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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有些欣慰。
郭存嘉闹完,想起这茬子事,跑过来问:“岑碧岑碧,今天带早餐了嘛?”
岑碧有些抱歉地指指霍遥。
郭存嘉没去细究,叫起来:“哇,霍遥你一来就抢我东西吃,太过分了!”
岑碧又尴尬了。
好在郭存嘉心眼大,嚷完这一嗓子,又跑去凑热闹。
班长用班费买了一扎氢气球,正挨个发着。
霍遥停止咀嚼,“这个……”
岑碧一时心急,全盘托出:“本来就是给你带的,因为你几天没来,才给郭存嘉吃的。”
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她本就不会撒谎,每次都要预先打遍腹稿,才不容易被识破。
现在倒好,干脆说了实话。
“作为回报,给你这个。”
霍遥抛去一个长方体小盒子,岑碧不知道他从哪儿掏出来的,反应慢半拍,没接住,盒子掉在课桌底下。
岑碧弯腰去捡,起身时,头“咚”的一声撞到桌子板。
她捂着脑袋起来。
霍遥毫不留情地大笑,笑够了,对上岑碧哀怨的眼神,抬手揉了揉她被撞的地方,“痛不痛?”
“还好。”岑碧慌乱间,垂下眼去看霍遥扔来的东西。
是一管药膏,去疤的。
肯定不是临时起意,作为回报什么的。
谁没事带祛疤膏来学校?
她发丝很软,带着叫不出名的清香。
霍遥差点忍不住多揉几下。
霍遥冷静地收回手,继续吃,口中嚼着东西,说话有些含混不清。
“你那伤口划得挺长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
“谢谢。”岑碧是疤痕体质,一旦留下疤就很难消掉。
郭存嘉问过岑碧怎么划伤的,她用回岑芮的三个字回她。
她面露愁容,说:“留疤怎么办呀?”
岑碧说“没关系”。她自己也不太在意。
岑芮会好奇,郭存嘉会担心,只有霍遥会帮她处理伤口、买祛疤膏。
她是一杯清水,他的细心与关心,则像一颗颗糖球,让她心头一点点甜起来。
是不是,其实霍遥也没离她很远?
*
班长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系一个氢气球,颜色各异。
岑碧的是绿色,霍遥的是红色。
郭存嘉说:“你们两个不能站在一起,太丑了。”
她怀疑班长是故意的。
果然,她回头一看,班长奸笑着跑走了。
岑碧一看,确实。
一个大红,一个大绿,互补得不能再互补。
但他们谁都没有离对方更远些。
像与生俱来的默契。
八点半,开幕式正式开始。
岑碧觉得无聊,自己班走过过场后不久,她就从操场后方溜了。
她不喜欢这种集体活动。
又吵,又热。
怕气球引人注意,她缩短绳子,把球拉下来,抱在怀里。
没想到还有人走得比她更早。
霍遥比她大摇大摆,岑碧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红色气球,鲜艳张扬地飘在空中。
岑碧小跑着想追上他,但他步子大,走得快,距离并没有拉近多少,气球也过于碍手碍脚。
岑碧索性叫他的名字。
她运动不行,跑了这么一段路,声音都虚了。
多亏霍遥耳力好,嘈杂的广播音乐下,也听见了她的声音。
霍遥站在原地等她,岑碧把气球放了,走到他身边,又是两个互补色气球一高一低地挨着。
“不看了?”霍遥先问的她。
“没意思。”
霍遥提议:“那在学校走走?”
“好啊。”
岑碧背着手,与他并肩走着,两个人的影子一长一短,被拉得很细。
岑碧说:“你这三天没来,作业也用不着交了。”
霍遥说:“挺好,省我事。”
岑碧的意思是:“那你的报酬不就浪费了?”
“请你吃就请你吃,不浪费。”
“喔。”岑碧摸不准他这句话的具体意思,怕自作多情。
岑碧还是想问:“为什么你一直穿长袖?不热吗?”
这几天气温近三十度,大部分人还是着短袖T恤。霍遥还是一件黑色宽松的长袖衫。
霍遥忽然觉得,始终难以启齿的秘密,也没什么说不得的。
秘密之所以称为秘密,就是因为有人想知道,而大部分人不知道。超出一定的适用范围,就变成了谈资,八卦。
“遮伤。”
“我校第二十三届秋季运动会正式开始!”突然响起的广播通告将霍遥的声音彻底盖过去。
校长太激动,以致都喊破音了。
岑碧没听见那两个字。
也许是一个秘密,连上天都想替霍遥守住它。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