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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绿了。
    “我又没真想亵玩,就是偶尔想引经据典一下而已,你急什么?”豹三咕哝,又转过来,“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属下真心觉得主君是个好人,外表冷酷无情,其实很有人性。”
    豹五说得掏心掏肺,却把豹三急得一脑门汗,驾车的同时还得想法子为他找补,到后头实在找补不来了,只好告诫他如果哪天他被摘了脑袋,到了阎王殿里记得少说两句。
    藏弓倒是很乐意听豹五说话,不像其他几个人,句句讲究尊卑和措辞,少了点自然相处的亲近感。
    他怀疑豹五可能就是因为口舌问题才被发派去当火头军的,但多出来的这点直白坦诚恰恰能叫他联想到二宝,一个同样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的小王八蛋。
    一想到那小王八蛋,藏弓心里就怪不是滋味儿。说好了再也不分开,说好了能护住他,怎么又叫他被人掳去了?
    他本事再大,宝血再灵,放别人那里也就是个没感情的造血机器,别人能对他好么?
    万一打打骂骂,小王八蛋细皮嫩肉又爱哭,哪里能受得了?
    心尖儿疼,被啃成齿轮状的指甲尖狠狠掐了似的疼。这一疼,藏弓的脸色便又白了几分,心脏的搏动紊乱,呼吸也随之没了章法。
    承铭还以为他要昏厥,当即大喊了一句:“主君,您别硬撑着了,属下舍点血真的不要紧!”
    “你闭嘴,”藏弓烦躁地睨了他一眼,“别在本君耳边嚷嚷,像苍蝇一样。你的血要是甜的就割来尝尝,否则就有点自知之明。”
    承铭:“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挑口味!”
    藏弓:“本君就算落魄了也还是天下共主,挑你一个第五军主帅绰绰有余,就是嫌弃你,懂了吗?”
    承铭:“……”
    藏弓:“好了,不必再多说。时间紧迫,你也不用亲自送我回南溪村了,先去寻‘九节软鞭’,再打听一件事。”
    得知主君要找一个没了狂性的异妖,承铭感到讶异,问道:“主君,被驱逐出境的异妖一般都会被人族抓起来,疯得厉害的就当场正法了,他真能活到现在吗?”
    藏弓说:“他很特别,非但没了狂性,还和人族的女子诞下了半人半妖的孩子,父君正是从那孩子的口中得知了异妖族的秘隐。如果他已经死了,找到他的妻子或孩子也行,人带不来的话就问清楚那异妖消除狂性的办法。”
    承铭明白了。小老板的真实身份就是异妖圣子,主君可能是在防患未然。他虽有些放不下自家主君,但和后援接应上之后还是停了下来,令豹旗军护送主君回去,自己则带着人踏上了寻妖征程。
    晚上,郎驭焦虑得睡不着觉,在堂屋审问细作,听见蒸汽车的动静便赶紧开了门。
    “主子!!”见自家主君要被豹旗军搀扶着才能下车,郎驭有些惊吓过度。
    松鼠从树屋里爬下来,黄牛也醒了,俩牲畜没瞧见二宝,互相干瞪眼。
    郎驭接了豹五的位置,扶着自家主君进屋,问道:“没找到小老板吗?您这是怎么了,受伤了?承铭呢,他不是一起去接应您的吗,怎么没跟着回来?他怎么做事的,竟叫您伤成这样!”
    藏弓摆摆手,“承铭有别的事要忙,我也没大碍,不必骂他。路上遇到了一批鳞甲族的队伍,我们寡不敌众,小老板被劫走了。”
    藏弓望向跪在地上的细作,“他是何人?”只见这家伙八条上下肢都被捆起来了,正哆嗦得厉害。
    郎驭说:“是百肢王派来的细作,属下正审问呢。得亏瞧见他鬼鬼祟祟在门外偷听,我们才知道小老板的事已经泄露了。只是没想到,承铭虽然接应上了您,却还是没能救回小老板。对了主君,您真去了那个地方吗?那诅咒之事……”
    “此事以后再说,但不必记挂,先顾好眼前的。”藏弓抬了抬下巴,示意郎驭说说审问到哪儿了。
    郎驭说这厮知道的很少,已经没有价值,可以直接杀了——这是在吓唬细作。
    细作果然抖得更厉害,但仍然死咬着不肯多交代,怕极了就撇出一句:“杀了我吧,我只是个小人物,对王的计划一概不知。”
    藏弓无甚反应,说道:“老匹夫是不是也拿下了你的家人,告诉你要是被俘了就自尽,不然就得死全家?”
    细作却反问了一句:“老匹夫?”
    郎驭说:“怎么着,五十多岁了还不老?不妨告诉你,自尽也没用,你的家人还是保不住的。”
    细作梗着脖子,顾左右而言其他:“我王老当益壮。”
    郎驭冷笑,“你王老当益壮怎么还天天把自己遮在帷帐后头?难道不是皮松肉赘,羞于见人么?”
    细作又不吭声了,闭着眼睛一副求死的模样。
    郎驭也明白这细作未必是说假话,小人物接触到核心关键的几率很小。她不能叫这人活着回去,便拔了剑,藏弓却按住她的剑柄,叫她先把人扣押起来。
    郎驭回头,发现松鼠和黄牛正缩在屋外探头探脑,知道这是主君体恤家里小动物呢,便又收了剑,把细作提给豹三看管。
    豹旗军带着细作撤了,藏弓也撑不住了,抠着桌角的手指根根泛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郎驭急问:“主君这是怎么了?主君是不是受了内伤?您撑住,我立刻去找大夫!”
    “找大夫没用的。”
    郎驭回头,看见松鼠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说道:“他这是需要补充能量了,需要饮血。”
    郎驭当初只听承铭说主君是被小老板用一颗妖心救活的,却不清楚他定期就要喝血的状况,一听之下脸都吓白了,但很快反应过来,要割自己的脉管。
    松鼠说:“别割,除了二宝的血,别人的血跟鸡血鸭血都没区别。你们等着,我和老三去抓鸡。”
    黄牛在屋外用气声说:“臭皮子,鸡是咱家鸡,都养好久了,有感情!”
    松鼠踹了牛头,“不然放你的血?谁家的鸡不是鸡啊,算了,救人要紧。”
    “灰老大,”藏弓忽然叫住松鼠,虚弱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我可不是帮你,我是为了二宝。
    松鼠在心里嘀咕。
    南溪村的小山居里鸡飞狗跳,四眼儿不知道松鼠和黄牛为什么抓鸡,跟着上蹿下跳好不乐呵。
    松鼠气得慌,抱着菜刀吓唬它,它却傻里傻气不辨危险,蹦跶得更欢畅了。
    最后还是郎驭亲自动手,杀了十多只小母鸡,得以装了一茶壶的鸡血回去。
    看着杯子里的血红,闻着呛脑的腥气,藏弓只觉作呕。最后捏着鼻子硬灌了五六杯,总算稍稍恢复了些力气。
    但这些远远不够,明早起来必然还得再杀一批,只盼着二宝回来以后心疼他一点,轻骂两句。
    二宝在远方,被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