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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似地在他身边一屁股坐下:“那我也不过去,你手好暖和,我要跟着你,让你给我暖手……”
杜誉怎忍心她在这陪着自己吹风:“你还是回去吧,在这我只能帮你暖一个手,身上别的地方却冻着了……”
花朝鼓腮在他身边坐下:“我不!”
花朝的倔强杜誉半分奈何不了。踟蹰片刻,只好起身拉着她躲到那岩石后面。一路却不敢侧身看她,只是盯着自己足尖。
岩石后并不宽敞,杜誉尽量缩着自己高大的身躯,与她保持些距离。
她却丝毫不觉杜誉的努力,反一个劲往他身边凑,两只爪子死死包着杜誉的手。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得寸进尺起来:“阿誉,你手怎么这么暖和?那你身上也很暖吗?你这么暖和为什么刚才还打颤?”
眼见这情形,她似乎还想对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杜誉浑身更烫,一下子如灼烧一般,吞吞吐吐道:“不……不暖……,一点也不暖……很冷……所以……打颤……”
杜誉已然知道自己发起了烧。一方面想避开她的诱/惑,一方面又怕她担心。
她却有些狐疑,一噘嘴:“我不信。”伸手就往他脖子处探去。
她的手十分软滑,因为淋了雨水,还有些湿漉漉的。虽握着他发烫的手捂了好一会,和他自身的温度相比,却始终仍算的上清凉。
那湿凉小手轻轻搭在杜誉的脖子上,杜誉不知是被那冷意激的,还是因那滑腻软糯的触觉,浑身不自觉一颤,伸手将她的爪子扒拉下来,难得口气变重了几分:“别乱动。”
花朝那时的性子,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听他这么一说,当即两只手一起扑上来扒拉他,自脖颈一直摸到他脸。
然而手掌覆上他面颊和额头,突然意识到手下暖意的异常,反应过来什么,眉头一皱:“你不会发烧了吧?”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脸色一变:“啊呀,阿誉,你发烧了!”
杜誉早已知道,明白再遮掩不过去,只好淡淡应了声“嗯”。
花朝立刻道:“发烧怎么能穿着湿衣服!会更严重的!你快把湿衣裳脱了!”小的时候在宫中,她曾经亲见而今的天子落过水,那时候女帝将他从太液池捞上来,抱进殿里,头一件事就是吩咐人更衣:“快!快把他湿衣服换了,不然受了寒,定然会发烧!”
因而在花朝的概念里,发烧是和着湿衣联系在一起的。
眼见他已然发着热,身边又没有什么药,头一件事,便是催促他脱衣,免得受了更多的寒气。
杜誉却坚持不肯:“没、没事……淋个雨、发点热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明早就好了……”
花朝当然不肯听他说,他一向照顾她比照顾自己多些,又十分古板固执,只怕是担心自己衣着不整、有辱斯文,再任由他辩驳起来,估计他会抬出一整套孔孟纲常。
见他推辞,二话不说,干脆上手扒他衣服。
杜誉没料到她行动如此果敢生/猛,连听他说完都不愿意,吓得连连往后退却:“花朝……”
花朝不管不顾,索性整个人扑上来,拽他衣襟。他本能往旁边一躲,花朝冲势却丝毫没有减缓,“咚”的一下,额头撞在了一旁的岩石壁上。
那一下撞的不轻,岩壁又凹凸不平,登时磕了一个口子,有小血珠冒出来。
杜誉大惊,“花朝!”立刻扶起她看伤势。见那伤口红肿,有殷红血液流出来,一时歉疚又心疼。
花朝当然不给他自省的机会,一边捂着伤口,一边作势打他,气呼呼道:“都怪你!都怪你!”
“嗯,都怪我。”杜誉的确打心眼里认为是自己的错,但现在不是将他碎尸万段的时候。诚恳道完歉,立刻倾身过来托起她的脸,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她却轻哼一声避开:“你不让我脱你衣服,你也不要管我伤口!”
“花朝——”
“别叫我,没得商量!”花朝怒道。话落却半晌没听到他声音,以为自己没威慑到他,撇撇嘴,又故意补了一句:“都磕破相了,以后丑死了,还怎么嫁人!都怪你!”
杜誉轻叹口气,好半晌,终无奈道:“好,我随便你……快转过来让我看看伤口。”
花朝这才转过身来,冲着他得逞一笑。
杜誉哭笑不得——我不肯,那是为你好。
花朝将额头凑到他跟前,任由她查看自己的伤口。那一下其实撞的还怪痛的,不过能让书呆子乖乖就范,还是值的。她笑的得意洋洋。
杜誉比花朝高,他捧着她的脸查看伤口时,前襟刚好展开在她跟前。她索性直接探出手去,解他腰带。
饶是已然答应了她,他还是本能一惊,下意识伸手握住她手。花朝登时气地抬头瞪他。
杜誉被她瞪的无奈,讷讷松开了她手。
花朝继续兴冲冲完成她的未尽大业。
一边忍不住问:“怎么样,伤口大不大,以后会不会留疤?”
“不大,没事。我今日刚好采了些治伤的药,一会给你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