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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再踮脚一瞧,铺子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人,比赶庙会还热闹。
    二宝把牵引绳收到最短,捋了捋狗子炸起的背毛,疑惑地说:“怎么回事,大家的消息这么灵通吗?”
    卫兵摇头:“不应该。”
    此时二宝看到了人群里的巡逻兵,瞬间大惊失色,“糟了,他们要撞我的门,快拦一下!”
    “这就是你的铺面?”卫兵立即敲锣制止,“弟兄几个先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巡逻兵停住,跟卫兵和二宝大眼瞪小眼。
    也不知是谁先问的问题,就听卫兵和铁匠一齐回答,一边说的是二宝的功劳,一边说的是二宝的罪责。
    二宝更疑惑了,“我什么时候偷盗官窖了?”
    铁匠说:“昨天大家可都看到了,你拉了一整车的冰回来!”
    二宝辩解,铁匠却一口咬定他不可能下得了冰洞,因为乌孜断崖下的怪物存在一年多了,之前去的人全都杳无音讯,怎么偏他特殊?要想让大家相信,除非他领大家再去一次。
    无须二宝反驳,卫兵先说话了:“你是哪个?既然知道那边危险,什么居心要大家伙儿都跟着走这一趟?小老板能回来是侥幸,其余人谁也不准去!”
    铁匠说:“那他偷盗官窖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卫兵反问:“你亲眼看见的?”
    铁匠说:“没亲眼看见也跟亲眼看见差不多,除了官窖他还能上哪儿弄一车冰?”
    这番话都是王记老板教给他的,他觉得有道理才敢这么横。谁知卫兵不买他的账,反而训斥道:“好大的胆子!官窖的储冰有没有少,你倒比衙门更清楚了?小老板说乌孜断崖下有冰洞,衙门马上就会派人去查,等查出来不属实你再嚷嚷也不迟。”
    这么一来,巡逻兵们多了个心眼儿,跟卫兵和二宝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最后又再三质问铁匠到底有没有诬告。
    铁匠心里开始打鼓,扭头去看王记老板,王记老板却在这时候别开了视线,好像完全没瞧见他似的。
    铁匠暗骂姓王的不仗义,不该装死的时候装死。他没辙,只能死鸭子嘴硬不承认,还说二宝是恶意储冰,想等到夏天官窖储量不足的时候拿出来高价私卖。
    二宝都被他给气笑了,想解释又觉得没必要,加上邱冷峻一直在挣扎,就直接摆摆手说:“清者自清,官爷们还是回衙门里好好查查官窖有没有被盗吧!”
    铁匠说:“不行!要回去也得先把你押回去,谁知道一来一回的工夫你会不会趁机跑了。”
    二宝说:“我跑什么呀,我店还在这儿呢。”
    铁匠掐住了话茬,高声喊道:“对头!你这店里到底有什么古怪,自己没在,门却从里面反锁了?谁都知道你家没有别的伙计!”
    经他一嚷,巡逻兵也想起了这档子事,看向二宝的眼神回到了最初的质疑。二宝实在无力多说,干脆邀请他们进店坐坐,想查什么随便查。
    门旁的盆栽底下压了一把铁片,二宝把铁片抽出来,伸进门缝里勾动门闩。
    门闩一点一点移向一侧,发出了哐里哐当的声响,就像战场上的鼓点一样,牢牢抓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巡逻兵们没放松,卫兵也跟着莫名紧张。铁匠生怕铺子里没问题,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二宝的动作。就连二宝的狗子邱冷峻都张开了爪子,焦躁地等待门开的一瞬。
    二宝心想,你们到底在期待什么?
    然而就在他推开一条门缝的瞬间,所见光景差点叫他吓破了心脏。
    哐当一下,二宝把门重新摔上了。
    “哈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二宝把狗绳悄没声地放出一段,挠挠头,“要么还是先回衙门查看一下官窖吧,毕竟毫无根据就搜查店铺会影响我的声誉。”
    铁匠站出来说:“你铺子里肯定有猫腻!”
    二宝涨红了脸,“没有!”
    铁匠:“有!!”
    二宝:“汪!!”
    瞧瞧,这小老板气急败坏学狗咬人了。
    人群里不乏接受过二宝免费冰的商户,但没人会在这关头替他说话,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人群后头那个趁机起哄的是谁,二宝看都不用看,也不稀得去辩驳。
    巡逻兵急性子,要求二宝立即打开门,二宝眼神求助陪他一起来的卫兵,卫兵却没法偏袒他,也跟着劝他让开。
    可他怎么让?
    屋里头那个本该躺尸的家伙正大剌剌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呢,手里还把玩着给他开膛用的手术刀。
    铁匠见状更加确信二宝这是心虚了,对着众人怂恿起来:“他家铺子有问题,有赃物,大家一起帮忙冲进去,抓他个现行!”
    二宝拉着邱冷峻堵在门前,“铁匠!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诬陷我!”
    铁匠说:“是不是诬陷一查就知道了!”
    卫兵似乎也在动摇,毕竟二宝的表现不太正常。他说:“小老板,既然我们已经来了,就顺道查一查吧,没问题的话也好给你明证。”
    二宝嗫嚅:“我……”
    二宝意识到这是一个死局。银子底下尚且可以打官码辨别,冰上打码没意义啊。除非巡逻兵们撤回去查官窖有没有被盗,否则他就没法自证清白。
    铁匠这样做纯属借机发泄,查出了问题他自然高兴,就算查不出来,全人杂货铺的名声也已经受了损伤,反正都于他有利。
    稍稍一琢磨,二宝干脆不反驳了,“好!你说我偷盗官窖,我含冤认了!但我的冰一运回来就分给了你,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我是主谋,你就是从犯!”
    铁匠顿时笑出声,“我是从犯?我要是从犯我还举报你?你可真能掰扯!”
    二宝说:“你敢否认拿了我的冰?”
    铁匠说:“我只拿了你一小盒而已,那是你送给我的!而且在场的街坊四邻谁没分到,难道大家都是从犯?”
    二宝说:“呸!明明就你一个人分走了我一整箱,现在又想诬赖大家?”
    铁匠急了,左看右看没一个人搭腔,气得大骂:“你们瞎啦还是聋啦,都自己说说有没有拿他的冰,别当孙子!”
    然而谁也不想蹚这浑水,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摇头不认。
    巡逻兵说:“铁匠,到底怎么回事?”
    铁匠狗急跳墙,“他们要是没拿我也没拿!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拿了?”
    二宝说:“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偷盗?我说官爷们先回去查官窖,你非要求把我一起押走,行啊,那也得把你这从犯押走,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铁匠扣给二宝的帽子被反扣了回来,气得脑袋冒烟,解释不来就指着二宝不停咒骂。
    二宝说:“骂我没用,现在你要是能证明没拿我一箱冰,我立刻证明冰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