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r 他边叫边追,引得周围人频频侧目。徐侯爷绕是脸皮再厚,此时此刻也不好继续装聋卖哑。
毕竟同朝为官,还是得做人留一线。
他不耐烦地顿住了脚步,转过身回头看去。
后头那人见他终于停下了,不由面露喜色,紧赶慢赶的一头扎在徐巍脸前,呼哧带喘地稳了稳身形,随即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个礼,讨好地说道,“下官胡宗明,拜见侯爷。”
徐巍面色不善地看着他,眼神带刀,眉宇间写满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位胡宗明的大名如雷贯耳,就算徐巍身居高位,也总能听见些有关这人的奇闻逸事。
胡宗明,吏部郎中,正五品。此人尖嘴猴腮,眼小嘴薄。凡是正事儿他都不干,唯独酷爱溜须拍马,好大喜功。从不放弃一切能与众高位大人交好的机会,人生信奉“傍上一个是一个,傍上一对是一双”。
这几日,徐侯爷家宅不宁,跑的第一勤快的是太医院,跑的第二勤快的就是这位胡宗明。
他上上下下打听来打听去,终于将徐惠然的病症打听出来个七七八八。登时将手里的活儿撩了个干净,成天借着公务之名往翰林院的藏书阁跑,鸡鸣而起,夙兴夜寐,企图从史料中翻出一二来。
皇天不负有心人,胡宗明废寝忘食的努力终是迎来了转机,虽然不是从干巴巴的书籍藏本里,但在他看来,这转机简直就是上天瞅准了特意往他脸上扔的一大块馅饼。
“侯爷,下官今日唐突冒昧,实在是因为事出紧急,望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胡宗明方才跑的急了,说句话得倒三口气儿。
徐巍笔直地站在他身前,不耐烦地听他胡扯一通,连一抹好脸色也懒得装。
胡宗明也不恼,仍旧嬉皮笑脸的。待场面话说完,他才东瞅西瞄,像是刺客接头似的压低了声音朝徐巍迈近一步悄悄道,“侯爷,令爱突病,不知近日可否好些了?”
每个人都有一块逆鳞,徐巍也不例外。
徐惠然生病,实属家丑。他这个当爹的既心疼又心急,每日郁结烦闷,像个快憋爆了的炸/药桶子。
胡宗明现在不仅拨了他的逆鳞,居然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堂而皇之地拨了!简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长□□稳,巴不得自己死得快一点才好!
徐巍气了个七窍生烟,脸阴沉得像块黑炭。他杀气腾腾难地瞪着胡宗明,冷冷地说道,“小女很好,不无病症,就不劳烦胡大人惦记了!”
言罢,他转身欲走,却不料胡宗明眼疾手快的从身后绕过来,胆大包天拦住了他的去路。
徐巍气极,顾不上大庭广众,冷声怒喝道,“胡大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侯爷侯爷您消消气,下官并非那个意思。”胡宗明连连作揖,赔着笑舔着脸地挡在徐巍身前。他意识到自己嘴贱说错了话,也不敢再绕弯子了,直接抛出重点,低声说道,“侯爷,下官找到能治令爱的法子了!”
“什.....”徐巍被他这句话砸了个晕头转向,他盯着胡宗明干瘪削瘦的脸死命地看,企图从那一堆堆泛着油光的褶子里分析出他这话有几成可信。
胡宗明瞧他的脸色变了,心下微宽,躬身行礼轻声道,“侯爷,那日我偶然得知令爱肩背后起了些红疹,不痛不痒,只是多日来毫无消退之意。下官不由忧心忡忡,遂遍访民间名医能人,多日来身心俱疲,好在皇恩护佑,还真让下官碰上这么一位。她曾治好过与令爱之病极为相似的病症,下官不免喜不自胜,这才一时惶急冲撞了侯爷,望侯爷恕罪。”
徐巍眼角抽了抽,他救女心切,一时也顾不上胡宗明如何得知徐惠然的病症,一把拉过他的袖摆,急道,“那人是谁?!速速带我去见他!”
胡宗明两眼弯成了月牙,脸上猥琐之意尽出。
他心里明镜儿似的,自己什么时候遍访过江湖,只是前些日子他在翰林院偶然遇见一名七品编修。
当时那名编修正在台桌前奋笔疾书,誊抄史集,袖口松松向上卷着,露出一小截手臂来。
那名编修极白,手腕清瘦有力。胡宗明只是稍一打眼儿,便被吸引了目光。
倒不是因为编修的一张脸眉目清冷好看,而是因为他露出的小臂上隐约布着片红点儿。
胡宗明日日夜夜想着的都是徐惠然的病症,“红疹遍布,如同星盘,后颈肩背,不痛不痒”。
所以他一瞧见皮肤上红色的小点儿就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激灵。他有心上前细细查看,可一来他与那编修不熟,二来谁对自己身上的病灶都会下意识地避开不谈。想问清楚情况,须得再等等,等他二人熟识些,也好开口。
想通这点,后几日胡宗明便刻意与那名编修时时攀谈,从互不熟识到现在他所谓的“君子之交”。
终于时机成熟,胡宗明有心开口询问,却惊讶地发现编修手臂上的红疹全好了!
通过二人深聊得知,那名编修内妻略通些医药之术,正巧曾经见过此类病症,所以很容易的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