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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伸手去够那毛巾:“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洗!”
杜誉自茫然中醒过神,夺过她手中毛巾,红着脸:“我、我帮你。”
花朝只是做个样子,任由她抢去毛巾,并不挣扎,心满意足地往身后椅背上一靠,老气横秋地再一次将脚伸出去,唇边绽开一点笑。
杜誉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激荡,垂首继续替她洗脚。然没想到手一放进去,她脚冷不丁往上一撩,水花直冲着他脸溅开,伴着她“咯咯咯”的笑,他整个人淋成了个落汤鸡。
那温暖的水自他脸颊流下来,顺着他脖子,流进了衣襟里,流进了被那衣裳遮挡住的心底。也将她明灿灿的笑,映进了她心里。
杜誉呆呆看着她的笑,心中涌起一股要将她整个人和那白玉一样拥进怀里的冲动。他强抑住这冲动,低下头:“水有些凉了,我去添点。”话一落,转身逃一般的离开。
花朝见他这样子,却以为惹恼了他,脚都没来得及擦,当即趿了鞋追过去:“你不会恼了吧?阿誉!阿誉!”
他听到她喊,马上转过身。却没想到她追得急,他停的快,她整个人直直撞进了他怀里,撞的“哎呦”一声。
他立刻扶住她肩:“你没事吧?”
花朝一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在他胸前轻轻打了几下:“都怪你!让你恼我!让你恼我!”
杜誉被她一打,反而笑了笑:“你看看这样子,究竟是谁恼谁?”
花朝一怔,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身去,轻轻一哼:“反正你不许恼我,方才明明是你先挑起的,我们扯平了!”
杜誉无奈一笑:“我本就没恼你。”
花朝听见这话,头微微转回来一点,试探性地拿眼角觑他:“真的?”
杜誉认真点点头。
花朝仍有些不确信,鼓着腮帮子问:“那你走那么急?”
“我去打水啊。我说了的。”
“那、那你刚才脸色那么不好看?!”
杜誉轻轻叹口气,好一会,才吞吞吐吐解释:“我、我可能晚上吃坏肚子了。”
我该怎么告诉你,我那是对你心猿意马。
官舍厢房的一豆烛火下,杜誉的脸格外温润清秀,四年的岁月,只剥除了他脸上少许的青涩懵懂,却使他这温润更加沉实,像久藏的好酒,香气更加悠远厚重、回味无穷。
他蹲在花朝跟前,将双手探入水中,轻轻道:“太烫了就跟我说。”
花朝低低“嗯”了一声,一勺一勺将那红糖鸡蛋送入口中。身上慢慢升腾出暖意,心中亦是。
杜誉纤长的手指轻轻触到她脚背上,张开手将它握住。花朝微微一颤,想要躲闪,却被他紧紧抓着,另一只手一下一下轻轻摩挲……
出神间,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慢慢划过耳边:“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们吃的是什么?”
“记得。是我网的那条小鲤鱼。”
杜誉垂目,极认真的说:“我现下……会杀鱼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我%¥%……
杜大人今天够撩了吗?
☆、第三十三章
花朝怔了一下, 思绪一下子又飞回四年前的那个小茅屋中。
那天她兴冲冲提了鱼回来,将它放入水缸里,搓着小手看它游了一个下午, 意识到一个残酷的现实问题——他们两都不会杀鱼。
杜誉一贯吃的很清淡,偶尔吃点鱼肉也是街坊给的或镇上买的,从未试过自己亲自动手杀鱼。
花朝就更不用说了,连生个火都不会。
两人面面相觑了半天, 终是杜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将那鱼从缸中捞出来, 拖着花朝去了镇上的鱼铺。
鱼铺老板是个市侩的大汉,一向嫌弃杜誉家贫, 无奈又有个正值思/春年华的女儿,十分心悦杜誉,因此更是对杜誉恨之入骨。
这日店中刚好只有老板一人。杜誉提着鱼过去:“劳驾, 能帮忙杀个鱼吗?”
老板吊儿郎当地回:“可以, 十文钱。”
“十文钱!你怎么不抢!”花朝从杜誉身后一跳过来, 咬牙切齿:“你这鱼才卖八文!”那铺面木板上斗大的字写着“新鲜鲤鱼, 八文一斤”。
“老子自己的铺面,老子愿意怎么定价就怎么定价!爱杀不杀, 老子还不稀罕赚你那两个臭钱呢!”那老板掀眼皮淡淡扫了一眼花朝, 眼见这斯文废物又勾/搭上了别家姑娘,更是不屑:“小丫头,跟着这种废物男人,杀个鱼都不会, 要吃苦的!”
花朝顿时气地整个人像河豚一样鼓起来:“你才是废物!一肚子草包、满脑子坏水,你家老婆孩子跟着你才是吃苦!会杀个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会写文章吗?大字都不识一个,价牌都写不对,还好意思看不起人!我家男……”顺着那鱼铺老板的话,差点“男人”两个字就要出口,顿了一下,脸上一红,忙忙换成了别的:“杜大哥作的一手好文章,知书识礼,以后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