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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尬道:“秦兄,松……松手……松开手……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当街抓着我……”
    话未落,车帷忽刷地一下被掀开,花朝下意识回头:“杜、杜大人……”
    杜大人……杜誉?杜誉看到她了?
    花朝脑中刹那一片空白,那张清秀的脸在眼前幻出无数个重影。完了。
    杜誉脸色冰冷,目光在秦蟾的手上一扫:“衙内来了?本官正有一事相求——此案有几个疑点,只有衙内能解惑,衙内可否车内一叙?”全程只淡淡掠过花朝一眼,眼底并无波澜:“王菀,带马…夫人去乘另一辆车,好生照看。”
    花朝愕然——杜誉这是……没认出来自己?
    她顿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浑身舒畅,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引得杜誉侧目瞪她一眼,也未发作。她更高兴了,街巷的叫卖连声递入耳中,好一个祥和热闹的晚市!
    秦蟾听杜誉这么一说,立生出当仁不让的使命感,松开紧抓花朝肩膀的手:“解惑?好说好说,杜大人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休再提求字!我这人最热心肠了!”连拍胸脯,以示豪情满溢,直待倾泻而出。左右见状立刻附和,唯恐人不知地冲着数丈外兀自忙碌的百姓高声道:“衙内宅心仁厚、乐于助人,世人哪个不晓,就说前几日还当街还救了一位受人欺侮的小娘子……”
    秦衙内作谦虚态,连连摆手:“切莫太过张杨!切莫太过张杨!”
    花朝见他笑得舒坦,明白他十分受用,杜誉这随手一挠,倒挠对了地方。
    当日的愣直小书生如今已成了长袖善舞的官场老油条,花朝看着跟前的半旧皂靴,忽觉恍如隔世。
    “秦衙内侠肝义胆,本官好生佩服。”
    啧啧啧,这么恶心的话,搁四年前,杜誉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果然时移世易,官场教人啊——
    “衙内请吧。”杜誉低头,做个谦让的姿势,秦蟾老实不客气地当先上了车。杜誉紧随其后,走出两步,忽然住脚,转身打量花朝一眼,将怀中两个红薯掂了掂,竟毫不招呼地向她掷过来——
    花朝一愣,红薯稳稳落在她怀中。
    “杨婆婆的红薯,全京城烤的最好的,尝尝看。”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都没成亲,两人在互相扯淡~
    ☆、第三章
    回衙门后,王菀安置好花朝,来向杜誉汇报。
    “大人,卑职在途中审了审那个马氏,她似乎的确与本案无甚牵连。”
    杜誉正在翻一沓卷宗,头都未抬:“我知道。”
    “知道咱们还抓她?!”王菀愕然,转念一想当时马车前两人的对话,心中更惊:“大人莫非……要以公谋私?大人……大人眼下正是官运亨通之时,我爹都说大人封侯拜相,那是迟早的事,切莫在这种时候贸然做傻事啊!那……那马氏虽有几分姿色,可她毕竟是已婚妇人,就算寡居,大人什么样的女子娶不着,何苦为了她搭上大好前程——”
    杜誉提笔在卷宗上勾勒数下,打断她:“守在红袖招偏门的小厮是我私账上走的银钱雇的,请她回衙门未加任何枷锁束缚,本官到现在并未升堂审过她,更未录过口供,如何是公器私用?”
    被他接连一质问,王菀懵了懵,半晌才反应过来,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大人,原来你早就存上了这心思,得,你要成心使心眼,那谁能是对手?”话落,见他从容镇定,半分于情于理不合的愧疚都没有,心道杜誉这心态,要有心向恶、为祸苍生,只怕也是天纵奇才的好苗子。
    杜誉浑然不觉她的情绪,埋首卷宗,忽眉头一皱,抬首问:“胡府管家那边,有什么线索?”
    “胡管家说,侍郎大人交代了,此事毕竟是家丑,还是不要闹大了为好。人死已矣,凶手能抓的着最好,实在抓不着,也就算了。想必是二人财物外露,路遇贼匪,遭了惦记,山阳道一向不大太平——”
    杜誉点点头:“山阳道确实匪祸不断,只是寻常山匪逞刀剑之利便可,不必在兵器上抹剧毒。”
    “那可不,上好的枭喙一两就抵我一月俸银,吴源说那毒是中上货色,寻常土匪可用不起。”顿一顿又想到什么:“对了,管家还说死者二人的确是卷带府上财物出逃,但遗失的皆是些金银珠宝,没什么特别之处。我还是想不明白,此案与童观有什么牵连,咱们不去追凶手,却将一个写书的抓回来,是为什么?莫非童观就是那凶手?否则怎么一见了刺客连问都不问,就要赶尽杀绝?”王菀说着,见杜誉一心忙于公务,生怕他不愿为自己分解,连忙补道:“大人,你可不能言而无信,你答应过只要我办好那件差,就告诉我原由的!我这回牺牲这么大,总得让我落点好——要让我爹知道我去花楼卖笑,非得打折了我的腿不可!”
    杜誉对她的半撒娇半埋怨无动于衷,只是板板正正地回应:“小妾韩氏前夜与人私奔,胡府却不着急报官。若非今早山阳道上的百姓看到死者来报,只怕胡府打算将这事就这么瞒下去。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