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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去吧”。她刚要转身回自己房间,听见张仪突然道:“霍姐,之前你说的事——”
    霍雀的手停在了门把上,面色如常打断说:“如果你说的跟我想的是一件事,那阮绛已经替你拒绝过了。”
    张仪笑笑,语气有点无奈,“我大概猜到了。”
    “不用愧疚,”霍雀总算是回过了头,“你没有义务去帮我查这件事,确实是不情之请。阮绛会替你拒绝我其实也想到了,没什么,忘掉吧。”
    张仪捏着烟盒默了须臾,两人谁也没动。霍雀看着他,有一瞬间里她忽然觉得张仪和自己有点像,是不畏惧直视别人眼睛的人。她还没思考完,张仪道:“不是,我是想和你说,我会去的,只是要再过一小段时间。”
    霍雀没什么反应,放下手重新面对张仪,“你会告诉阮绛吗?”
    “会。”张仪点头。
    霍雀似乎松了口气,又说:“那别吵架。”
    “不会的。”张仪笑道。
    霍雀点了点头,第二次把手伸向门把,她按下去,松开,再度回头,“你帮我查这件事,是看在韩仕英的面子上吗?”
    “不是,”这次张仪答的很快,“作为同事、朋友,或者仅仅只是陌生人,我意识到我有能力做这件事,我也愿意。”
    他说着,顿了下,“我本来就打算这几天给你答复的,但确实有点事,如果有合适的时机的话,会问问她。和你的这件事情没关系。”
    第一百四十七章·一支烟
    这一段小插曲,张仪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在阳台上抽烟,白瓷烟灰缸里附着层薄薄的烟灰。张仪夹着烟,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组织和韩仕英要说的话,结果一构思才发现自己词穷,翻来覆去都是当年。
    自己当时是怎么出柜来着的?
    好像没有这回事,张神娘和张处季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阮绛同家里大吵一架,他爸从没打过他,那天气得抡起了塑料板凳。
    张仪正胡思乱想着,韩仕英蓦地拉开阳台门走了进来。张仪被她吓一跳,险些把烟灰缸掀下去。他回身道:“你干什么?”
    “透透气,”韩仕英气定神闲地走到他旁边,“你老婆在沙发上睡着了哦。”
    张仪无奈,顺手把烟按灭,“怎么看到一半还睡着了?”
    “我们开了一个超级无聊的电影,看得我头昏脑胀。”韩仕英说着,背靠在扶手上抱起胳膊。张仪两手也搭在上面眺望远方,小雨刚停,空气中有股好闻的水汽味。兄妹俩默契地安静半晌,韩仕英道:“你有啥事就直说。”
    张仪也没犹豫,直接开口道:“你和霍姐的事,你家里是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呀。”话音刚落,韩仕英便笑眯眯地答说。
    张仪没什么反应,“你是真心的吧。”
    他手指在扶栏上点了点,“我了解你,知道你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的……但,这和你喜欢男的女的没关系,我只是得问问你。”
    兄妹俩各讲各的,韩仕英答非所问说:“我爸妈他们当时同意了吗——算了,不说他俩。你爸妈他们同意了吗?姨妈姨丈给你起两个字的名字,他们同意了吗?家里不同意的事多了去了,我要做什么,我就要做什么。”
    张仪想想也是,嘴上道:“成吧。”
    韩仕英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摆手,也不知到底是“别担心”还是“别管我”的意思,自己拉开门走了。她走后,张仪又点上烟,继续胡思乱想。
    阮绛打算同家里出柜的时候根本没同他讲,只说了句周六家里有事要回去,不在学校。结果电话打不通,周一也没来上课,问问辅导员,竟然是家里给请的假。
    张仪问完站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思考了几分钟,决定去阮绛家。结果还没走到校门口,阮绛拖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回来了。
    两人从此开始了勤工俭学的生活,阮绛的腰说不定其实从那会儿就出了毛病。但相较之下、幸运的是阮母深思熟虑,偷偷打听着他俩在哪儿打工,跑去看了很多次,甚至还摸到上课的教室观察张仪,最终点了头。
    张仪还没回忆完,又被门吓了一跳。他回头,见阮绛裹着条毯子走过来,嘴上说:“你站这儿不冷吗?”
    “不冷。”张仪刚说完,阮绛摸摸他的手,又道:“不冷什么,手冰凉的。”
    两人干脆坐在阳台的靠椅上。阮绛把毯子搭好也盖住张仪,随口道:“你妹又跑去烦霍姐,霍姐把她赶出来了。”
    他往张仪身上缩了缩,“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她俩好像——”
    “发现了,”张仪打断他,“刚发现。你呢?”
    阮绛干咳了声,“我也刚发现。”
    张仪就叹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目前还是她在单箭头。”
    “什么?”阮绛大惊失色,“你妹怕不是个傻子吧!”
    第一百四十八章·清闲
    霍雀不清楚张仪到底要跟韩仕英谈什么,她不喜欢揣摹交际,加上自己话不多,实际人还挺孤僻的。来到处里以后,和这“一家子”相处是为数不多令她感到舒服放松的人际关系,因此她也不会多问别人的私生活一句。
    那叠带来的资料,霍雀实际已经看过许多次了。白纸黑字刺眼,她打了个哈欠,连轴转的身体终于稍微放松下来,干脆把文件收好躺下休息,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等她再起来时,发现阮绛在客厅的桌上给蔬菜和腌制好的肉串签子,他见霍雀出来,笑道:“霍姐你醒啦?”
    透过落地玻璃,能看见张仪和韩仕英在外面的院里架烧烤炉。阮绛低头把玉米串好,又道:“我还想着得去叫你呢。”
    霍雀敏感地察觉到,至少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张仪并没有把事情告诉阮绛。其实阮绛也未必会表现出来,但直觉是这样告诉自己的。霍雀应了声,去洗完手,自然而然地站在阮绛对面开始帮忙。她也懒得问他们咋知道自己在睡觉,肯定是韩仕英又进来了。
    外面,韩仕英果断放弃了协助她哥,小跑进屋里来,扒在门上探出脑袋,“小霍姐你醒啦!”
    霍雀笑笑,说道:“过来帮忙吧。”
    窗外晚霞刚落,淡粉色云中层层叠叠橘红的夕晖。屋里正是暖和而不干燥的温度,按理说很少有人在天凉时节跑去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