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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开一个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一阵酥麻的涓流漫过我全身,涌上脸颊。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脸一定比煮熟的蟹都红。
    多年以后,金榜题名之时,我亦未有这样的感觉。
    “负责是什么意思,你知道的吧?”她向我走过来,似乎对无师自通找到了能令我无措的办法而开心,一步步向我逼近。我能听见她发丝上的水滴在肩膀上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滴在了我的心头,我的心被那水滴搅得杂乱混沌,不知如何自处。
    负责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但我不确定她知道。而后来的相处让我确定,她大概的确不知道。
    我和她说:“为母丁忧,还得委屈姑娘几年。”
    没想到她回:“你自丁你的忧,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下,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我,繁星满天,都不及她眼底的光亮。她见我半天不答应,蹙起眉:“怎么?书呆子,你不愿意?”
    “愿、愿意。”
    别说这个,什么都愿意。
    再见时我寻机问了她同样的话,她耷拉着眼皮,勉勉强强地说:“愿、愿意……吧。”
    (二)
    我不知道那天她是不是在躲着我,但红袖招中再见,我确信他是在避着我。她那样子,我一眼就猜出,她不想让我认出来。
    她当初不告而别,大概是怕我如今算账。的确,我当时愤怒到了极点。
    我自幼性子平和,情绪起伏不大。但那一次,我真正感受到了无法遏制的愤怒。那愤怒像一把火,将我整个人燎的癫狂。我没日没夜地写文章,想将这愤怒发泄出来。
    可是没有用,每一篇文章底下,都是我忍不住的思念。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想,她连生个火都不会,不知该去哪里才能弄到吃食。还有衣裳,她走时就一件单薄春衫,秋去冬来,也不知道此刻可有御寒的棉衣?
    其实我早猜到了她的身份。
    我一开始以为她是大户人家逃跑的小姐。我从未问过,因为我觉得她想说自然会说,她不说,必有她的道理。
    但我后来听闻康平公主和亲队伍出了京城没多远,就因为公主病重,返了回去。那一向又有不少行止古怪的人在村落附近出没,虽穿着便装,但身材挺拔、举止有素,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大概不是衙门的捕快,就是军中的兵士。而能同时调动这两种人的,至少得牵扯出朝廷两部,联系近来的传闻,不难猜出来。
    但是公主又如何,她不想回宫,不想和亲,我自会拼尽我的力量,护她周全。
    她说了要我负责,我亦答应了要负责。我杜誉虽只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可还不至于连护住自己未婚妻子的担当都没有。
    是,我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
    我知道她那时不过信口一说,可我不是。
    我想,天长地久,我总能等到她明白的那天。
    我以为等到了。山中那晚之后,我以为我们已然心意相同。却没想到,未过几日,她留下寥寥几字,走了。
    她说:“妾本是山中狐仙,见公子有入仕之意,特来考验公子。公子为人仁善,经受住了考验,来年必金榜题名。”
    她……当我是个傻子吗?
    她走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像被抽去了感知能力。每日睁开眼心中都是一片茫茫不着边际的白,空洞虚渺,不知在何处着力。
    后来我在街头听人说,康平公主身体渐渐康复,来年春日必可大好,届时想必陛下会再挑个吉日,送亲沾兰。
    我当时脑中一懵……这么说来,她回宫了?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双腿麻麻木木,仿佛牵线木偶。我在桌前坐了半日,直到桌前的日影慢慢退去,忽然想起一事,翻箱倒柜、找出已然蒙尘的书本,拂去尘埃,开始专心读书。
    离科考只有短短数月。她走后,我浑浑噩噩,已经许久未曾翻过书本。我开始一日只睡两个时辰,连吃饭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我没日没夜地默书、做文章。
    我不但要高中,还要中前三甲。惟有如此,我才能在琼林花宴上惹人注目。
    我知道,琼林花宴,亦会有宫眷参加。我要到时当面问问她,这和亲,她是否当真想去。
    还有她当日,为何离开。
    花宴设在太液池畔,无数人过来与我祝贺,赞我年少有为。我却只觉耳畔嗡嗡作响,手心细汗绵绵。我盼着宫眷出来的那一刻,我备了数首诗词,欲献于帘后的他们。
    天子单独召见了前三甲。内官唱和我名字的时候,我心中砰砰直跳。我想她应该听见了我的名字,不知作何感想。
    照例会在天子赐酒后开宴。待酒兴将酣时,亦会有人起哄请状元郎吟诗。
    状元郎,就是我。
    岂料天子刚赐罢酒,大理寺卿赵怀文就站出来:“微臣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康平公主,可否请陛下恩准?”
    天子宴兴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