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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Mr. Pig对你们说什么了?骂你们了吗?”
岑碧听到她对朱庆国的称呼,笑出声。
郭存嘉第一次见她这么开怀的笑,看愣了。
她眼角弯弯的,右脸颊有很浅的酒窝,平常不容易见到,像昙花一现,短暂的美丽,才弥足珍贵。
岑碧犹带笑意地说:“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好好学习,他脾气挺好的。”
郭存嘉不知道岑碧的好心情从何而来,只当她被自己逗乐,略有得意。
“我也觉得。但我听原491班的人说,老朱发起火来,还挺恐怖的。”
她们这些新转入491的,都不熟悉朱庆国。
但这类评价与主观情感有关,因人而异。
岑碧耸耸肩,不置可否。
“但是田老师好凶,上个星期我欠了点作业,她给我一顿好骂。”
“英语作业多吗?”
“还好吧,但她检查得很细致,糊弄不了的。”
话音刚落,朱庆国就从前门走上讲台,铃声随之而响。这堂是他的数学课。朱庆国的时间观念准得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岑碧的错觉,他似乎格外关注她和霍遥,余光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瞟。
被老师“盯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岑碧简直想埋怨霍遥害她如此,又不忍心,只能闷闷的自己难受。
霍遥倒悠闲自在,托着脸,面朝窗户,不知道在看什么。
其实霍遥是在看她做笔记。
她笔迹工整,重点用红色标记,图画得横平竖直,十分规整,排版也让人赏心悦目。
霍遥忽然凑近她,点着一个地方说:“你这个地方抄错了,是AD,不是AB。”
岑碧垂下眼睛,检查一遍,确实抄错了,便划掉,重新写上。
先前挨得近,他的气息四面八方攻袭而来,呼吸亦咫尺可闻,由于压低音量而低沉的声音近在耳边,一切的接近,让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岑碧脑子差点宕机。
不是勾引,胜似勾引。
把岑碧一颗常年古井无波的心,撩拨得春水四溅。
她会抄错,也是因为分散了注意力在他身上。
霍遥何尝不是。
脑海中会不由自主冒出,她那个无意识的舔唇动作。
少女身上有浅浅的芬香,是火焰刚冒头时,添加的一把干柴。
这世上有很多事,是一团搅乱的线,找不到线头,他不知道为何会对才见过几面的女生产生好感。
大抵是,她身上有种磁场,与他相合,吸引着他接近。
还好他们的小动作没被朱庆国注意。
下课,岑碧就开始肚子疼。
她不想被霍遥发现端倪,伏在桌面,阖上眼皮,装作困了。
结果真的睡着了。
做了个匆匆而散的梦——在充斥着白光与消毒水气味的医院。
人走了又来,嗡嗡杂杂的说话声,还有病床轮子在地板滚过的轱辘声。
她背贴着墙,记忆中,是冰凉的触感,寒意一点点渗进心底。
她很想哭,可眼睛只是盯着鞋尖,头发垂了两绺在鬓边。
忽然,有只手从斜侧方伸过来,替她将头发勾到耳后。
一片阴影掠过。
她睁开眼,霍遥站在身边,单手插在裤兜,另一只手像刚刚收回去。
“嗯?怎么没人?”
教室空荡荡的。
“放学了。”
“我睡了一节课?”
“最后一堂是自习课,老师没来。”不然哪由得她睡一整节课。
“那就好。”她可不希望一天被老师揪两次小辫子,以往的经验告诉她,在校犯事太多,家长会吃不到好果子。
蔡雯燕会阴阳怪气,岑芮会幸灾乐祸,在这对母女面前,岑峰其实是空架子。
只有岑碧,她独自为营。
她不用千军万马地和她们为敌,只需守住自己营地。
所以,事少惹一点是一点。
她眼珠一转,见他还杵在原地,荒唐地想,他是在等她醒?
略显傻气地问:“你不去吃饭?”
霍遥不问反答:“你呢?”
岑碧看教室前方的挂钟,放学不到十分钟,去食堂还来得及。但腹痛仍在,她没胃口。
她含混地说:“不饿,你去吃吧。”
霍遥定定地看她两秒,说了声:“好。”
走出教学楼,已经有一批人陆陆续续地从食堂返回教室了。
天空湛蓝,白云像攥成几团的棉花,太阳光直晃晃的,风也被晒得浑身发热。
他眯了眯眼,却没去食堂。
*
岑碧又趴了会儿,感觉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霍遥。
差点脱口而出:“你没去?”
好在憋住了。
来人是郭存嘉。
郭存嘉说:“我看你睡着,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