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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衣的中年人”,而是这个小区里的十三单元根本还没开售,入户为零。
    第三章·八卦镜
    张仪大概回忆了下,和她写的那篇小说对得上,除非重寒是表演型人格。难怪开发商找她的麻烦。
    “你们可以去隔壁看看,现在住人了。”重寒最后道。
    毕竟已经过去了小半年。张仪当然还是更想去实地考察,而不是坐这儿听一个格外话多的人转述。和阮绛客套了几句,两人下楼去了隔壁单元。
    电梯里,阮绛说:“也没有话很多啊?”
    十三单元仍没有住满,同隔壁一样每层四户,是个抱孩子的女人开的门。三人都还没说什么,孩子哇哇大哭起来,是张仪最不擅长的情况。那女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手忙脚乱地哄也没什么成效。还是阮绛有办法,逗得孩子忘了哭盯着他直瞧。女人见状松了口气,“唉,谢谢你们,我姐的孩子,我带不好。”
    张仪直言道:“能进去看看吗?”
    他一说,女人总算警觉起来,阮绛在旁边忙说:“我们想买这栋楼的房子,业主在外地,让我们找楼上的看。”
    女人抱着孩子回头看了眼屋里,“那我得和我姐夫说一声。”
    几句话的功夫,又一个中年人从屋里出来,睡眼惺忪的。他把两人让进屋,随手拿起鞋柜上的烟盒要发烟,嘴上说:“不好意思,上夜班。”
    两人没接,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屋里。户型和十二单元重寒家差不多,但房主品味堪忧导致屋内采光很差。抱孩子的女人住在本来是书房的屋里,东西很多,大概是跟着姐姐一家在住,厨房里有些剩菜,没看见女主人。
    张仪直皱眉,高层阴沉阳升,住了一家子人还经常开火做饭,应该不会有这种阴冷粘稠之感。阮绛虽然没他灵敏,但闯惯了闹鬼圣地也熟悉这种体感。两人站在玄关对望一眼,他刚想开口合计,张仪直接冲一旁的男主人道:“你这房子里不干净。”
    “你们是开发商找来的人?”男主人只惊讶了一下。阮绛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道:“不是。”
    张仪接说:“我们是专门解决这种事的人。”
    男人点了根烟,“我们搬进来之前就听说过。”
    重寒的那篇微博闹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大,小区里很多业主都听说过。这家人来看房时也听过小区里的人神神秘秘地过来提醒,但他和他老婆都不信邪,装修好就搬了进来。没多久,一家人便听见夜里频繁有走动声。先开始姐姐以为是妹子,妹子以为是姐姐两口,后来才发现不对劲。那个“人”到了夜里不停地走,就像是贴着墙根转圈一样。而后男主人开始整宿整宿做梦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中年人坐在床头问他,你怎么在我家,你怎么在我家呀?
    “是不是穿着明黄色的衣服?”阮绛问,
    “对,”男主人铁青着脸点头,“就是他。”
    但拖家带口的,他们也不可能立刻卖了新房跑路,男人和他老婆只能轮流倒班尽量上夜班,白天倒是没梦到过。
    “我小姨子没工作,只能在家干害怕,但除了我她们都没做梦。我请了个八卦镜给挂到她房里了。”男人叹气道。
    张仪看了眼书房,刚才倒是没看到有八卦镜。见他往那边看,男人走过去拉门,从门后取下了八卦镜递给张仪,“您给看看。”
    哪有人这么挂八卦镜的。张仪接过刚看了一眼,就直接说:“你们被坑了。”
    “我看看我看看。”阮绛凑过去,反正是没看明白。张仪解释说:“八卦镜是凸面镜或凹面镜,没有平面的。”
    第四章·草灰
    “大师,能不能您给想想办法,一直倒班也不行啊!”男人大师都直接叫上了,张仪不开口,阮绛笑眯眯地说:“您要是信得过我们,今晚全家出去住宾馆,明天我们给您答复。”
    他又补充说:“当然我们也不会一整夜在这儿的,不放心的话也可以等我们一起走。”
    三人快刀斩乱麻商量了一下,男主人想留下来看看,主要是好奇大师要怎么做法。约定好了九点再来,张仪和阮绛回去准备东西。路上,张仪蓦地说:“你现在业务很娴熟啊。”
    “唉,”阮绛煞有介事地叹气,“还不是因为你不爱说话。”
    他嘟囔说:“高中的时候,你话也不是很少啊。”
    张仪心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想追你不知道该咋办。他刚想完,阮绛又说:“可能因为那时候我在追你。”
    张仪叹了口气。
    两人家里的杂物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阮绛站在门口见张仪挑捡半天,拎着一个黑塑料袋出来了,他好奇道:“这什么?”
    大塑料袋装得很满,张仪答说:“带这一样就行了,草灰。”
    “为什么我们家里连这种东西都有。”阮绛懵了,问说。
    张仪指了指角落里一堆黑塑料袋,“上回我妈拿来的。”
    张仪父亲是六壬法脉传人,母亲则是个俗称“看事儿的”术士。老两口偶尔过来看望,带的最多的礼物就是这些东西,阮绛了然了。
    反正时间还早,两人窝在沙发上商量中午吃什么,没一会儿就跑了题。阮绛倚着他说:“明天跟我去直播呗,我发现一个好地方,绝对好玩。”
    张仪:“这周不是播过了?”
    “下星期工作任务重啊,万一没空呢。”阮绛道,“你可以写个报告书给你导师,说不定他挺有兴趣。”
    张仪面无表情道:“我看他要杀了我。”
    两人在关大读完了本硕,阮绛去了单位工作,张仪继续在他的民俗学读博,怕是前半辈子都卯在关大,整天累得像狗。有段时间阮绛做梦梦见他秃了,吓得天天给他吃黑芝麻糊,吃得张仪现在闻见那个味儿就想吐。
    “绝对有意思,”阮绛说着要点开手机,“我给你看看。”
    “不看。”张仪直截了当地扭过头,“我不去。”
    阮绛乐了,“你快点承认吧,你就是怕鬼!”他有模有样地叹气,“不知道我们交往六十年纪念日能不能听到你亲口承认你怕鬼。”
    两人在家窝到晚上,期间韩仕英来过一条消息,过问下进度。到十三单元时男主人等在楼下,见两人还是穿着白天的衣服,手里就拎着个黑塑料袋,他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