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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众人都回头去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是谁,只见他鼻青脸肿,正优哉游哉地数筹码。他旁边跟着的两个大汉替他开道,进屋以后拿了绒布铺桌子,脸上也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挨了打的卤肉铺老板。
    兵器铺鲁老板朝他招手,“你过来。”
    他马上小跑到跟前,“哥,就是他打的我,还无缘无故砸了我的卤肉锅!”
    鲁老板嗯了一声,面向藏弓:“在这条街上没人敢动我鲁阎王的弟弟,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藏弓难得露出谦逊的神色,微微弯腰,使视线与他平齐,“有啊,就是希望你少说点废话,怕你口渴。”
    他这么一杠,大家都不敢起哄了。
    正如鲁老板所说,在这条街上没人敢和他鲁阎王、鲁二郎兄弟俩叫板,连衙门都会对他们礼让三分。
    接下来的场面不能好看了。
    鲁二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乐呵呵退回到桌边,晃着筹码吆喝起来:“押宝了押宝了,火头军大人一赔十,我家大哥一赔三,买定不反悔,敢赌就能赢!”
    他率先买了自己哥哥一吊钱,两个帮手也各自押上五百铜子儿,然后催促别人快来买。
    想趁机赚点外快的都利索买了鲁老板赢,不想瞎掺和的也迫于鲁二郎的压力随便买了几注。
    鲁二郎见没人买藏弓,说道:“怎么着,都这么瞧不上火头军大人吗?行,火头军大人一赔二十,要买快来买,开打之后就买不了了!”
    还是没人买。
    鲁二郎瞄准了一个青年,“欸欸,那个长头发的,你跟那火头军倒有相似之处,不捧捧场吗?”
    长头发的青年说:“二郎大哥别同我开玩笑了,我已经买了鲁家大哥赢。”
    鲁二郎哈哈大笑,“得,你个窝囊废还挺有眼力见儿。”
    二宝在一旁越看越生气,啪地甩了一袋钱在桌子上,“全买火头军!我小舅必胜!”
    鲁二郎扯开钱袋一数,乐道:“五两银子哎!有钱啊二宝小老板!”
    松鼠闻言脸都憋出菜绿色来了,想阻止二宝又不敢出声,便在底下狠狠踩了二宝一脚。
    二宝意识到自己冲动了,毕竟还没见识鲁老板的本领,又讷讷地问:“可以同时买两方吗?”
    众人再次哄笑起来。
    藏弓没被别人的羞辱气到,反被二宝给气笑了。他掳起袖子,“要打赶紧打吧,打完还要回去做饭。”
    鲁老板冷哼一声,“既然是外乡人,我也不欺负你,先让你三招。”
    “这么好?那我不客气了。”藏弓说着上去就是一脚。
    众人全都惊掉了下巴。
    只看到火头军那枪杆子一样笔直修长的小腿凌空掠过,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鲁老板就被踹了个人仰马翻,滚出好几圈才停下。
    瞧他那脸色,只能说万幸没踹在软和地儿,否则这人就废了。
    “老大!!”几个打手叫唤起来。
    鲁二郎倒是高兴。
    他了解自家大哥的本事,这一脚绝对是让着火头军的,为的就是引人来下注。不然一边倒的全是下他大哥的注,他靠什么来赚钱?
    想通这一环他便高高兴兴添了一把火,“火头军不错呀,干嘛都瞧不起人家?还有要买的吗?没有的话就这么着了啊。”
    “有有有,我还没买!”
    “对不起了二郎大哥,给我下火头军的注!”
    “我也来五百文的,不,来一两银子的!”
    兵器铺里热火朝天,鲁二郎笑得合不拢嘴。
    接下来只要他大哥稳扎稳打,这一把就擎等着赚个盆满钵满吧。
    “成,个人意志自由,买定不反悔啊!”
    11、11. 不妙
    鲁老板可没那么乐观,咬牙爬起来,只觉得眼前一片黢黑。
    这一脚够呛,差点把他肠子都给踹出来。
    他嗷嗷扑向藏弓,谁知藏弓看起来既不膘肥也不体胖,下盘却稳得像楔了钉子在地上,这一把竟然没推动。
    藏弓说:“怎么的,说好让三招的,还剩两招呢。”
    “让个屁!”粗莽大汉丢了颜面,立即对身后的小弟们招呼,“是个练家子,全都给我上!”
    这就算正式打上了。
    二宝被人群挤在后头,跳起来叫喊:“喂!你们这不叫比试,叫群殴!”
    鲁二郎说:“群殴又怎么着,也没说一对一啊!”
    二宝没想到鲁家兄弟俩这么不要脸,屁股焦急,太师椅也坐不住了。
    他知道这一打不能善了,爱惜物品的习惯又一时改不掉,便拣着空当把铺子里值钱的东西匆忙拾掇到边角。见伙计不动,急得大喊:“是你家铺子还是我家铺子,赶紧帮忙呀!”
    伙计把他拉到一边,“是你家铺子还是我家铺子,你急啥?赶紧顾好自己吧!”
    在兵器铺里打架,好处是随手就能拿到兵器,坏处是随手就能拿到兵器。
    鲁老板眼见着小弟们一个个被打趴,急了,抽出两把大板斧就往藏弓身上砍去。
    二宝生怕火头军被人“就地正法”,想也没想就去搬太师椅,可惜太师椅重得举不起来,便问伙计:“有轻一点的吗?举不了!”
    伙计看藏弓的招式又狠辣又漂亮,正看得着迷,随手一指,“里间,自己搬!”
    鲁二郎听见了,骂道:“龟孙,谁是你老板?”
    二宝从里间搬来了小板凳,“呀”地举起,瞄准了鲁老板的后脑勺。
    藏弓已经轻巧避过了十几板斧,恰好瞧见这一幕,担心鲁二郎借机欺负二宝,便呵斥说:“躲一边去,少给我添乱!”
    二宝放下小板凳:“哦。”
    外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把兵器铺堵得水泄不通,连空气都变得浑浊闷热。
    鲁老板掌根按上一块圆形凸起,说:“地方太小,下去打!”
    他话音一落,鲁二郎立即把赌桌推到了旁边,还叫自己带来的人赶紧退开。
    没等众人明白这反应是怎么回事,兵器铺的厅堂地面便从外向里开了两扇“门”,恰站在那片儿的藏弓直接漏了下去。
    在惊叹声里,鲁老板几个人也跟着跳进了入口。
    那是个宽敞的地窖,黑洞洞的,乍一打开潮气扑鼻。
    二宝惊得大喊一声,但“将军”和“小舅”这两个称呼没商量好,争先恐后一齐往嘴里挤,导致出口的时候糅杂成了一个“将舅”。
    伙计贴着墙壁站稳,问二宝:“将就啥?”
    “将就他姓鲁的以多欺少,真不地道!”二宝说着狠狠一跺脚,抓着一把兵器就朝那大开的洞口跳了下去。
    他决定了,作为地头蛇他有义务照顾好自己救回来的小蚯蚓,哪怕小蚯蚓看起来不太是东西。
    “小舅,我来帮你了,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