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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算筹静静竖直,有问必答。
第一百零四章·奇怪酒店
张仪吸了口气,低声冲着空气说:“谢谢。”
说完,他从箱子里拿了两根算筹,带着阮绛关门走出了仓库。小苗瑟瑟发抖,问说:“张哥阮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呀?”
阮绛小声冲张仪道:“你说,是不是得给霍姐和小韩打个电话,九个——有点超纲了啊。”
张仪犹豫了两三秒钟,刚要开口,突然一阵噼里啪啦声急急打在了窗户上。小苗猝不及防,吓得捂着脑袋大叫一声蹲下了。张仪倒是被她那一嗓子吓得一顿,阮绛哭笑不得说:“没事没事,是雨,下暴雨了,今晚还有雨。”
“看来打不成电话了,”张仪低声道,“就是能打,下过雨后的山路她俩也赶不过来。”他转头问小苗,“你和刘阿姨住宿舍吗?”
小苗蹲在地上点了点头,张仪又道:“我们送你回宿舍吧,酒店内其实是安全的。之前没有出过事,今晚也不会出事的,别担心。”
小苗明显有点犹豫,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把她送回了一楼的员工宿舍后,两人慢悠悠地回房间,阮绛问说:“你问他认不认识周淼,是不是怀疑仇鬼作祟?”
张仪点了点头。阮绛又问说:“那你憋着不说,是不是觉得本来好好的假期,又给搞成了探灵环节、打算自己圆过去圆到我们回家?”
这次张仪没反应,阮绛本来有点生气,见他眼神躲闪可怜兮兮的又有点想笑,半晌才说:“跟你一起干什么都好。”
虽说酒店闹鬼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两人还是坐电梯回去了房间。张仪从阮绛说完这句话后便一言不发,他抿了抿嘴似乎准备开口,电梯却突然停了。两人住在八层,抬头一瞧,电梯停在了五楼,厢门自动开启,外面却没有人。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像是个无声的邀约,张仪把话咽了回去,拉起阮绛走出了电梯。
他慢慢往前走,很快便瞥见了一扇房门前的地上摆了根算筹。张仪刚弯腰捡起来,阮绛小声说:“那边也有!”
另一扇房门前的地上摆了两根算筹,两人把整个五层转了一遍,发现有六间房门口都摆了算筹,正对上钓友的人数。那些算筹数量不同,有一根的有三根的,张仪抓着一把算筹,脸色越来越难看,“百日一算,三根的三百日,都够一纪了。大者才夺纪,这些钓鱼的人——”他想想,钓鱼在宗教中确实业障很重,但理不是这样论的。
阮绛是没听懂他在这儿念叨什么,张仪拉着他重新走上电梯,解释说:“算筹是计数工具,但同时也可以用来问卜。一算是一百日,一纪是三百日,把算筹放在钓友门口的人是在计寿——”
“啊,他们最多也就能活一年了?”阮绛大惊道。
“不是,”张仪摇头,“是用来算夺走的寿命的记号,我们捡走了,今晚算是过去了。有些人做鬼都不好好做,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借阳寿补阴寿,毫无意义。”
“但是既然是鬼干的,电梯为啥还会停这儿呢?”阮绛问说,“咱们床底下也有哎,不会也被借了吧。”
张仪想了须臾,道:“我有个猜测,但是还得再想想。”
阮绛点了点头,蓦地想起还有件事忘说了,“对了,厨房里摆了四碗菜。”
“白瓷碗,四样?”张仪抬头道。
阮绛点头,张仪啧了声,说:“那么我猜的应该没错,那些鬼分成了两派,回答我们问题的可能是恩鬼。恩鬼把算筹直接摆进我们脚下,是在给我们提供线索。”
电梯叮了一声,门开了。
第一百零五章·牌位
大抵是经历多了这种事,两人仍是回屋睡到了下午才起。天灰蒙蒙的,还在下大雨,照这样下去,所有人都没法离开酒店。晚饭自然还是小苗送上来的,她犹豫了下,说:“张哥阮哥,我想起件事,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张仪让她进来,小苗小声道:“从我来这儿上班开始,那时候还有大厨做饭。老板每次都会交待师傅把菜盛出来四样摆在厨房里,隔天再换成新的。我们都知道老板比较信这个,所以也没问过为什么,但是,不知道你们发现了没有……”
她瞥瞥餐车,“盛出来的那四样菜,总是特别没味道……现在没有师傅了,都是刘阿姨炒菜我打下手,一回也就出四样菜,所以每天的饭钓友都说不好吃。”
张仪点头,只问说:“老板也吃餐厅的饭吗?”
“不吃,”小苗摇摇头,“老板自己在家做饭,很少来这边吃,但也会叫点这边才能做的夜宵。”她说着,想起什么,“对了,昨天我给老板送的那些板栗酥还有些在冰箱里!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两人当即跟着小苗去了厨房,保鲜盒里的板栗酥还很新鲜,张仪捏了一小点儿放进嘴里,是正常的糕点味道。他掰了一小块儿递给阮绛,阮绛尝了尝,说:“有点甜儿?”
张仪洗干净手,低声道:“我们去周淼家一趟。”
小苗找来两件雨衣,两人当即踩着满地水坑深一脚浅一脚地去了周家的自建房。开门的人是周淼,他见两人突然过来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像是想挡住什么东西,嘴上道:“哎呀,你们咋来了,下这么大雨。”
张仪只当没看见他的小动作,阮绛在旁边笑眯眯地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周淼干笑了声,赶忙把两人让进来。进屋便能看见大厅原来供奉了两个牌位,还有些水果糕点什么的摆在供桌上,正是周淼刚才想要挡住的东西。阮绛偷瞄了眼,发现一个姓周,一个则是写的孙氏,看来供奉的可能是周淼的祖父母辈。
雨下得太大,穿着雨衣两人额前的碎发也有点淋湿。周淼仿佛被两人突然登门打了个措手不及,愣了半天才说:“坐、坐呀。”
张仪和阮绛泰然自若,阮绛瞥见茶几盘子上盛着的正是小苗送来的那些板栗酥。他笑嘻嘻地看看周淼,指着盘子说:“我能吃一块儿吗?”
“哦,吃呗,吃呗。”周淼在两人对面坐下来,挥手干巴巴地让两人吃,“张仪你也尝尝呗,挺好吃的。”
他既然这样讲,两人便拿起咬了一口。周淼家的这些板栗酥和冰箱保鲜盒里的尝起来完全不同,像是在吃干面,根本没有滋味!
张仪撇了眼阮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