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灯火通明，他望的那一家，隐于寻常的居民楼一隅。
    其实是望不到她房间的，但他能想象得到，岑碧坐在书桌前，一边画着无意义的符号，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话。
    大概还穿着毛绒睡衣——她在出租屋也这么穿，粉色的，帽子上有两个耳朵。
    霍遥看了眼时间，23：59，他在心里数着秒。
    时间一跳，他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人又同时笑起来。
    岑碧说：“你好可怜，一个人过节。”
    霍遥去年也是这样过的，在她家楼下，就这么望着，相思都无处说。
    被她这么一说，倒生出几分凄凉感。霍遥笑：“那怎么办？你来陪我啊。”
    “你在家吗？他们都睡了，我来找你？”
    “不学好哦，大晚上的，幽会男人。”
    霍遥听到她“嗤”了声，然后是衣服布料摩擦声，应该在穿外套。
    岑碧捏着手机，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岑芮房间透出亮光，主卧已经黑了。
    她换鞋，开门，关门，动作都很轻，下楼却是一路跑，想快点见到他。刚跑出单元楼，被人从身后搂住。
    尖叫声刚要冲破喉咙，听到他的声音。岑碧抚着胸口，“你吓死我了。”
    她果然穿着那套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
    岑碧问他：“你一直都在楼下？”也不可能她刚说要找他，他就飞过来了。
    “嗯。”
    她摸摸他的脸和手，心疼坏了，“冷不冷啊，笨死了，不知道避避风。”她抓起他，往他家走，叨咕着：“早说，我就下来找你了。”
    *
    大过年的，也打不到车，他们走了不知多久，才到他家。
    霍遥原本还犹豫，要不要找个快捷酒店开房。房子太破旧，也不是怕她嫌弃，只是不想委屈她。
    岑碧说：“没关系。”
    要找酒店的话，估计得折腾到天亮。
    霍遥家是霍齐远和他妈刚结婚时买的，二十多年了，又旧又小。
    岑碧进去，倒觉得还好。主要就是空。霍遥解释说，他把霍齐远的衣物都烧了，其他用不上的，也扔了。
    她又去他从小到大住的屋子，二十几平米大，单人床在正中央，一侧是小衣柜，一侧是书桌和书柜一体式的那种，三样家具，几乎把房间占满了。
    墙上贴着动漫贴纸，边缘泛黄，应该是他小时候贴的。
    桌上就几本书，都是留了她字迹的，其他都卖废纸处理掉了。
    岑碧问霍遥：“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她想了想，补了句，“初三以前的。”
    霍遥拉开书桌一个抽屉，抽出几张，“就这些。”他不喜欢拍，霍齐远也没那功夫给他拍。所以，大多是合照。
    幼儿园毕业照，小学毕业照，还有和同学的合照，单人照就几张。
    岑碧来回看了两遍，说：“你小时候看起来好凶哦。”
    确实。他不仅凶，还混，老师管不住他，叫霍齐远去学校，除了打他一顿，也无济于事，干脆不管了。但没必要说。他得在她心里是正面形象。
    霍遥抽走她手里的照片，低头吻她。
    ……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枚套，岑碧睁大眼睛，“好啊，早有预谋是不是？”
    “不知道么？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操你。”
    岑碧按住他的胸口，翻身压住他，“我也是。”
    她女上位的次数不多，也往往坚持不久，但不妨碍她对此的兴趣。
    她背对着他，骑在他腰上，势要把他骑射，结果她自己先到了。
    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眼花，霍遥把她抱起来，边走边操。他站着射了，又换了枚套子，把她摁到床上一顿猛干。
    他今夜性致格外浓厚，她小穴都麻了。低头一看，乳尖留着他的口水，又亮又红，花瓣被涨得几乎看不见，阴茎进出绞着花肉。他揉捻着阴蒂，频率不减反增，几次撞到她的G点，不知高潮到第几回，他才饶过她。
    岑碧身上一片狼藉，霍遥去接了盆热水，拧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等两人一起睡下，已经是后半夜的事了。
    睡得完全忘了，这是大年初一。
    手机响时，两人还在睡。岑碧踢了踢他，“手机。”
    霍遥从地上捞起衣服，摸了一通，才摸到她的手机，“你叔叔的。”
    她吓得一下清醒。
    “岑碧，你在哪儿呢？”
    岑碧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霍遥家，他一个人过年。”
    对面静了会儿，说：“那你把他叫到家，一起吃顿饭吧。”
    霍遥在穿衣服，听她问：“我叔叔叫你跟我一起回家吃饭。”
    “行。”
    岑碧又说了两句，挂掉电话。
    霍遥帮她穿上胸罩，内裤是湿得穿不了了，只能让她穿他的，宽大的地方叠了下，用别针别住，勉强能穿。