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解马老太爷的话。
    “我平时想什么不重要，你变成小狐仙儿的样子也不重要。女人的样子男人的声音也不算啥，我又不是没聊过人妖网友。”
    马老太爷很为难：“关键爷爷不是全身都变了，只有身子变了，脑袋还是爷爷的脑袋，有点儿沉呢，我们能不能躺着聊？”
    马老太爷人如其姓，生得人高马大，尤其是一颗大脑袋，一看就不好惹。
    小狐仙儿呢，她是狐灵，身娇体不弱，一米六不出头儿。
    我想象了一下，把马老太爷的脑袋挪到了小狐仙儿的身体上......
    “行，那您就躺下聊吧，想想都替你累的慌。”
    身后窸窸窣窣一阵声响，马老太爷躺下之后说话的语调都轻松了不少：“呼～说正事儿了啊，上次联系之后爷爷没有轻举妄动，先观察了一下动静。结果正如你的情报所示，两天之后，修真界果然大军开拔，脱离边界线直抵邪灵一族所在的‘万灵山脉’。修真界在那里扎下了大营，建起了连环阵法，摆出一副随时开战的姿态。”
    “邪灵一族方面的反应也和你所料相同，修真界处处相逼，不给他们留退路，只能选择接战。可是在接战之后，面对兵强马壮的修真界，邪灵一族在万灵山脉的谷口挂起了免战牌，不肯出兵迎敌。”
    我早就猜到了：“当然不会迎敌了，万法末世，除了修真界因药山霍家的复兴随之崛起，其他门宗种族都已自顾不暇，还哪有实力一战。”
    “没错，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邪灵一族作为对灵气依赖最强的种族，全族都已停止修行多年。不仅实力停滞不前，还始终得不到补充。更有很多修到圣灵境界的邪灵因没有充足的真气辅助，导致在面对邪心时无法自保突破，进而走火入魔元气大损。总之就是衰败不堪，和如日中天的修真界对比，天差地别。如果应战，不说被修真界一击即破，也支撑不了多久。”
    我猜测：“他们这样的处境，以亲姥爷您的身份和立场正好介入，你应该就是把握住了这个时机吧？”
    马老太爷道：“没错，按真实世界长老会的战争规则，宣战方面对被宣战方的免战牌时，不得强攻硬闯，最少要静等15日。15日后，此条作废，修真界就可以破阵冲山了。如今免战牌时效已经过半，他们没有坐以待毙，一边全面备战一边大力宣传，声讨修真界的不公不义之举，请求长老会和各方宗族的支持。爷爷我就是趁着这个机会，利用通灵出马之术，和邪灵一族的当代族长，大灵皇貔貅取得了联系。”
    我下意识的重复：“大灵皇貔貅？”
    “没错，灵皇是邪灵一族中修炼的境界，大灵皇则是职位，代表着邪灵一族的最高权力。当代大灵皇貔貅成为邪灵之前本是妖精一族中龙族内的贵胄，死后修成邪灵，获得了比生前更高的成就。他的传说就太多了，感兴趣的话爷爷以后再满慢慢和你聊。且说他获知了爷爷的身份之后是有些抵触的，并不太信任。”
    “怎么会呢？邪灵应该很信任出马流派门人才对吧？”
    “哎，都是因为爷爷曾和北冥老祖同流合污，受了他的污名所累。”
    这我就明白了，北冥老祖在基础世界作妖之前，也曾在真实世界闹腾了一阵，身份是如假包换的全民公敌。
    “好在出马门人的身份托了底，让爷爷有机会亮出手里的资源，这才有了后面的深入交流。”
    我又问了一嘴：“您是霍猊的老丈人，这件事貔貅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个身份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
    “这倒没有，爷爷上次来到真实世界，受尽了霍猊的冷落，这事儿还在真实世界风传了好一阵子呢，所以各门各派基本都知道霍猊不待见爷爷，知道爷爷一直不得志。”
    我笑了：“所以这反倒成为了您老的政审资本了呗？”
    马老太爷也苦笑：“可不，没有这个身份，爷爷还真就不好以人类的身份去和邪灵接触。总之就是已经接触了吧，我也提出了会弄到培元仙草暗中支援他们，他们没有拒绝。”
    “肯定不会拒绝啊，这是要命的时候，任何的补充支援他们都不能拒绝，聊胜于无啊。”
    “我们的培元仙草可不是聊胜于无，邪灵一族里有几个正要破境的强者，一直因灵气匮乏无法如愿。一旦获得足够的培元仙草，邪灵一族的整体实力将产生质变。”
    我插了一嘴，把已经将两万株培元仙草处理成三个品级，以及采取循序渐进的合作模式的理论和必要性说了一下。
    马老太爷听后思量许久才道：“你的担忧不无道理，直接拿出上品的培元仙草确实隐患很多。”
    “是的，要知道我们的目的不是帮助邪灵一族战胜修真界，而是拿到他们的高端法宝。我的这个节奏计划是最理想的，您也可以趁机逐步提高自己的地位影响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马老太爷道：“计划本身是没什么问题，但想要顺利执行起来，怕是还有障碍。”
    “哦？你的意思是你那边还有状况？”
    “没错，邪灵一族愿意接受爷爷的支持，他们以为爷爷是为了马家的发展，所以也承诺愿意反过来支持马家。但他们还有一个条件，只有我做到了，他们才愿意和爷爷建立这种同盟互助的关系。”
    “是什么条件？”
    “拉援军，邪灵一族要爷爷帮他们拉援军。他们知道只凭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加上培元仙草的辅助也万难抵挡得住修真界的虎狼之师。大灵皇貔貅凭着自己生前的关系，获得了妖精一族的部分支持，但这依旧不够，所以他们才要我再拉援军。”
    我感觉这个要求很荒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马家在真实世界发展的举步维艰，怎么可能拉的到援军。”
    “事实本是如此，但现在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
    “小子你还记不记得刘老鬼手下曾有一位天王，在被你打败之后获得恩赦，没有灭他神识，许他重回真实继续修炼。”
    他一提我就想了起来：“你说的是金刚圣王，刘老太爷座下四大天王之一，养殖场一战中我确实惜他修行不易，放了他一马。”
    “没错，那天爷爷也在场，当时心里还怪你小子优柔寡断，没想到你却在无意之中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因果善缘。”
    “此话怎讲？”
    “那金刚圣魔回到真实世界后苦心修炼，并以自由身加入到了这里的恶鬼一族。恶鬼一族同邪灵一族一般的实力地位，金刚圣魔福缘不浅，加入没多久就俘获了大魔皇遮天之女的芳心，成为了恶鬼一族的第一皇婿。”
    “貔貅知道爷爷和刘老鬼有交情，所以才会提出要求，就是要爷爷通过刘老鬼去获得的金刚圣魔的支持，这样就可以为邪灵一族拉来一只强大的援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