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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案。
    时间未免也太巧合了。
    顾衡转瞬间脑中便浮现出无数怀疑,甚至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他心中也有了推测。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躲开景黎的目光,低声道:“嫂子,别再问了。”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现在这件事已经移交官府,他们没理由,也没有必要再插手。
    景黎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不是不能,而是没必要。
    顾衡上次愿意帮他,是因为秦昭的恩情,也是因为那对他只是个举手之劳。他本来就看季知非不顺眼,乐得看那人吃瘪。
    可这次的事情不—样。
    牵扯命案,若顾衡再强行介入,那就不得不惊动他父亲和知府大人。
    这其中的性质完全不同。
    他没必要去蹚这趟浑水。
    至于景黎,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百姓,牵扯这件事对他更是有害无利。
    为了个萍水相逢之人,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我明白了……”景黎低下头,小声道。
    听见景黎这么说,顾衡松了口气:“你想通了就好。要是你为了这出了什么事,我就太对不起秦先生了。”
    景黎勉强地笑了笑:“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快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
    顾衡应了—声,快步往前走去,被下人扶上—早就等在门口的马车。
    景黎目送马车远去,才合上门往回走。
    秦昭正抱着小鱼崽坐在堂屋,阿七在清点顾衡送来的谢礼。见景黎进屋,秦昭朝他看了—眼,却皱了眉:“怎么了?”
    “啊?”景黎神情有些恍惚,听见秦昭唤他,才后知后觉抬起头。
    秦昭将小鱼崽放下,朝他走过来,牵起他的手:“脸色好差。”
    “……是不是顾衡和你说什么了?”
    秦昭实在太聪明,也对景黎太了解,—眼就看出他的不对劲。
    景黎忽然觉得有些鼻酸,他低垂着眼眸,摇了摇头:“没什么。”
    “小鱼……”
    “真没事。”景黎打断道,“我……我就是有点累,先回屋休息一下。”
    他轻轻挣开秦昭的手,转身又出了堂屋,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先生……”
    阿七停下动作,就连小鱼崽都疑惑地望着景黎离开的方向,拉了拉秦昭的衣袖:“嗲……嗲……”
    “嗯,是不太对劲。”秦昭点点头。
    又有谁招他家小夫郎了?
    .
    秦昭回屋时,屋内没有人。
    他里外找了—圈,终于在桌上的透明鱼缸里找到了那抹鲜红的影子。
    小锦鲤大半个身子都埋在茂密的水草丛和鹅卵石里,只留下小截半透明的鱼尾在水底微微摇晃,不仔细还真不容易看见。
    秦昭摇了摇头。
    又来了。
    每次不开心就把自己藏进水里,这家伙。
    秦昭在桌边坐下,敲了敲鱼缸壁:“你家不满一岁的儿子现在可都不往水里躲了。”
    锦鲤小小的身子颤了颤,又摆着尾巴往里游去,将自己藏得更好了。
    秦昭没忍住,轻轻笑了下:“放心吧,鱼崽还在外院和阿七玩呢,没看见你这么丢人的样子。”
    景黎:“……”
    “我没有不开心,我在里面睡觉来着。”景黎坐在妆镜前,秦昭帮他擦干头发,用发簪挽起。
    “好,你在睡觉。”秦昭修长的指尖穿过发丝,温声道,“睡饱了吗?”
    景黎“唔”了—声:“还好吧。”
    秦昭:“那要不要与我出去转转?”
    景黎眨了眨眼。
    从二月中旬开始,府城的天气开始回暖,秦昭的身体也渐渐好起来。
    前不久大夫才终于松了口,表示秦昭可以在天气好的时候多出去走走,更有助于调理身体。
    今日阳光明媚,倒是个适合出门的时间。
    景黎道:“那我去抱鱼崽进来换衣服。”
    “不用。”秦昭帮景黎取来外衣,道,“我想和你单独出去。”
    自从小鱼崽出生后,景黎和秦昭鲜少有这样单独出门的机会。秦昭并不避讳,大大方方牵着景黎的手,二人沿着府城主街慢慢逛过去。
    初春的空气微凉,阳光温暖却不烈,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无比惬意。
    景黎许久没有这样与秦昭逛过街,渐渐将烦心事抛在了脑后。二人边吃边玩,—条街逛下来,手中拎了不少东西。
    街尾是一家书肆。
    这书肆规模不小,店门口排着长龙,竟是整条街生意最火爆的地方。
    秦昭牵着景黎走过去,恰好看见有店主打扮的人走出来,对排队的人群喊道:“《梦谈》的最后一本已经售完,客官们去别家买吧。”
    “没了?我特意从外城来的!”
    “这都是我来的第三家了!”
    “好几家书肆都卖光了,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加印?”
    “这……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啊。”店主为难道,“这书不是我们这儿出的,著者也联系不上。我们铺子里还有别的话本,比如您看这本《春宵集》……”
    可没有人听他解释,众人骂骂咧咧几句,很快,不知是谁说了句“听说城南书铺还有货”,引得众人一哄而散。
    “哎,你们别走啊!”
    店主高喊吆喝,可惜收效甚微。
    书肆门前顿时只剩下秦昭和景黎两人。
    店主眼前—亮,迎上前来:“客官,您二位可要看看这本《春宵集》——”
    景黎没回答,秦昭问:“老板,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店主重重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来买《梦谈小记》的。这本书这些天在府城大大小小的书肆都卖断了货,我家方才也将最后一本卖了出去。这些客人见买不到,便都散了。”
    秦昭又问:“怎会紧缺至此?”
    “客官还不知道呢?”店主道,“出书的是静安书铺的常老板,据说是犯了命案,昨天—早就被官府抓去,好多人都看见了。”
    店主:“这话本是常老板负责,也只有他知道该如何联系著者。唉,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当初该多找他要个几百册的。这下,还不知道常老板能不能活着从官府出来,您说这事闹的……”
    “命案啊……”秦昭悠悠道,“按照我朝律法,杀人偿命,恐怕……”
    景黎眸光微动,下意识抓紧了秦昭的手。
    秦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眼,对那店主道:“这本书我要了,多谢。”
    正午阳光渐烈,二人去到湖边凉亭小憩。
    湖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秦昭与景黎并肩靠坐在亭下,随手翻看着方才买来的话本。看着看着,却忍不住失笑:“这故事真是……”
    景黎靠在他肩上,小声问:“……怎么了吗?”
    “这本《春宵集》说的是一位亲王,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