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
周海歌笑着往手心呵气,白雾一下子就消散开来,她点了根烟花棒,火星轻溅,像坠落的星子。
一根烟花毕,周海歌搓了搓手,一瞥眼看见了站在斜前方的易伯洋。
他手中点着根烟,明亮的橙花在他指尖绽开,他倚着一棵树,眼神不知看向何方,静默如雕塑,这边欢笑喧闹,他那里却孤寂苍凉,在寒冷的冬夜,万家团圆,灯火通明的时刻,他却独自站在夜幕的深邃中。
周海歌的心有些抽疼。
她捏了捏手中的烟花棒,朝他走过去,走近时听到他手机铃声响起,大约是朋友打来的,他叼着烟听着对方说,偶尔含糊应两句。
等了一分钟见还没挂断,周海歌轻轻走过去,易伯洋抬眼看到了她。
“稍等。”易伯洋对电话那头的杜维言说了句,用手压住听筒,叫她:“海歌。”
周海歌原本只想把手上的烟花棒给他就走,没想到他停了通话。
周海歌抱歉的开口,“不好意思啊,我就想把这个给你。”
易伯洋顺着看下去,是一根灰色的烟花棒。
他有些错愕,新年对于他来说其实和普通的日子没有太多区别,吃完年夜饭后,爷爷撑了一会儿就睡了,春晚他向来不爱看,就下来走走。大约是“每逢佳节倍思亲”,他竟也生出些孤寂之感。
易伯洋大三就接手了公司,这些年运筹帷幄,与各类人推杯换盏,将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做成了如今的跨国型娱乐公司。这几年稳定下来原想将易爷爷接去北京照顾,但爷爷念旧不愿走,他几乎隔几个月就抽时间回来陪爷爷,过年也是呆在安城,但过早的磨砺大约就会让人丧失些美好,上一次碰烟花还是前年回家过年,见孩子们玩的开心,他也手痒买了些,点了根又觉得无趣,或许一个人的烟花就是这样的孤独可笑吧。
“嗯……祝你新年快乐。”周海歌怕打扰他打电话,将烟花递给他就走了。
“挂了。”易伯洋摁灭烟头,收了线。
摸到口袋中的打火机,拿出,摁了下机匣,火光“蹭”的跃起,易伯洋着实觉得自己放烟花有些幼稚,思绪转圜间还是将火焰凑近了烟花棒前的引纸。
“呲~”
烟花棒被点燃,耳边也传来“劈里啪啦”的爆竹、烟火声。
易伯洋抬眼。
前方有握着孩子的手朝天空发射烟花的爸爸,有四处奔跑指着漫天的烟花大喊“好像星星”的小孩,有捂着耳朵大叫“新年快乐”的年轻女孩。
这一瞬间
烟花升天,漫天星火。
易伯洋低头,手中的烟花棒已经燃尽,他的心却被点燃,忙忙碌碌这么久,他太久没见过这样的人间烟火了,突然间就有了种属于这世界的安全感。
一根烟花棒的燃烧时间是10秒,但却会迸溅万千星火,如果有人给你一根烟花棒,那是她想告诉你,我想给你满天繁星。
易伯洋抬眸看向不远处举着烟花棒的周海歌,喃喃道:“新年快乐。”
第十章
第十章
周海歌坐在椅子上,脚尖在地毯上画圈,绒毛全部翻过来后又将它抚平,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抬眼往卫生间看了眼。
一场电影刚刚结束,女卫生间人潮拥挤,正排着长队,反观男卫生间,进进出出畅通无阻,周海歌真心觉得全世界都应该多弄几个女厕所。
周海歌轻叹一口气。
国际孤独等级表说,孤独的第四等级是一个人看电影。但周海歌不觉得,她看电影喜欢等到电影职员表都播完黑屏后,全电影院只剩下自己时才走。
但是她的朋友都是电影结束后就走,虽然会迁就她,但周海歌总觉得让别人等自己,自己急得慌,反而丧失了原本的乐趣,所以和朋友看电影时,她从不多停留。
春节期间贺岁档蜂拥而上,周海歌和刘芯彤以及郑青云三人,今日约来看了最火的那档探案题材的电影,电影结束两人去了洗手间,周海歌则坐在外面的休息椅上百无聊赖的等她们。
周海歌用脚掌将翻开地毯的绒毛抚平,掏出手机打算在豆瓣上看看影评。
每次看完悬疑电影再看影评,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带脑子,完全没看出那些细节。
一个叫“小鸟叽叽”的用户分析:【那个女孩用餐勺敲桌子,其实是因为她听到了埋尸体时的声音。】周海歌歪头想了想,好像是有个这样的镜头,当时她还在想为什么导演这么傻逼,敲桌子还要搞个特写,这样看来其实是自己傻逼。
周海歌滑了滑界面,打算看下一条,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叫她。春节的电影院人声鼎沸,周海歌抬头搜寻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人,怀疑自己听错了,正准备低头,又是一声。
易伯洋从影厅一推开门,就看到周海歌坐在椅子上皱着眉看手机,易伯洋唤了她一声,周海歌应声抬头正往这边看来时,一个人从他前走了过去正好挡住了视线。见她又要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