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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乔林接道:“是郎驭的同僚,第五军的承铭主帅,要有礼貌,赶紧打个招呼。”
    “我知道,我都二十了,别像教训小孩似地教训我,”乔怡埋怨完就笑了起来,“承铭大哥安好,方才有点乱,失礼了。”
    承铭立即回礼,“乔伊小姐不必客气。”
    乔怡还打算跟藏弓和东哥儿也问个好,谁知在看见藏弓的瞬间蓦然想到了什么事,惊道:“上次我来的时候就觉得这位哥哥眼熟了,然后你们,你们一个大祭司,两个将军,齐齐聚在这儿,难不成他真的如我所想,是那个,是那个……唔!”
    二宝看得满头雾水,“乔林大哥,你捂乔怡小姐的嘴干什么呀,这样会难受的。”
    乔林却不肯松开,冲二宝笑了笑,匆忙转移话题:“她嘴上无门,最喜胡说八道。所以乔怡,你今日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乔怡挣扎着,大喘几口气,“你还问我呢!爷爷病了你知道么?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我记得小老板的‘能量弹’很厉害,特意过来买几颗。”
    “爷爷病了?什么病?”郎驭急道。
    “可能是胃腑有疾,看着不大严重,但食欲不振,日渐消瘦。郎驭姐,你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吧,一别好几年,爷爷很想你。”
    话题变得严肃,二宝也不好再问乔怡看出了什么。郎驭决定和乔林一起回极目族,二宝便把“能量弹”装进了保温盒里,用冰块码好,叮嘱说如果十二个时辰之内没有恢复食欲就要再来一趟,或者来信也行,他会亲自去给乔家爷爷诊断。
    三人道了谢,片刻没耽搁就上路了。
    天也黑了,一家子拾掇拾掇就打了烊,临走前二宝带上了医书,说要再研究研究胃腑的病症都有哪些。
    藏弓在灶上做饭,二宝在灶下烧火,两个人都热得一身汗。
    二宝的身上有好闻的淡淡药香,但叫藏弓着迷的却是他血液里的甘甜。许久没畅饮了,的确馋得慌。
    藏弓不得不逼迫自己移开视线,否则他要花费更多力气来阻止自己干蠢事。
    却不知是怎的,除了热,二宝也躁得很,每填一根草棒棒进灶底就要站起来走两步,仿佛那草棒棒戳的不是黑溜圆的灶釜,而是他的白溜圆的小屁股。
    到了夜晚,二宝躁得睡不着,靠在床头翻看那本医书。月影婆娑,灯影摇晃,他更难以静下心神。
    抽屉里有一把手术刀。
    这个念头不知怎的浮上脑海,叫二宝回过神来时也觉得莫名其妙。
    那手术刀是上次夜行者光顾之后准备的,他想着总有火头军照应不到的时候,自己也得有防身的东西才好。
    三伏已过,天气却还是很热。
    很烦,忍不住想破坏点东西。
    二宝的衣衫汗湿了,歪躺在床头,由著书本滑到了地上。他抬手撕开了领襟,露出一小片光洁白皙的胸口。
    似乎好了一点?
    由此,二宝下意识地撕扯起来。听着嗤啦嗤啦的声响,徜徉在五脏六腑的热意也被一点点压下。
    但扬汤止沸,停手之后这股躁闷感又会涌上来。
    鬼使神差地,二宝起身走向了书柜,拉开了藏有手术刀的抽屉。
    他此刻就像喝醉了酒,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在干什么。意识是有的,也知道小刀握在手里了,但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赤着脚在屋里溜达,叫脚底碾过凉丝丝的地板,用那把小刀一下一下地划拉桌案、书柜、置物架、洗手台……
    每划拉一下就痛快一分,每多使一分力就多痛快一分。咯吱咯吱,噗嗤噗嗤,破坏的声音好悦耳。
    可这还不够。
    桌案、书柜、置物架、洗手台都是死物,任他怎么划拉都给不出回应,那没意思。
    他想破坏有意思的东西,有生命的东西,能随着他的破坏发出尖叫声的东西。
    他就这样衣不蔽体地打开了房门,走向了牛棚。
    可牛棚里的鼾声太吵了,让他更烦躁,让他一点都不想接近。
    于是他又走到了树下,盯着树杈上的一个小小树屋。
    有点高,他够不着。于是脚踩落叶,调转方向,走到了偏屋门外。
    屋里有人,是火头军,他知道的。那个家伙很坏,但一想起来也能让他的情绪高涨,陡然之间兴奋到心跳加速,呼吸急促。
    他想破坏。
    忽然一个响动,门开了!
    二宝惊得抬头,却稳住了脚步,漆黑的眼睛盯着开门的人。
    对方也是敞着胸怀,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小声说了一句:“又撒癔症了?”
    一阵风吹过,二宝猝然睁大了眼睛,心跳狂乱,抬手就划。
    细微的刀影闪过,没有伤到对面的人,却是伤了自己。左手腕裂开了深深一道口子。鲜血迸出,有如泉涌。
    这举动十足把藏弓吓坏了。他睡得迷瞪,听见动静便知道二宝又撒癔症了,打算照常把人捞进屋里,谁知这小子还握着刀。
    一瞬间,藏弓几乎吓得发抖,忙夺走二宝的刀,把人打横抱起,点灯关门,替这小王八蛋包扎伤口。
    “你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丧失了判断力的人这样问道。
    二宝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伤口,不敢把真实情况说出来,怕藏弓认为他在自戕,便答道:“刚才,刚才是撒癔症,现在醒了。”
    藏弓的心疼只有十之一二表露在脸上,但也足以叫二宝自责不已。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往后你和我睡一屋,不许再分开。”
    二宝抿了抿唇,干脆解开了纱布,把手腕递到了藏弓唇边,“划都划开了,你喝一点吧。”
    “胡说什么?我没跟你说过么,以后再也不咬你了,你当我跟你闹着玩么?”藏弓又气又急。
    二宝说:“我知道,可这次是意外,你不用咬我,直接吸两口就好了啊。快点快点,不然过一会儿就长实了。”
    藏弓深深呼出一口气,怒道:“你再敢说一句我就揍你信不信?别拿这个挑战我!”
    二宝被他吼了一脸,不吭声了,默默拿来了水杯,要把血挤进去。藏弓立即拦住他,“你疯了吗?!”
    二宝也不知哪来的火气,明知道藏弓这是担心他却还是压制不住,挣脱钳制,扑到人怀里就把手腕压到了唇上,“你喝嘛!这血很贵的,都流出来浪费了!”
    藏弓:“!!!”
    两人犹如打架,打着打着就滚到了床上。藏弓抱住二宝的后腰,这才发现二宝滚烫的皮肤就在他手掌底下,从刚才就存在的那种奇怪的感觉瞬间清晰起来——衣裳怎么破破烂烂的?
    血液比平时更热,像还没放凉的温开水。但一如既往的美味,是夏天的冰,冬天的暖炉,叫人打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