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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安静点好,滚水之下必有碱沙,都等着冒泡呢。”藏弓拉着他,跟随承铭去圣阳宫回禀先前的赈灾事宜。
    穆恒文今天着盛装,王冠还是带耳翅的那种。他叫宫人们都退下,只留这三位在殿内,之后朝二宝问好,丝毫不拘什么尊卑礼节。
    只是他不大清楚该怎么称呼二宝,便开玩笑似地问藏弓是否该称王嫂。藏弓欣然受之,二宝却气得面红耳赤。
    药箱都已准备好,藏弓把二宝推向前,说道:“我在外面守着你,像平时那样做就好,别紧张。”
    二宝回头看了他一眼,“好。”
    距离吉时还有一个时辰,足够。
    承铭陪着守在外间,无不遗憾地说道:“主君,小老板刚才看你的眼神还是有情的,属下觉得恢复有望,时间问题而已。”
    藏弓说:“等他在宴席上见到百肢王,你再看看他的眼神。”
    承铭:“……”
    承铭做梦都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能成为自家主君的情敌,即使对方使用了不正当竞争手段。
    他亦有些自责,早知道这样,当初豁出命去也不能叫小老板被那群人劫走。
    半个时辰之后,二宝从殿内出来了。
    “手术很成功,但因为隔的时间太长了,愈合得不是很好,留了一点点疤,凑近能看出来。”二宝汇报自己的工作。
    藏弓说:“不打紧,他又没媳妇,没人会凑近看。”
    再一想,自己媳妇也快丢了,还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哎。
    圣乐宫广场,歌舞升平,热闹非常。各族来客都已经落座,只等吉时一到,新人入场。
    鳞甲王瞧见了舞台正对面的百肢王,仍旧是华服罩袍遮掩,气度倒似乎是更胜往昔了。同样是一把年纪,他瞧瞧自己——算了,未免有些瞧不上自己。
    随他一起来的除了贴身侍奉的大太监和宫娥,还有高谷将军,因为他们的兵马已在京郊待命,一批先锋军也已混进城中,具体事宜还需由高谷全权负责。
    “你过来。”鳞甲王对大太监耳语,大太监得令之后朝百肢王走去,不多会儿后回来,交给鳞甲王一张字条。
    鳞甲王扫了一眼,视线瞄向承铭的座位。那里是空的。正巧传报声起,圣主来了,跟在后面的承铭也回到了座位上。
    承铭留意到了他审视的目光,冲他点头致意,他也回以微笑——毕竟在暗地里的明面上,他们还保持着合作关系。
    圣主举杯说了一些官话,宣布宴席开始,然后令大家随意喝酒赏舞,静待吉时到来。
    鳞甲王举杯共饮,重新落座之后又望向了承铭的位置。
    他身后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大,举手投足颇有些贵气——高谷说那人名叫樊于洲。另一个他就认识了,是昆仑山的那个号称能起死回生的小老板。
    这纸条上点名要保的就是他。
    鳞甲王不由露出戏谑的笑意。
    百肢王也在望着那里。
    他对身边的石崇灿示意,石崇灿便端着酒杯绕了过去,先向承铭敬酒,再去和樊于洲打招呼。
    以石崇灿的陆军统帅身份,跟承铭本该同起同坐,但六王联治只不过是名义上好听,实际却是以慧人族为尊,那么慧人族的中央军主帅就平白高出他一头了。
    因而他主动和一个副将打招呼,算足够客气,而对方的态度不冷不热,也无可厚非。
    樊于洲起身同他碰杯,他再添一杯要同小老板碰,却被樊于洲给挡了。
    之后他添第三杯,心想樊于洲不好再挡吧,结果是承铭亲自来挡。
    他笑着回到了百肢王身后,对百肢王汇报这一情况。
    百肢王没表态,脸色被罩袍遮掩,唯有一双骨节泛白的手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百肢王说:“去告诉鳞甲王,樊于洲就是穆昭渊,叫他沉住气。”
    石崇灿讶然,“陛下确定?”
    百肢王点了点头。
    百肢王观察着,接着道:“上回从王宫里劫走容昔的那个夜行者也是他假扮的,你看他的手。”
    石崇灿不明白,“手怎么了?”
    百肢王说:“易容术和缩骨功可以改变他的形貌,却不能细致到把手的形状大小也一并改了。上回孤将装有金雕小狼的匣子交给他,他执匣的手就和现在执杯的手一模一样。”
    说罢,百肢王亲自端着酒杯朝承铭走了过去,与他对饮。
    场面话说完,百肢王便询问承铭身后的将军是谁,夸耀了一番好气度。
    承铭这时候该把副将拎出来介绍,但他没有,只是客套地回答了问题。
    维护之意明显,敲定了百肢王的猜测。
    百肢王走到了后座,冲樊于洲礼貌一笑,转向另一人时眼神就变得幽暗深邃许多,仿佛有千言万语都盛在了其中。
    然而一道阴影斜插过来,樊于洲的笑容带着危险,“百肢王陛下,内子怕生,扫了陛下的雅兴就不好了。”
    百肢王勉力压制着怒意,“内子?”
    樊于洲长眉一挑,沉沉道:“怎么,陛下很喜欢演戏?可别说你看不出来我是谁。”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二宝生怕他们把事情挑破弄得不好收场,便从藏弓身后探出头来,对百肢王说:“陛下,马上就到吉时了。”
    “容昔……”百肢王情难自已。
    “陛下叫错人了,”樊于洲说,“内子名叫二宝,不是什么容西容东,这样未免不够礼貌。”
    “你!”百肢王抓住了樊于洲的衣领。
    “陛下,陛下您还是先回去吧!”二宝目光恳切。
    “容昔……”百肢王的声音染上颤意。
    这小兔子一样的人,这思念了好几天的声音,忽然再现,任谁都要控制不住情绪。百肢王绷紧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锃地一声割破了自己的心头肉。
    他急切地想问一句“你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无奈他的容昔已被樊于洲搂到了怀里,那神情分明在告诫他想都别想。
    他不能在这时候闹事,否则对大计、对自己和容昔都无益,于是仰头灌下一杯酒,恼恨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大家都在饮酒赏舞,觥筹交错间谁也没留意到这里的动静。而在百肢王归位以后,六翼族和极目族分别有人来和承铭客套,最后是水栖族的小公主露蓝依,直接拎着酒壶来的。
    承铭见到她似乎有点怕,二宝便对藏弓说:“我知道承铭大哥为什么不喜欢小公主了,这不符合他的审美啊,他要这样的。”
    二宝比划着曲线,藏弓便笑出声,揉揉他的脑袋顶说:“你对情爱之事还是不懂。要说审美,你也不符合我的审美,我不还是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二宝:“……当我没说。”
    露蓝依小公主爱屋及乌,要和承铭的副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