃。
但是……现在这是在做什么,给人家耍猴戏呢?
可场上那两名少年已经赛红了眼,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他们如今圈数相同,分别都脱了两次靶,顾衡箭囊中还剩三支箭,周启只剩两支。
周启领先一分。
景黎问秦昭:“你说他们谁会赢?”
秦昭:“不是你要赌吗,问我做什么?”
景黎叹了口气:“可我说的都不准。”
秦昭说得对,景黎的确不适合玩博戏。
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压谁谁出局,完美避开所有正确选项。
秦昭道:“你就是对顾衡有偏见。”
景黎几乎把场上所有人都压了一遍,就是没说过顾衡会胜。那是因为他至今对顾衡强占酒楼,还带秦昭去赌场的事耿耿于怀,不肯压他。
“好啊,那我就压他,看他到底能不能胜。”景黎冷哼,“要是他输了,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秦昭失笑:“你在赌马里压了他,如果他输了,便意味着你输了。凭什么罚我?”
景黎:“谁让我压谁谁出局,若是顺着来那多不公平。”
他敲了敲鱼缸:“你也同意这样对吗?”
小鱼崽欢快地翘起尾巴。
秦昭:“……”
秦昭无奈:“好,都听你的。”
赛场上瞬息万变,二人说话这会儿,场上那两人已经又分别射出了一箭,都中了靶。
周启依旧领先一分,可他动作没停,立刻抽出最后一支箭矢。
起点的沙漏记录着比赛时间,现下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就连景黎这种新手都看出了他的目的。
周启想先射完最后一支箭,再策马多跑一圈。
这样哪怕顾衡剩下的箭都中靶,也会落后他一分。
秦昭看着他的动作,只微微摇了摇头。
下一秒,周启搭弓射箭,箭矢飞出的瞬间,却被另一支横飞出来的箭矢撞偏了方向。他的箭矢刺入草坪,随后而来的箭矢却击碎靶心。
周启一惊,下意识拉紧缰绳,顾衡策马超过了他。
胜负已定。
“刚才那一箭好厉害!”景黎惊呼道。
他以前对任何赛事都提不起兴趣,先前秦昭对他说起时,他还不明白赌马的乐趣何在。
但这一场看下来,自己也不由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景黎眼神发亮,随着顾衡最后一箭射中靶心,在周遭下人的欢呼声中也跟着兴奋地跳起来。
秦昭:“……”
早早退场回到观看席的其他富家公子:“?”
秦昭把人拉回来,轻轻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输了还这么开心?”
景黎眨了眨眼,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还有赌约。
“输就输,反正也……”景黎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你早看出来顾衡会赢,刚才是故意让我压他的!”
秦昭无奈笑笑:“是啊,本来是想让你赢一次,谁知道某人还临时改规则。”
改完规则还是输,不愧是他。
景黎:“……哼。”
他视线望向远处,比完赛的两个少年策马缓缓往回走。不论其他,这对那两名少年来说的确是场酣畅淋漓的比赛,二人大汗淋漓,两匹马也吭哧地喘着粗气。
秦昭目光在他们身上凝了片刻,偏头在景黎耳旁低语:“别生气,我向你赔罪还不成?”
景黎:“怎么个赔罪法?”
秦昭眼底浮现起些许笑意:“让你看一看,真正的骑射是什么样的。”
说完,他牵着景黎走向赛道。
两名少年虽然疲惫,但精神还算不错,嬉笑闲聊着往回走。陡然看见站在路边的秦昭,脸上的笑容皆是一僵。
……他们原本是怎么打算的来着?
秦昭对此毫不在意,心平气和道:“表现得不错,我夫郎看得很开心,多谢。”
景黎默然片刻,觉得秦昭可能就是故意在气这两个人。
果真,那两名少年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顾衡咬牙:“不用谢,应该的。”
秦昭继续道:“不过你们都还需多加练习,尤其是顾衡。你在骑射上很有天赋,不过稍微急躁了些,反倒影响了你的发挥。若能改进,应当会比现在更好。”
顾衡听他这么说更是不悦,恼道:“你这么懂,你怎么不上马试试?”
秦昭正有此意,点头道:“牵马过来吧。”
顾衡狐疑地看他一眼,吩咐下去,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